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黑》第30章


可我明明不抗拒卫赢枫的搂抱,只是独独不能忍受宇文夔的碰触。
“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吧?”卫赢枫的气息轻柔地拂过我头顶的发梢。
“嗯。”我的大脑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
“答应我,今年让我陪你过这个生日,好吗?”在记者手中照相机频频的闪光灯下,他低下头,毫不忌讳地吻了吻我的唇。“从今往后,你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大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此刻,即便是敢自称是整个上流社会最有教养的千金小姐,都忍不住睁大眼睛,想要竭力看清楚这则新鲜出炉的八卦新闻。
耳边的议论声如惹人厌烦的苍蝇嗡嗡作响,我的呼吸有点不顺,虚弱地回答道:“……好……”
他敏感的觉察到我有什么不对劲,轻轻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柔纤,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他握了握我的手,声音里满是焦虑:“你的手是冰的,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抬头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很冷,我真的很冷……
我下意识伸手环住自己的身体,双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从他怀中滑落在地上。
“柔纤!”两个男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卫赢枫立刻弯腰要抱起我,却被一道重力推开。
朦胧中,我感到自己被腾空抱起,不禁尽力睁眼看去。
宇文夔紧紧地抱着我,那清澈见底的黑眸里,不再有一分一毫的冰冷,满满的是紧张与焦急,还有一些我所不能明白的、掩饰不住的心疼……
顷刻之间,我的身体如被烈火灼烧般,痛得撕心裂骨。
我全身止不住地抽搐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握紧的拳头拼命地打在他的胸膛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好疼……你弄得我好疼……”
“放开我……”
他却置若罔闻,抱着我大步朝外面走去。
我的神智在不断流失,疼痛让我汗流浃背,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
“宇文夔……”我喊出了他的名字,语无伦次地说道:
“好脏……我很疼……”
“你……好脏……”
“好脏……”
“求你了……不要碰我……”
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有力的手臂如铁索般紧紧的勒住我的身体,不肯放松一寸。
我的呼吸逐渐弱了下去,再也挺不住,身体一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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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回到了横滨的家。熟悉的别墅里,一切安静得有点诡异。
所有的景物好像突然大了许多倍——
大厅角落里木架上的花瓶竟比我还高,中间的三人沙发现在看起来能装下六、七个我,还有那通往二层的楼梯此刻高大得让我望而生畏……
我扶着木质的楼梯扶手,有些吃力地跨上楼梯的台阶。粉白色的蕾丝小长裙,飞扬的裙摆掠过一尘不染的扶手,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了二楼。
走廊上挂着的装饰用的大镜子里,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水灵灵的黑眸,娇俏的小鼻,明艳的红唇,弹指可破的粉肌,黑檀木般的卷曲长发……
这,竟是小时候的我!
“啊……啊……森……我还要,还要更多!”
“……再激烈点……再深一点……!”
一个女人哭泣般的尖叫声蓦然划破大宅子里的安静。
为什么这个情景如此熟悉?
恐惧,从我心中一涌而上,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半掩的房门后,剧烈摇动的大床上,两个纠缠晃动的身躯撞击着、嘶吼着。
女人披散的长发凌乱地扑撒在枕边。她的表情极度痛苦,但张大的红唇却笑得疯狂扭曲。男人低吼着,浑身的肌肉因激情而泛着暗红的色泽……
爸爸……
和蒋姐姐……
在干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胃部一疼,就窝在门前干呕起来。
“柔纤,怎么这么吵?”
是妈妈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看见她摇着轮椅向这边走来。
“不……妈妈,不要过来……”我止不住胃中翻滚的恶心感觉,双腿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靠近。
她傻了一般地盯着房中正在上演的激情戏,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不可置信,最后到崩溃。
“不……不!这不是真的!”她不顾一切想要站起身子,却跌落在地上。
门,被她重重摔落的身子“嘭”地撞开了。
床上的两人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般,同时高呼一声,两具**紧紧地贴在一起,得到了极致满足。
倒在地上的妈妈,身体蜷缩着,浑身的肌肉抽搐着。每一次呼吸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白色的泡沫状液体从她嘴角边流淌而出。
“妈妈,妈妈,妈妈……”我害怕地哭喊着,扑到她身上,想要扶起她,可娇小的我根本无法承受一个残废的成年人的体重。
“郁舒!”爸爸终于清醒过来,在腰间围了一张床单,跑过来抱起她冲了出去。
我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快速旋转了起来,脚刚一碰到楼梯阶,就突然无力,重心一失,我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从楼梯顶滚了下去。
巨大的疼痛过后,是淹没一切的黑暗……
我坠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啲、啲、啲……”耳边只剩下一阵冰冷的、毫无音调起伏的机器声。
我动了动,缓缓抬起眼帘。
“小姐?小姐醒了!先生,小姐醒了!”沈伯惊喜地跑出房间,大声叫唤着。
我抬起手想揉揉痛得几乎要裂开的头,却看见手臂上插着的针头。垂下手,我木然地盯着头顶的宫廷帐帘,知道自己回到了横滨的家里。
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人类的记忆,原来真的永远不会消失,想要忘记一些不堪的往事,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十几年前的那一天,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真实得一如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柔纤,你觉得怎样了?”
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
我转过头,看见爸爸憔悴的面容。
脏!
他的手,很脏!
我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一旁的医疗仪器上,显示心跳的数字不断攀升。
我用力地抽回手,一脸惊惧地看着他。
痛苦和无奈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很快被温柔的笑容所取代:“醒了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爸爸去安排。”
我默然。
“柔纤,”他敛去了笑容,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吧,到JS帮忙,不要在勉强自己了,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从那双柔和的眼眸中,我看出来了,他在担心我,心痛我。他想要保护我。
我有多久没这么靠近地看过他了?
在香港的半年?还是去了英国的十年?或者,要从摔下楼梯的那一刻算起,十几年?
我的爸爸,曾经是多么的英俊。他的皮肤天生白皙光滑,他拥有亚洲男子特有的儒雅五官,再配上他一身的才情,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可此刻,那渐染霜华的两鬓,微露细纹的眼角,稍显蜡黄的松弛肌肤上出现了褐色的斑点,这些,都显示出,他早已不再年轻。
岁月,在我们刻意的忽略下,仍旧无声地逝去。
我的爸爸,已经老了。
而我,一直都不在他身边,所以从未察觉。
他望着我,眼中的慈爱和疼惜,对我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这些年,他都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的,不是吗?
只是,我从不愿意去看清楚。
是谁说过的?
血浓于水。
即使我曾试图摆脱,即使我曾想割舍,即使我曾尽力否认,即使我曾经刻意遗忘……
他,依旧是我的父亲。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或许无法原谅他犯下的过错,但是,我无法去恨自己的父亲。
我可以觉得芮泽森这个男人很脏,但是,即便他再脏,也还是我的父亲。
“爸爸……”我弯起嘴角,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有白头发了……”
他的身体一震,一瞬间,喜悦浮上了他的双眼。
“是……啊……”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轻咳了几声掩饰了过去。“其实很早就有了,不过一直染发,你昏睡了几天,我被你吓到了,忘了染,就都白了。”
“我现在不是好了吗?”我笑道,心中流过淡淡的暖意。
“不行,还得让医生过来再看看。”他说着,转头朝房门外喊道:“沈伯,快请张医生进来。”
一名披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检查了一下仪器上的数字,才开口问道:“芮小姐,你这次的昏厥应该属于严重的过敏反应。你能告诉我,最近几天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摇摇头,回答道:“我那几天基本上没吃过东西。”
“这就奇怪了。”他皱起眉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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