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默示录0》第7章


海边的风冷了起来。就像转身似的塞利卡再一次侧眼望向大海。
'差不多该回去了啊'
'啊啊,是呢。要是感冒了,搭不上明天的船可就没有意义了啊'
'嗯'
塞利卡还意犹未尽似的点点头。
拉格纳催促似的迈出步子。硬靴子敲响了砖地面,在那之后跟着响起了塞利卡的轻小脚步声。
稍稍过后,塞利卡追上了空出来的距离并列在拉格纳身旁。
与拉格纳相比,要矮小许多的苗条少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破绽与大意,柔弱的细臂也没有能挥起战斗用的武器的力气。
与这样的少女并肩行走对于拉格纳来说很不可思议。真的是,各种意义上。
2
这期间夜色渐浓。比起拉格纳来的时候,路上的人影所剩无几,连亮着灯火的人家也几乎没有了。
在多云看不见星星的夜縏"d5下,拉格纳与塞利卡走在通往旅店的昏暗小路上。
像树枝一样横向延伸的侧道前方,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大耞。
刷地,这光亮夺去了拉格纳的视界。跟那一起的,别的东西也横闪过了拉格纳的视界。
'!?'
止住了呼吸,拉格纳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道路前方并排着几个明亮路灯。
在那之中。现在,感觉到了熟悉的颜面。
不,感觉到了,没有任何那种暧昧的东西。毫无疑问地亲眼见到了。虽然连一秒都不到,但确实见到了。
美丽的金发束成两束,装饰着大大的蝴蝶结,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幼小少女。
'哇,等,等等,拉格纳!?'
拉格纳激动地奔驰而出。虽然听到了后面的塞利卡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的余裕了。
这是明确的记忆。与见到光义那时,想起了完全类似的兽兵卫一样。
向着大道跑出来,拉格纳寻找着追丢的娇小身影。在人波的另一侧,平缓的坡道上看到了正在离去的那娇小黑色背影。
'喂等等!兔子!!'
拉格纳三步并作两步并喊起来。
瞬间,突然抱有一种声音远去的错觉。
咯脚的古道前方,拉格纳追踪的身影停下了脚步。长长的金发摇荡起来,刷地转过身。如同白兔一般的深红眼睛看着拉格纳。
蕾洁尔=阿鲁卡多。
拉格纳的头脑中烧灼一般地刻下了这个名字。
是的,想起来了。拉格纳在比赛利卡的治愈魔法更早见到的魔法使用者。比起老套的相遇,更喜欢唐突地靠空间转移出现对自己投以火冒三丈的挖苦,接着唐突地离去的少女。
她的话肯定会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会失去记忆。到底该如何取回记忆。
但是同时拉格纳感到了违和感。
(那是兔子,吗?)
有什么地方不同。记忆中的蕾洁尔的身姿,与在这港镇一角转过身子的少女的身姿,并不相同。
那个自以为是的吸血鬼应该是更加尊大,更加妖艳的。
'啊等,等等!给我等等臭兔子!'
伫立在道路前方的少女淡淡地挪开了视线。接着就这样把拉格纳晾在原地迈步走开了。
拉格纳慌忙地追了上去。但是与撞上了与醉酒的集团道别分开,下班回家的男子。
但是总算是赶到了刚才蕾洁尔所立足的场所,停下了脚步。
没有。那边悠然地迈着步,这边是全速奔跑了。会有就算追不上也不可能会有跟丢的速度差。
'切空间转移吗'
如果那是蕾洁尔的话,突然消失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说确实是消失掉了的话,就得到了刚才的少女就是'蕾洁尔=阿鲁卡多'的证据。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可是,对,回头想想就感觉到了微妙的幼小。原来,看起来有十二岁程度的样子,但是刚才的比这更加幼小。
'可恶,到底想怎么样!'
