冷阳心口像是被石头堵住,记忆中,虽知道他母亲和父亲不合,但父亲对他,并无生分之意。真真切切的叫了安旭东十多年的父亲。
他闭眼深呼口气,切齿道“怎么你就不死呢?”
“我也快了。”
冷阳一愣,蓝莲微微一笑,眉间带有两分相识于安晴的柔情“所以,让一切结束吧。”秋日的寒风吹来,她干咳两声继续说道“安晴还小,不懂事,两代人的事情希望不要牵扯到她。并且,我们会离开这座城市。”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淡然。
冷阳冷笑,他们上一代的恩怨牵扯他,谁为他想过?安晴,命真好吧,让他好些妒忌。
“走吧,不要让我看到你们。”说完,冷阳沉着脸朝的士方向看了一眼,自知那里面的人儿不知他过来,便进车启动引擎,或许,不能让她们成为他继承人的绊脚石。理清思路,他便开车绝尘而去。
第三十一节:离开(2)
……
“乡下好玩吗?”电话里的贾爱平问道“都已经过两个月,事情都淡了,你要不回来吧。”
“这里挺好的,种种花拿取市集卖,挺怡然自得的。”忽安晴紧张起来“不说了,下回再聊吧。”匆匆挂线。
“哎呀,泥又在打电话哟?”刚挂电话,却被进来一位妇人抓个正着,身穿碎花棕色大码衣服,头系编制帽,棕黑肤色,一脸愤怒的样子。
她将手上竹篮扔在地上,花朵散落一地,夺去安晴手上的电话,指着她的太阳穴骂道“你这白眼狼,就知道花钱,还不赶快给我编花去!”
安晴应了声,将散落地上的花一一捡起,坐在门前较光亮的地方编制,她小心翼翼的将花儿窜起,深怕做错,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她白皙的皮肤就被渡上一层桃红,因为贯注,鼻尖溢出小小晶莹的水珠。
忽有阴影盖住她的光线,只闻带有稚气响亮的声音“我来帮你。”
安晴闻声就知是谁,抬头微笑“不用了。”她只能眯起眼看他背光留下轮廓的阴影,安晴心悸,脑海散碎的记忆碎片在波动,她赶紧低头,脑子有些昏昏的。
“陆游云,你混蛋!”忽窜出一女生,绑着两条小辫子,那双凤眼在麦芽色的健康肤色上显得格外有神。
“不是约好一起去马街吗?”只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挽住陆游云的手臂,扬起下巴一副高高的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安晴没表示,低头挑出坏掉的花瓣。
“谭丹?!”陆游云红着脸,将手抽出,不时还瞄安晴,怕她误会,见她没反应,又失望,真是五味杂粮嚼一口。
“叫什么叫,你答应过和我去看电影的!”谭丹脚一跺,眼泪都憋出来了。
“你……”天啊,他怎么会被这烦人精缠上呢,上辈子的自己真不应该啊!
“吵什么吵啊!”忽屋内有人大吼。
陆游云心惊,那恐龙过来了。“安晴,下回见。”谭丹见是好时机,跟上去抱住他的手,陆游云也顾不上什么,赶紧匆忙的离开。
“奇怪,刚刚不是听到女儿的声音吗?”见安晴在窜花儿,怒气就上来,叉着腰“你才做那么一点,是不是偷懒啊?!养只猪比养你好!”
安晴抬头拭去脸上的汗,声音无起伏回答“阿姨,我没偷懒,并且我要告诉你,猪不会窜花儿。”
见她一副认真说教的态度,谭母哑口,片刻恼羞成怒,伸手在安晴胳膊一扭,安晴吃疼的抽气,不解的看着她,可谭母一脸怒气指着她骂道“给老娘滚远点,别以为你们回来就能拿回房子,门都没有,一大一小的狐狸精,还不是勾引别人的老公……”没说完,话就被打断。
“阿姨,适可而止了。”安晴沉下脸,眼里满是怒火“我们并不是要房子,只是暂住几天。”这里对母亲来说,每一处地方,都充满回忆。
“几天,你们都住了好几个月了!十个手指都数不完……”一时不解气,手一扬打到安晴的脸上。
啪,声音响当当的……
安晴的脑子嗡嗡发鸣。谭母的声音传入耳中变成叽叽呱呱,安晴甩甩头扶着把手坐下,神情涣散看向谭母,只见她一惊,嘴里又嘀咕几句就负身离开。
“要死的人拖到现在……真是拖油瓶。”
第三十二节:回忆
安晴蹲在门口等蓝莲,接近伴晚,才回来。
“晴儿,你……”蓝莲从花市回来,就见女儿脸上红肿的五指印,顿时悲痛,她颤着将手盖住安晴的半边脸,哽咽问道“谁……谁干的?”连自己都不舍得打她,谁下那么狠手?
