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第66章


杜夫人端着牛奶上楼来,何美南正在起居室外对司三交代病情。
何美南喝着茶喋喋不休地说:“他这段日子睡眠质量太差,根本没有办法休息,一直依赖安眠药,快快叫蓁宁美人儿回来。”
司三同他诉苦:“何院长,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何美南唉声叹气地答:“唉,没有蓁宁美人儿,我工作量加倍啊。”
杜夫人这时走了进来。
何美南绅士地站了起来:“夫人。”
杜夫人温柔地笑了笑:“何医生,辛苦了,柏钦怎么样?”
何美南规规矩矩地答得谨慎:“有些发烧,您进去看看他。”
杜夫人推门进去。
房内的时针已指向凌晨两点,杜柏钦闭着眼躺在床上,杜夫人上来摸他的额头。
一片滚烫。
他累得很,睁开眼看了一眼:“妈妈,没事。”
杜夫人柔声说:“别说话了,一天没吃过东西,要不要喝点牛奶?”
他早上从教堂到现在都没一刻歇过,到晚上回到泛鹿,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回房间洗了一个澡出来,躺进床上手上就戳了针开始挂水。
杜夫人给他端牛奶,杜柏钦勉强喝了半杯:“太晚了,妈妈,去睡吧。”
杜夫人叮咛了几句,又细心地给他掖好被子,才掩门出去了。
杜柏钦从床边拿起电话。
他拨蓁宁的电话,不出所料,关机。
转而打给香嘉上,通了。
好一会儿香嘉上懒洋洋声音才传来:“柏钦,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杜柏钦不理会他的胡扯,哑着嗓子道:“嘉上,别再带着她抛头露面。”
香嘉上笑嘻嘻地说:“哪里到你管,我们忙着喝香槟庆祝终于能气死你。”
杜柏钦语气低沉地警告:“她的安全我来负责,你自己当心点。”
香嘉上突然在那端怪叫:“柏钦,我家老大要杀我。”
电话骤然挂断了。
放在耳边的手机被突然拿走。
随即被果断地切断了通话。
香嘉上抗议地大叫:“喂!我还没说完呢!”
他声音不改风流倜傥,其实眼下处境却颇为狼狈,衣衫凌乱地躺在大床上,四肢都被紧紧地捆绑着。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官跟香嘉上有些相似,年纪较长,眼神阴鸷:“废话连篇。”
香嘉上笑眯眯的:“大哥,对于你目前的最大敌人,我得帮你探探敌情啊。”
香嘉运继续逼问:“今天那女的跟你什么关系,跟杜柏钦又是什么关系?她跟将家那丫头到底说了什么?”
香嘉上哭天抢地地喊:“哎哟,大哥,今天广播公司的记者打来,要送我我看上好久的那个女主播,我都没说出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香嘉运一脚将他踢进角落里,冷冷地道:“那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吧。”
香嘉上翻身回眸一笑:“大哥,你跟杜柏钦斗,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此事香嘉运的脸瞬间扭曲了:“你还敢说!若不是你他妈是非不分跟商务部签署了协议,我至于现在那么被动么,这姓杜的找了个借口要断了香家的财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香嘉上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香嘉运气咻咻地说:“他妈的杜柏钦要为国捐躯,自己开飞机去轰炸敕雷岛不更好,假惺惺搞什么石油战略,假借国界争端,还不是要勾结搞私人产业改革!”
香嘉上不服气地道:“你卖了那么多油给汶尼,搁以前那就是叛国罪,都够你枪毙好几回了——”
他歪头想了想:“还要连同你几个情妇生出的半打儿子。”
香嘉运气得脸都歪了,回头冲着屋子角落的保镖恶狠狠地叫:“给我塞上他的嘴巴!”
