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大侠,快到我卡片里来》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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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并不笨，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封为世子，手握重权。他唯一的缺点以及弱点便是处处留情，以至于日后情人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不在乎他而因着被抛弃想要搞死他的，导致日后他以及一众情人的悲惨境地。
可如今……他觉得，他需要想想。
其实苏羽臻当初真没想那么多。她虽厌烦段正淳的多情，却并不一定就要管人家的闲事。而是当她看到刀白凤追杀新情人而来→段正淳哄→新情人跑了、刀白凤被哄好→段正淳接着风流……这种令人恶心到不行的重复过程，忽然令苏羽臻想起了无崖子……还有，李秋水。
这种联想似乎很莫名其妙，可都是因为他们的渣，才导致他们背后总有一个是真正被伤害得最深，也是最为痴情的女子。
只是，与刀白凤愤而献身段延庆的这番举动不同的是，李秋水的个性其实最为激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当初她愿意为了那份爱情忍耐，就会原谅无崖子，同无崖子在一起。
可李秋水没有，她不见师兄师姐，连师父也一并不见，远离中原，独自躲在西夏皇宫里，甚至似乎就此忘记曾经许下要红颜祸乱江湖的一番豪言壮语，就此躲成了一个宅女传说。
苏羽臻想到这，心脏那处总是闷闷的痛。
不知从何时起，她再难将这些亲身经历过、交往过的剧情人物，当成曾经书面上、电视上的纸片人，而是真真会为了他们心疼、他们也拥有自己真实情绪的真正人物。
如果可以完成任务就好，为什么还会为了那人避而不见的誓言耿耿于怀呢。
人啊，总是有太多自我的情绪，如果无从倾泻，越来越多地累积于脑海之中，迟早有一天，曾经告诫自己远离、告诫自己都是假的那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地沉醉在其中，放不开啊……
苏羽臻得知段正淳被揍时候，沉默了半晌。
底下人起初以为苏羽臻是发怒了，正战战兢兢间，闻听苏羽臻说道：“将段正淳在灵鹫宫的消息，丢给大理皇室，告诉他们，段正淳在这儿白吃白喝还想白调戏姑娘，没那么美的事！让大理皇族拿钱来赎！赎完了，揍他一顿，让他明白明白，天下的姑娘家哪里容得他想调戏就调戏，想睡就睡，想穿裤子就跑就能穿裤子就跑——那么容易！”
底下人抖了抖——被逗的，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大理国的现任皇帝很快拿钱来赎，苏羽臻手握重金，却在想——
要给久未见面的小师妹，买什么礼物呢？
买礼物是个大学问。
最起码苏羽臻是这么认为的。想当年求学时有同学过生日，没什么交情的倒是好说，大家凑份子买个东西送过去就完事。要是有朋友过生日，自己真心实意想买点东西送个礼物……苏羽臻总为自己那坑爹而毫无想象力的礼物含泪不已。
如今更是如此。
想想小师妹喜欢什么呢？
衣服？
首饰？
武学？
还是……花样小男宠？
……喂喂，最后一项那是什么？在搞笑吗？要弃疗吗？
苏羽臻抓破了头，不想某日脑袋里却叮的一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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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消息！大消息！——江湖传闻，天山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大人，为保我大宋国土，亲率灵鹫宫上下一众女子军，赶往西夏国捍卫我大宋国土边疆！”
——哇，这是谁家消息，这么具有爱国主义气息？
“我这才是大消息！大消息！——江湖传闻，其实天山童姥曾经与西夏国倾世皇妃实为双胞姐妹！只因那早已为当世第一美人的倾世皇妃不忿这世上还有同她一般貌美之人，哪怕是她亲姐，她也能为了那第一美人之名下狠手在所不惜！”
——卧槽，这绝壁是宅斗剧看多了的主儿！
“大消息！大消——嗷！唔！啊……”
——大消息你妹啊！哪里来那么多大消息！