安晴摇摇头,手盖住她手,发觉妈妈的手变粗了,脸上憔悴带病态。
眼眶发红,吸吸鼻,笑道“妈妈,快吃饭,没准就被人吃完了。”
蓝莲一把抱住安晴“晴儿,晴儿,再过几天,再过几天我们就离开。”
“恩恩”安晴反抱她,将脸埋进那温暖的胸口。
那个人背着阳光,遗留下的轮廓在眼前。因跌倒缘故,她只能仰望着他。
只听一声冷笑,她仿佛听见自己心跳的停止。
“我看你是活腻呢。”那黑影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南方偏柔的腔调说出普通话,听起来倒是一番滋味,可她知道,这滋味不好受。
“……”安晴跪坐在地上,因心理害怕,手指不安的搅拌,骄阳的辐射让她脸上渡了一层红晕。
“你聋了,我在问你话?”声音又从头顶传来,安晴赶紧摇头,心知不可将‘没有’两字说出,能知道,他并不是问她活没活腻,她真不知道又犯什么错,便不知所措的小声道:“哥……”这一出声,引来那人的怒极反笑:“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说着,只见他夺过在旁看戏男孩手中的可乐。一倒,黑色液体倾倒而下的落在安晴头上,水珠从发丝的路线滴落在身上,安晴眼中顿时雾气遮眼,握紧拳头,使劲将酸流憋回去。
安晴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脚的疼痛一拐一拐的背对着那人走,可没走几步,肩上的书包被人猛的一拽,又跌倒在地。
安晴的手全被地上的砂石磨伤,渗出血丝,安晴要紧压根,对上那人的视线,使劲睁着本来有些模糊的视线此刻充满水雾弥漫,她哽咽说道:“我只是想和你玩……”
我只想跟你玩……
只想……
安晴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洗漱完出门,出奇的发现母亲未出门。
蓝莲见她醒了,就叫她过来餐桌吃饭“晴儿,吃完早饭,我们上山一趟。”
安晴边思索着为什么要去,边点头示意。
安晴一路上跟在蓝莲后面,秋日的清晨有些寒凉,林子幽静清寂,晨雾未散尽,几声鸟鸣悦耳,配上零碎暖光洒落,如同唯美的油画,朦胧迷人。
安晴缩缩脑袋,是有些冷,却让她很欢喜,她喜欢这地方。
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片空地……倒也不是空地,有简单砌成的石凳,一张破旧的秋千。倒是有一块大墓碑地方引人注目。
蓝莲叹息,应该好几年没人清扫。动手将附近的杂草清除掉,开始扫墓,安晴着将篮子的东西都摆好,心中的疑问更大,她偷偷看墓碑。尧龙翔之墓,一张黑白的照片,不太清晰,具轮廓的分辨,觉得像是朴实的人。
蓝莲让安晴上香,拜完后让安晴烧纸钱。她就在一旁敬酒。
“一杯浓愁下酒肚,苦得心酸泪满流。”
“……其实我并不是好人,多年都没来看你。”
“……哎,世界都在变化,只有你,在我心中未变过……”蓝莲叨叨的念,从小事,到大事,都独自喃喃念道,安晴知道,母亲在对墓里的人倾诉。
不知多久,蓝莲对安晴摆摆手,示意叫她过来。
“这就是晴儿,已经这么大了,没想到吧。”蓝莲温柔的对安晴说“快叫爸爸吧。”
安晴心悸,瞪大眼睛看着她,蓝莲像是早知她的反应,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晴儿记性不好,可你确实叫了八年的父亲。”
安晴思路很乱,她摘下盖住眼睛的手反握在手心,心里难受的大呼气“妈妈,难不成……”
“傻孩子……”
第三十三节:再一起
安晴慌忙的下山,见着人让就如救命稻草,安晴泪水禁不住溢出“救救我妈妈,她昏迷在山上!”
……
那一天,蓝莲什么都没有说,可让安晴心都跳了出来。不为别的,而是在她准备说时忽然晕倒的事情。
看着病床刚做完治疗昏睡的母亲,她心痛如刀割,她是不孝女,妈妈肺癌病重都没发现。
“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安晴吸鼻子,带着哭腔细声喃语“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只见蓝莲微微一颤,侧身半趴床边干呕,安晴帮她顺背,舒服些,蓝莲神情涣散的看了两眼安晴,又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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