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默示录0》第12章


'二一九九年,不对过了元旦就是二二〇〇年了,吧'
'现在是二一〇六年,少年'
''
拉格纳沉默起来。库拉维斯继续说着。
'稍稍明白些了吧?这里不,这个时代,是你所生活的时代的九十四年前。也就是说你现在,存在于过去的时间轴上了'
冷静地吞下了突贯而来的话语,疑惑的头脑所理解的,是意外地与时间不相合了。
在库拉维斯说这些之前,拉格纳已经感觉到了。但是只觉得那种臆测很荒谬罢了。
由于记忆完全混乱了。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自己居然在九十四年前的时代,关乎人类生死存亡与黑之兽战斗的暗黑大战时代。
'为何你会来到我们的时代,我也不清楚。以及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时代,也不知道'
库拉维斯望着空中的银月。那景色微妙的助兴,向云间注下的微弱月光溶化一般消失掉了。
吸血鬼很长命,但并不能不老不死。恐怕库拉维斯的悠久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吧。因此,九十四年后的阿鲁卡多家中并没有他。拉格纳注视着老吸血鬼青白的侧脸,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呢,少年。用浪漫的说法来讲,你来到这个时代说不定并不是残酷的偶然'
'什么意思?'
'你有着在这个时代担任的角色,由命运引导着。于是你的行动一直是反反复复,描绘着一个大圆'
一边用这种如同预言一般的语气说着,库拉维斯还乐在其中。
感觉到被当成了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般对待,拉格纳板起了脸。
'那么想的话,那么我具体要担当何等的角色,也一并教给我不是更有趣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哟,只是连在这里继续看下去都做不到的,无力老人哟'
库拉维斯青白的手伸向了迷宫一般的花坛。不止从哪里开始,这片花坛已经爬满了藤蔓。没有血色的指尖像是抚摸着藤叶一般地触碰着。
'我与这座城同样,已经被藤蔓所缠绕了。已经在这里不能动了。行动的不是我,而是活下来的人类们'
拉格纳不知如何回答为好,沉默起来。他所说的意思可以理解。但是在考虑库拉维斯所期待的事情,包括自己在内的人类会行动起来吗,能不能做到那种事情。
'有一句,可以问一下吗'
'凡是我所知之事但问无妨'
库拉维斯安稳的行事让拉格纳疑惑起来。拉格纳对于吸血鬼,抱有着更为残酷的印象。一边决定下来有着这种态度那样就好了,拉格纳观察似的看着乘着轮椅的老绅士。
'就看见到的而言,已经是相当的帮助人类了嘛。阻止塞利卡父亲的实验也好,为了打探关于黑之兽的话而寻找也好。你这样做不是毫无所获吗'
如果说这是为了人类而为,那就不那么想了。
'你,莫非在守护着人类?'
'守护什么的。没考虑过那么伟大的事情啊'
沉静地,库拉维斯的低语混着叹息。溶进了藤蔓一般密布的黑暗中,但绝非就此消逝,而是耳语一般辗转绕梁。
'不想其毁灭而已。人有人之道,兽有兽之道,鱼有鱼之道。为他们生息延续之术稍稍添一把力,我是如此希望'
滑也似的,库拉维斯的手指离开了藤蔓。那双手回到了轮椅的轮子上,沉重地滑着从花坛退身出来。
'有些累了,长话到此为止吧。我也差不多该回房间了'
'啊啊。老爷子就别太勉强了'
'哈哈哈,没想到能迎来让人类的年轻人关心的日子啊。活的长的好处啊'
发出肩膀都摇晃起来今天最愉快地笑声,库拉维斯滑动似的操纵着轮椅。在遍布杂草的废园通路穿行着,途中又转身向拉格纳。
'少年。以自己真心正直地活下去。这或许是你的前进之道'
即使离开很远,库拉维斯的声音也能清楚地听到。
再次动起轮椅。库拉维斯就这样回到了伫立在夜空中那厚重而阴森的古城中。
拉格纳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连看护的必要都没有,现在也不用追上去推轮椅吧。
一边呆呆地眺望着库拉维斯离去,一边思考。
'以心正直,呢'
不用说也会这么做,如此觉得。
接着回头想想。
九十四年前。暗黑大战的最后。拉格纳暧昧的历史记忆中所有的,已经只有在哪年打倒了黑之兽了。
有着六个英雄。
那么这个时代,世界上某处也存在着六英雄吧。剑术的老师兽兵卫。白面,奈茵,梵克汉。还有一个没有残留在历史表象中的名字。
还有,勇希=照美。
如果能够找出放出黑之兽的凌月秀一郎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与照美相关的情报吧。
照美的话那么说不定会认识自己。也许还能找到回到原来时代的方法。再进一步,连结果他性命也
在这会工夫,注意到了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
'嗯?动了?'
