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黑》第35章


如果这就是爱情,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太过沉重了。
“柔纤,你知道吗?”卫赢枫走到我身后,然后弯身抱住了我。“你很少笑。”
我盯着餐桌上摇曳的烛光,沉默不语。
“我只想让你快乐。我想看到你开心地笑。”他轻柔地搂着我,用他身上的暖意去驱散我心中的严寒。
终于,我覆上他交握在我身前的双手,缓缓开口:
“我生日那天,我们去滑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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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酒店公寓大堂里的电梯,我仍忘不了在我答应滑雪之约时,卫赢枫温文淡雅的脸上流露出的、极力压抑着的狂喜。他自己可能没有发觉,紧抱着我双肩的手臂,力道之大都把我弄疼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对方的一个笑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只是一个随口的约定,都如点亮了黑暗中的灯塔一般,让在爱中迷失枯萎的心灵,瞬间获得光明而重生。
卫赢枫,他是真的爱我吧?
那我,能不能也尝试着去爱他呢?
我收起思绪,打开公寓的门,低头走了进去。
玄关处的地板上,似乎有些干涸的暗红色水迹,一直延伸到已经亮了灯的客厅和睡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但房间里一片死寂。
很明显,有其他人在我的公寓里。
我换了拖鞋,放轻脚步推开睡房的门。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牧山,别乱来!她是芮小姐。”鸣海一把压下拿枪指着我的那名男子的手,低声呵斥道。
叫“牧山”的男人长着一张苍白如死尸的脸,高挑消瘦的身体好像是用几根稻草编扎而成的,又细又长。
他用一双怪异的阴阳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沉默地坐到了一边。
我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床上睡着的人身上,立刻不可置信地呆立当场——雪白的被褥上,艳丽的红色早已干涸发黑,像朵朵僵硬的干花无声绽放。君冢神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微弱的呼吸似有若无。
“我们在和稻川会交火的时候,被住吉会那帮叛徒暗算了!”鸣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很快回过神来,未等他继续解释,就一把拉开盖在君冢神身上的被子。
为了方便治疗伤口,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胸口和腰间有两处地方用厚厚的纱棉贴覆着,但还是有血迹渗透出来,猩红色的一片,触目惊心。
“枪伤?”我强自压下声音中的颤抖,问道。
鸣海点点头,说道:“稻川会和东城会,再加上住吉会,外面现在全是他们的人,君冢家可能不安全,更不能去医院,只能先来你这里避一避。”
此时此刻,我若是收留他们,无疑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不见刀枪的商界,而是货真价实的黑帮仇杀。
我坐到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干裂的唇瓣却仍旧倔强地紧抿着。这样虚弱的君冢神,没了往日的霸道和强势,温顺安静得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竟让我有一瞬间不忍心弃他不顾。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还需要君冢家的支持。
我仔细想了想,日神社手下的三大黑社会组织,有两个公然反叛君冢家,剩下的山口组,是忠是奸,此刻也是难以定论。
可是,这么大的叛变行为,以君冢神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之前没有警觉。
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上次放我离开君冢家,就是因为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在事发之前送我离开风暴的中心!
也就是说,一向自负的他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揪出叛徒的同时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来,只能从最明显的疑点开始抽丝剥茧。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位牧山先生?”我问道。
现在这种时候,本应是少一个人就少一分泄密危险的,却无端多了一张新面孔,不得不叫我怀疑。
“社长昏迷前,身边只有我和牧山,所以他特别嘱咐牧山过来保护芮小姐你。”鸣海回答道。
我微微一愣。
难道君冢神在昏迷前就预料到我会有危险?
可是,要保护我何必那么大费周折?他只需要命令鸣海不要把重伤的他送到我身边来,自然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有我的存在。
除非,他知道即便他下了这样的命令,还是有人会来找我麻烦。
那个人,会是谁呢?而他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头有点疼,我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揉了揉眉心。
一直木然地坐在一边的牧山,瞥见我的手,脸色明显一变,瞪大了那对细小的眼睛,死盯着我的手。
“你怎么会有君冢家的印记!”他猛地冲到我身前,枯瘦的长指紧抓住我的右手尾指,大声质问。
我循着他的视线而上,看见了套在我尾指上的,君冢神送给我的那枚银环。
“家族印记?”我问。
“那是君冢家族最高权力的象征。每一任家族继承人都必须获得它主人的认同,才能真正取得实权。”牧山尖哑的嗓音回荡在安静的睡房里,竟生出一种诡异惊心的气氛。
君冢神这个男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
这大概就是那些人不肯放过我的原因了。
等等……
我猛然记起,那天,他为我戴上银环的时候,在场的除了他和我,就只有一个人——
黑岩鸣海!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手里握有君冢家族印记。所以,君冢神把牧山放在我身边,要防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的心腹,鸣海。
我从牧山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脸色平静地转向沉默已久的鸣海,微笑地说道:“鸣海,君冢先生的伤势不能再拖了,你能亲自去找一个医生来吗?”我说着,踱到他身边,又用牧山听不见的音量加了一句:“我只相信你。其他人我信不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与我对视良久,应道:“那好,我很快就回来。”
关门声响起,我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才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道:
“牧山,房间里可能装有窃听器,我们就以这种方式交谈吧。”
“既然我手里有君冢家族的印记,从现在开始直至你们社长醒来,我有权利命令你做任何事,对吧?”
“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君冢家内部的详细情况。”
他接过纸,极度不耐烦地看完,脸色难看地握笔写了几笔回复:
“君冢家族的直系血脉一向很团结,唯有异姓血脉一直有意图夺权取代的迹象。其中最大的异姓势力就是黑岩家族。”
原来如此,鸣海就是黑岩家的人。那么他的动机,就是想趁着东城会、稻川社和住吉会与君冢神对抗的机会,除掉他,然后帮助黑岩家族上位夺权!
我略微一想,又提笔写道:“鸣海是不是黑岩家族的现任族长?”
牧山快速地潦草了几个字,扔给我:
“不是。黑岩家族的现任族长是黑岩石油集团的董事长,黑岩一郎。”
我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先是一愣,接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极其难得地出现在我唇边。
看来,一场赌局又要开场了……
素来喜欢倾尽自己所有豪赌一场的黑岩一郎,不是常常把一句中国话挂在嘴边吗——
人生如赌局,有赌未为输。
那就让我,再做一次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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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鸣海带回来一名受惊的私人医生和几包新鲜的冰冻血袋。至于医生和血袋的来历,我并没过问。
看着暗红色的血珠子从透明的细管中滴落,最终汇入君冢神手臂上的血管里,我却仍旧不能放心。
刚才那名医生哆嗦着告诉我们,必须要尽快动手术取出子弹,不然根本没办法止住伤口的血。只是鸣海一直以安全为理由反对我们将君冢神转移出去。
我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惊觉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时间不多了。
我可以等,可他的伤势却不能再拖了。在我把黑岩鸣海带离他身边之前,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支撑了。
我伏在床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君冢神,你不是想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大吗?你听好了,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
手,伸进他的大掌里,缓缓收紧、交握。
君冢神,我在赌。
赌上你的一切,和我的一切。
赌的,就是你君冢神不会被这小小的枪伤轻易打败。
赌的,就是我芮柔纤的聪明才智、缜密心思、过人胆识,还有精湛的演技。
命运的天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倾斜于你我……
最后的赢家,必定是我们!
我放开他的手,走出客厅。
牧山很尽责的守在睡房门前,看见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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