苏羽臻活动活动拳脚，只不过还不等她发威，手下人已经察言观色，帮她处理了一堆乱嚼舌头根子的所谓江湖耳报神。
虽说拥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是很值得人钦佩的，但这么大肆宣扬，引发江湖中关于大宋与西夏两国关系紧张的讨论……真的没有慕容家的手笔嗯哼？！
而说什么“双胞胎姐妹为争夺名号暗下黑手毁容”的、什么“两女争一男某某败走边城另一方前往示威”的……喂喂，想象力这么丰富真的大丈夫吗？
耳朵那么长嘴巴那么快会没有朋友的！
不过苏羽臻并没有就此悄没生息地前往西夏，依然一路轰轰烈烈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该管闲事的管闲事，该收拾耳报神的就让他们绝对放不出半个屁来。
这番大动作，李秋水自然一清二楚。她虽然宅在西夏皇宫，但须知那倾世皇妃的名头又是怎么透出来的呢？——嗯哼，大家都懂的，就不明说了哈。
知道苏羽臻奔着西夏而来，李秋水有点慌，又一面告诉自己不能慌。——慌毛线啊慌！她又没欠着那谁，凭什么她慌？
不过心里那种隐隐的期待感是怎么回事呢？
苏羽臻刚踏进西夏国土，便被西夏一品堂的人拦住。——后者倒是想来个团团围住，只是苏羽臻带来的人数众多，武功也够给力，西夏一品堂的人数还不够看的，除非派出西夏军队来。
苏羽臻温和笑着，缓缓张口：“还请各位不必紧张。灵鹫宫众人此行前来绝不为闹事，而是在下与贵国皇妃有旧，经久未见，特来拜访。”
虽声音起伏不高，但苏羽臻这番声音入得众人耳中却如雷鸣般轰隆作响，低沉而振聋发聩。
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就是一品堂的领军，被这一手震了一大下，丹田都隐隐有些震荡。他不动声色地以脚支了一下地面，将苏羽臻声音中暗含的劲道卸了大半，这才稍稍平复激荡的气血。他冷言道：“天山童姥不愧当世高人，在下自愧弗如！但如何令我一品堂上下信服，阁下当真不为挑事而来？以阁下的能力，吾等可无法安心啊！”
苏羽臻素手轻扬，段延庆登时以一只拐杖稳稳接住。只见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荷包挂在拐杖一端，而那头苏羽臻胸有成竹一笑。
“只待阁下将此物交付贵国李皇妃，则一切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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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手中正捧着那荷包。
荷包是普通样式的荷包，只不过上头绣工确是一等一的好——当中绣着浴火重生的金凰，最特别的……却是金凰爪下的七彩祥云中，隐隐一只龙头凤体模样的生物，随着那祥云也一同被金凰踩在脚下。
李秋水看了许久，嘴硬地不肯承认，在看到这绣样的第一眼，她掉了几滴子热泪，心头……却是软化了大半。
或许，这世上惟有师姐最懂她。比……师兄，比疼她入骨的师父，都要懂她。
李秋水将荷包放在身旁的小几上，自己则半卧在榻上眯了眼。是否去见师姐，她心中还未下定决心。这许多年不见，不光是苏羽臻在踟蹰，连李秋水自己也是近情情怯。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李秋水没有睁眼——是西夏王的小女儿李清露，她平素也挺喜欢这小姑娘，省心的，也贴心。
却不料小姑娘拿起桌上的荷包，颇觉有趣地把玩起来。李秋水腾地睁大眼，便上手去抢：“住手！把它给我！”
刺啦——不知是小姑娘吓傻了握得太紧，还是李秋水用力太大，就听那么一声……荷包裂开个口子。
小姑娘吓得小手一软，那荷包直直坠地。
李秋水猛地伸手去捞，却见荷包柔软的料子自手指间滑脱，竟如倾泻的水流般铺陈开去，令人眼中充斥着铺天盖地的红！
李秋水眼眸瞠大——那是自与师门断绝联络后，她再也无法穿上身的颜色！
再也没有勇气……去回想去体会曾经那段炽热的爱恋，以及那纯挚的师门感情。
她抛弃的，除了那份手足之情，还有她曾经天真纯粹的勇敢莽撞。
原本的荷包就此伸展开来，李秋水手忙脚乱地去接，最后命令宫女也都轻手轻脚地兜着，才发现半个巴掌大的荷包打开之后，竟是一件火焰般明丽的大红色衣袍。
那衣袍轻薄如蝉翼，罩在身上却不透光，随着李秋水走动转身，隐隐透出那用精细的银线勾勒出的百鸟朝凤纹样，低调而奢华。
李秋水理理袖子，摸摸小姑娘呆愣愣的脑瓜顶，扬起的音调穿透了宫门——
“出宫，迎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