到刚才为止连指尖都一丝不能动的右手,虽然没有感觉但是手头已经可以动了。
(治好了吗?)
既然右手可以动了,那么就更能战斗了。可以说事态稍微好转了一些吧。
拉格纳再一次握紧了右手,向着阴森的古城大步踏出。
3
回到了古城中的拉格纳静静地在走廊,在古旧地附有门铃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在等间隔排布的烛台照耀下的走廊如同在梦中一样充满梦幻色彩,同时也相当阴森可怖。火光摇曳但决不会熄灭的灯火。这让拉格纳除了感觉自己的气息以外,周围还有很多倍的幽影在蠕动。
气氛很不好。感觉到后备发寒,拉格纳靠近了门,带着一些迷茫粗糙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立刻传来了人的动静,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
客房是有锁的但是客房的主人却没有锁上。没有丝毫警戒地打开了门,里面的塞利卡走了出来。
'啊,拉格纳,怎么了?'
'不,还想着怎么样了哎呀,意外地很普通吗,你'
拉格纳脱线地低声说着,塞利卡表情变得不满起来。
'等下,意外地普通是什么意思?虽说确实是没有姐姐大,重要的是平衡啊?这么说来,男人果然都是什么都不懂得情况下,就只知道认为大的就是好的家伙啊'
'等等等等等等。说啥呢'
话题开始走向奇怪的方向了。拉格纳对这露骨的反应迷惑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觉得你会不会消极起来所以来看看啊。所以看你挺有精神就说'普通'了啊'
在化为废墟的父亲的职场,与黑之兽的残滓遭遇。依然生死不明的父亲,从库拉维斯那里听到的话。作为十几岁的少女一次全部承受起来过于沉重了。
抬着头望着拉格纳大大地眨了无数次眼睛地塞利卡,垂下眼噗哧一下笑起来。
'让你担心了'
'也不是多么但心…啊'
'又来了。不用那么害羞嘛。拉格纳是个温柔的人这一点,早就知道了嘛'
以如此毫无担心之色的表情说出来是否合适都不知道。拉格纳苦着脸错开了视线。
'进来吗?'
请,塞利卡向内侧撤了一步。从那里看过去和借给拉格纳的房间同样,能见到各式各样上等的家具。
到底如此密境会有客人来吗,拉格纳抱着明确的疑问。
'不,足够了。这就回去了'
'是么?'
'还有,别那么简单地让男人进屋啊'
塞利卡那一件一件无防备的行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拉格纳叹了口气,塞利卡则是如同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眼神看了过来。
'对我有什么企图?'
'不是说这!!'
'啊哈哈,我知道'
塞利卡爽朗的笑声让拉格纳觉得全身脱力了。刷地放下了肩
同时,一直以来紧张的感觉也解脱了。
这是个有让人羡慕的笑法的少女。
'那个'
'什么,拉格纳?'
'怎么办父亲的事'
拉格纳望着塞利卡的眼睛问到。如同被雨水滋润的大地之色。从那里映出的自己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拉格纳并看不见。
'无论如何。去找'
'就算听了那些话也?'
光义的话并没有根源所以怀疑也不为过,但是库拉维斯在说一遍的话这说服力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凌月秀一郎与黑之兽的出现有关,毫无疑问。
接着塞利卡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说。不是为了确认其真实性,因为担心才去找的'
'但是找到了,会成为世间非难的靶子啊'
'那也去找'
塞利卡没有一瞬的犹豫。
完全的即答让拉格纳语噎了。
'没有错的地方就没必要道歉嘛。如果无心间犯了错,那么就说明。如果父亲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的话,给大家作为根据考虑,考虑如何对付黑之兽也好嘛'
'可不会那么顺利啊'
'就当作会顺利一样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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