头脑中骚动着明确的不快感。
虽然想着在镇中来回寻找,但立刻放弃了。对手是蕾洁尔的话那么大概就不会在拉格纳所能找到的地方,反过来说雷洁尔不在的话找也没有意义。
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心中不爽。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拉格纳狠狠地踩扁了一个路边的空罐头,从来时的道路折返了回去。
透过昏暗的云层,若隐若现的月亮都在嘲笑一般的感觉。
3
转天早晨。空中漂浮着一丝混浊之色,但是万里无云地大晴天。
停泊在港口一角的破旧轮船按时出港,带着大量乘客到达了东方的列岛。
日本。曾经既拥有很多大都市,同时也拥有很多农村。连山遍野覆盖着翠绿森林,流淌着数不尽的河流的列岛现在几乎化为了一片焦土。
大地一片焦黑,山被削平,河流枯涸,植物灭绝。
如同一幅绝望的画卷。
'稍微等下。我去搭个话'
一下到港口,光义就这么说这一边叫住了附近的军人,不知道走去了那里。
然后过了一会。光义回来的时候,跟他一起的军人不是刚才背着枪支的士兵,而是能明显感觉到地位的指挥官一般的人物。而且背后带着一辆缓缓而来的卡车。
'直到近处,就用这家伙来送吧'
一边介绍着身边的男人是这个港口基地的负责人,光义一边摇晃着长尾巴毫不在意地这样说着。
'光,光义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已经灭国的原日本,现在处于联合国管理之下。驻扎于现地的他们是联合国军的一员。
哑然面对着完全没有交涉就准备好的交通手段,塞利卡问道。
光义则是脸上浮起了微妙的狡猾笑容回答说。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啊'
于是现在,拉格纳他们一边坐在联合国军的卡车上摇摇晃晃,一边在荒废的日本大地上自西向东进发。
这剧烈摇晃的座席感觉很糟。但是比起这来,从载台望见的景色则是最糟糕了。
'这就是日本'
一幅眉头皱在一起的表情,拉格纳望着这看起来只有忧郁的景色感叹着。
这座岛曾经是为人所住,作为一个大国的存在,但就以所见之景而言实在无法想象。
'今昔相比,完全不同了'
拉格纳身旁的塞利卡悄声说道。
卡车压过了什么东西似的,剧烈地上下起伏起来。
'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呢。只是在六年前,为了消灭黑之兽而发射了大量的核导弹才至此'
'核导弹?'
拉格纳所陌生的词汇。塞利卡稍微考虑了一下该如何说明。
'嗯…,以非常强烈的热量将一切都烧灼殆尽的兵器吧'
但是所要烧的并不是城镇或者森林或者土地,而是作为目标的黑之兽。
'到处都被削平,连地形都沉下去变形了,现在土壤与水都被放射能或者化学物质污染了,成了谁都无法居住的场所了'
另外核导弹落下地点的周边,高浓度的放射能连空气都污染了。如果没有专用面具或者防护服,以及与之同样的防护魔法的话,呼吸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目睹的惨状是黑之兽所为呢,还是核导弹的结果呢拉格纳并不知道。拉格纳一边眺望着流动的风景,一边不知不觉地叹起气来。
'哪边都差不多,黑之兽与人类的兵器都很要命啊能做到的话,现在人类也就不用与之再战斗了'
'是呢。能实现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塞利卡从坐起来很不舒服的卡车载台,转为了下蹲的姿势。摇晃的卡车撞的屁股很痛。但是,这已经是那个港口所能准备出来最舒服的交通工具了。
'结果叫做'日本'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日本消灭,这么说的人有不少我对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喜欢'
'怎么了?'
'只是,还有着土地。无论有多少糟糕东西只要净化掉,也就会再一次恢复成美丽的土壤与空气不是嘛。接下来就会下起美丽的雨,积存下美丽的水。生长出美丽的小草,出现小小的昆虫。再过百年以后,说不定还会再一次恢复成日本呢'
'做梦的小姑娘啊'
插嘴的是到刚才为止都一直沉默不语的光义。猫一般的样子缩在载台的遮雨棚下,短腿盘在一起。
'但是,那样的话不觉得很美吗?'
载着如此说着的塞利卡,卡车在只剩下干燥土地的荒野上行进着。这里曾经是沿着大河的宽阔道路。现在,聚精会神地找可以看到道路的碎片以及烧剩下来的路标支柱,就只剩这些。
'日本,是我父亲的故乡。父亲和母亲是在日本相识,在日本举行的结婚典礼的'
因此就算做不到也会如此希望。无论变成何等姿态也是。像是在说重要的东西,塞利卡的眼神中,有着如此的意愿。
'对于我来说日本也是故乡。虽然不认为会如此顺利,塞利卡说的那种未来,的确不错呢'
对吧,塞利卡微笑着。
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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