早一场大雪降临首都。
泛鹿庄园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二楼的卧房内,窗帘紧闭,暖意融融,阻隔了外面的风雪交加。
杜柏钦早上醒了,热度退了一些,只是人烧得有些昏昏沉沉,他进去浴室洗澡,结果摔了一跤。
巨大的动静吓得司三差点没冲进去。
出来护士来给他量温度,又有护士抽血查血氧饱和度,呼吸科主任那泓一早来他这里报道,拿着听诊器听了半天他的胸腔和肺部,眉头打成了死结。
那泓说:“殿下,我给院长打电话,您最好入院做个检查。”
杜柏钦嗓子疼得厉害,只能发出轻微的气音:“那主任,何院长没办法同意你的建议。”
那泓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
杜柏钦答:“因为我讨厌他的医院。”
那主任摸了摸鼻子,很自觉地不再说话。
一会儿护士拿了药给他擦身上的红点,杜柏钦明显不习惯有人触碰他的身体,仿佛受刑一般全身僵硬地绷紧,抿着唇默默地忍耐着。
早上的点滴眼看是没有时间打了,司三服侍他吃早餐更衣。
杜柏钦一身柔软舒适的衣衫,轻袍缓带地走进一楼的书房。
部长办公室的幕僚成员们在外厅喝咖啡聊天。
见他进来,座中男人们纷纷起立。
杜柏钦坐进自己的位子。
因为婚事休假了几天,国防部的事务依然繁重,圆桌上数台笔记本一字排开,谢梓的文件投影在对面墙壁的巨大屏幕上,秘书长在电脑上手指翻飞做着会议纪录,偶尔唤外面的机要秘书拿文件,那位女士跑得飞快,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小串急促的声响。
直到积压所有的政事都一并处理完毕,谢梓才召进了杜家的公关团队。
国防部的同事告辞离去,座中剩下了谢梓和周马克。
杜家的事务秘书官上来报告:“殿下,将先生说,将小姐决意取消婚约,并不打算出面做任何声明,一切交由杜家处理。”
谢梓笑出了声:“这还真摆出受害人姿态了。绝不开口,留给民众无限猜想啊。”
周马克好像被戳了一下似的,没有说话。
杜柏钦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喝水,一个早上的会议下来,他咳得声音完全沙哑。
他简单地说:“通报结果,不多一字。”
谢梓笑了笑:“这么埋没我这笔墨官的才华?”
杜柏钦将手边的一杯咖啡在桌面上一推:“不在这事上发挥,媒体呢?”
谢梓眼疾手快地接住那杯滑过来的咖啡,端起喝了一口:“将家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声音,媒体上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很出格的报道,我们会时刻关注。”
杜柏钦说:“马克,你跟将霭以前熟?”
周马克一贯的老成谨慎:“我以前在农业部,跟他做过几次事。”
杜柏钦说:“他和将小姐手上有一份关于我的私人文件,你出面跟他谈谈,看他提什么条件,肯把资料转出来。”
周马克知道他有大事交付,只静静地等着他示下。
杜柏钦咳嗽,喝了一口水:“马克,将霭此人,有没有什么纰漏?”
周马克摇头慢慢地想:“我对于他私人事务不是非常清楚。”
杜柏钦手握着保温杯,拇指缓慢地在上面摩擦:“将家年轻一辈不从军,我调阅过将霭这几年在农业部的政绩,并没有任何大的疏漏。”
周马克犹在思索:“殿下,将霭在调任农业部之前,曾经在司法部门任职,如果我没记错,他离任的那一年,发生了公主港事件。”
杜柏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件事跟他有牵扯?”
周马克依然是谨慎地答:“我刚好经手过几份相关文件——我怀疑。”
杜柏钦眉心微皱,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这才沉哑着声音缓缓吩咐:“公主港的那次执法深水下有很大问题,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此事跟将霭有关,你让乔治去查一查,你随时跟进跟我汇报,如果谈判不成功,你知道怎么做。”
周马克点点头:“明白。”
谢梓一行人出来,詹姆斯正在庄园的大厅里喝茶吸烟,眼底一片红丝。
这两天大家都累得够呛,互相打了招呼就收拾文件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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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一行人出来,詹姆斯正在庄园的大厅里喝茶吸烟;眼底一片红丝。
这两天大家都累得够呛;互相打了招呼就收拾文件回去休息。
詹姆斯敲门进来:“柏钦?”
杜柏钦坐在沙发上,脸色很平静:“坐。”
詹姆斯坐入他对面。
杜柏钦眼眸微垂;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并没有说话,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食指关节弯曲,轻敲在沙发上面的一个烟盒上。
一下,又一下。
缓慢,凝重;窒息。
詹姆斯和他共事多年,自然明白他的细微动作,这是基本是他心神不宁,心底有重大决策,极力地思考权衡的时候。
杜柏钦掩嘴低咳几声,终于抬头问:“有结果了是吗?”
詹姆斯脸上明暗不定,直接从档案袋中抽出纸张展开:“我刚刚从医院拿回来。”
杜柏钦扫了一眼那份检测报告,眼光看了看他。
詹姆斯言简意赅地答:“目的性搜查,以假设结果为前提,我昨晚找到了那辆防弹越野车——那辆束小姐当时在南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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