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吻》第8章


虽然是优雅平稳又亲切的语调,但字字句句却比利刃更能杀人。
韩雪雁不敢相信,那个向来侍她温和体贴的男人,会有这样残忍绝情的—面。
“高晖皓,老实告诉你吧!”
韩雪雁听见办公椅移动的声音而脚步则向门口移来,她赶忙往旁边更缩去了些,生怕被抓包可就窘了。
“你、根、本、没、资、格、当、我、的、对、手。”
“岳烈日!你……”
“自动请辞吧!像你这种人再继续教下去只是白占名额而已,你—点才华也没有。”很温和、很友善的调子,和内容根本是十万八千里的差别。
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岳烈日”吗?
她一直以为他是很通情达理、温文儒雅又谦恭有礼的人。
没想到……他竟有着最锐利的爪子!
“我不会走的! ”高晖皓的态度也很强硬。
“请便!要你自动请辞是给你面子,若我开除你,不是很不好看吗?”岳烈日悠悠哉哉的语气,让人情感屈辱。
“你——”
“门在那儿,不送了!”
没有多少人在那样的羞辱下还能有好脾气,高晖皓拂袖而去,没料到开了门会见到躲避不及的韩雪雁。
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离去,但在和韩雪雁擦肩而过后,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烈寒时节即将到来了……
第四章
韩雪雁以为岳烈日向来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但直到那天,她才明白,眼睛所见的未必都是事实。
岳烈日就像是一面三棱镜,随着角度和光线、探视和方位的不同,会产生不一样的面貌和光芒。
她相信他是一个潘朵拉的盒子,里头不是装着惊奇,就是锁着一个恶鬼。
正如同她所感受到的,他仿佛有着光明天使的笑容,背后却张扬着恶魔的黑色羽翼。
明知如此,她却仍不舍离开这团呼之欲出的危险,和他。
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就是深深地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着迷。
“雪?韩雪雁!”
和郁玮最后一声低咆总算拉回了她游离的神智。
韩雪雁倒也不见慌张,淡淡地将眸光投向和郁玮,“有事?”她的语调和表情一样淡漠。
“姑奶奶,我叫了这么多声你才听见呀?”和郁伟连珠炮似地嘀咕—大串,“怎么你去季节之歌上班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昨天我去季节之歌找和声学的书,碰到了执行长,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韩雪雁音调没啥起伏地问。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是朋友嘛,我会关心你是一定的呀!还有小苹,她居然跑来告诉我有人跟她求婚了。什么跟什么呀?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耶!这下子乐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哪还能搞得下去嘛!”她叨叨絮絮地抱怨着。
“是吗?”韩雪雁幽幽地应了声,想起了那天在走道上遇见高晖皓的事。
因着岳烈日给他的打击,所以他想成家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自己最潦倒失意的时候还会想结婚的吧!他是想用苹来填补空虚,还是想利用她的迷恋而要她与他一同沉沦?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高晖皓很有可能也会因为在失去了所有之后,才猛然发现在他的身边有能够令他珍惜的珍宝呀!
“你似乎不会惊讶耶!”真是冷静得过了头!想她在乍听这个消息时,惊愕得差点吼翻了整个屋顶.
韩雪雁垂下了修长的眼睫毛,“那个男人不能嫁。”那是她砸他书之后的结论。
“你为什么讲得这么肯定?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和郁玮又是一惊。
“嗯。”她哼了一声充当回应,吸着杯中的柠檬汁。
“居然连你也知道了……”和郁玮先是低喃了一阵,才火大地道:“这算什么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是最后—个知道的,你们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嘛!我对你们掏心掏肺的,结果你们根本就不信任我,没把我放在心上!”
韩雪雁站起身来,留下剩余的果汁和钱就走人了。
她没兴趣听别人诉苦,也不想听;除了她自己,她也真的的确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
十多年来,只有岳烈日,是真正地侵入了她的心门之内。
说她冷漠也好,寡情也罢,她不想付出太多,以免把自己也弄得满身是伤,满心悔恨,太累、太苦也太伤人了,不是吗?
这个晚上,韩雪雁失去了仅有的“朋友”,再度成为孤单奋战的一个人,乐团TEAR正式宣告解散。
* * *
岳氏财阀的交响乐团——“爱乐家族”国员甄选完毕,将会举行开幕酒会和仪式。
“哇!四点半了!”岳烈日抬头瞄了眼时钟,“雪,可以下班了。”
连日以来,他已经把韩雪雁“归档”为熟人,很自然地以亲昵的方式唤着她的名字。
有时,她老觉得自己思想不洁,因为岳烈日喊她的方式,在她耳中听来,就如同一声温柔的爱抚,每每总令她血液逆流、心跳加快、头皮发麻、四肢无力。
“你可以先走。”她低垂着头,想掩饰自己噪红的脸。
“不行!今天季节之歌会提早打烊,我可不想你又忙到忘了回家。”他走过来帮她“强制关机”。
这是有可能的,上星期桐月的演奏CD要发片前,这小妮子就有留在办公室内睡到忘了回家,结果一觉起来,已是“黑夜华灯照,只是静悄悄”。
要不是行云半夜来找资料,恐怕不会发现有胡涂虫因忙过头,旱得睡到忘记回家了。
“好!再见。”她倒也干脆,起身拎起外套就想走。
不料这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岳烈日双臂所围出来的世界中,根本动弹不得。
“你……”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只离他性感的薄唇寸许。
—阵困窘霎时涌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地如着了火般地又匆匆低下头去,却阻上不了红晕满布。
“我送你。”他没有吻她,但他所呼出的气流却拂着她敏感的肌肤,热烘烘地教她全身战栗……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糟糕!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结巴。
韩雪雁想努力屏住呼吸,以免吸人过多的人体二氧化碳,不过,除了憋死自己之外,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
“我坚持。”他刻意倾身更靠近厂地几分,低着头,徐缓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抚着她咬得死紧的唇,“你似乎很紧张,为什么?”他问得很无辜。
岳烈日从来不晓得女人身上的气味会令人如此的倾心,原本他只是想逗弄她的,但他现在却早忘了他的初衷,只是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新淡雅,属于薄雪草的香味。
看着她柔软红馥的玫瑰唇瓣,他居然兴起了想—亲芳泽的念头。
突然—个锐利的意念贯穿了他的脑门。
岳烈日!你疯子!她是你的仇人,你在这儿意乱情迷个什么劲儿?
他身子—僵,抽回了自己修长俊挺的躯体,扯断了两人气息的纠缠。把所有的理智和算计重新塞回他精明的脑子中。
“走吧!”他脸上仍有着最和善的笑意,只是不再接近她。
韩雪雁不能明白当他的体温不再包围着她时,那股打从心底所升起的深切失落是什么?她沉默地披上外衣,跟着走出办公室。
开始她确实因着岳烈日的接近而有着浅浅的恐惧,但却也有着更多的期待,仿佛从很久以前,她就等待着,有—天能走进他的怀抱中。
这令她想起厂她在季节之歌门外见到他的第—眼时所产生的渴望,她渴盼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有—天能映着她的身影。
不该有的奢求呵……
她无法追赶上岳烈日的步伐,无法进入他的世界;她是打从心底憎恨着音乐的,但他却用注视情人的目光来看钢琴……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觉得如何?”岳烈日
在红灯前停下车,侧头注视着她。
“啊?什么?”韩雪雁正在想事情,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能吓了一跳。
“学琴呀!”他不改微笑,“还是没有兴趣吗?”
韩雪雁这回沉默了,连拿“我是音痴”来当借口也省了。
学琴吗?跟他学琴吗?
这样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他的世界,他的人……和他的心呢?
韩雪雁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没有拒绝的念头,反而……想要答应,点头说好。
因为她渴望能多些靠近他,多些时间和他相处呵!
爱—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软弱而没有原则吗?她陷入莫名的沉思。
“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不过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会是名有才华的音乐家。”岳烈日把她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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