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冷酷男》第56章


置,让人产生一种一见如故,可以交心的感觉。
马景仁没有放过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一探头盯着我“你是林尚什么人?”
“未婚妻。”林尚抢先一步替我回答。
“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盛凯文突然缓缓开口,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出。
浑身一抖,每天做梦都想听见的声音此刻印在耳朵里竟是说不出的清冷。嗡嗡的,像是穿云破雾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凯文在痛,也在怪我。
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关么?为什么不能做鸵鸟让时间来平复一切?非要伤得这么彻底么?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即将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子在搅我的心。血肉模糊的搅着。
“盛先生的话问的奇怪,”我提着一口气,有些虚弱盯着地面
“除了你是我的前任上司,星源曾经的好朋友,星宜的青梅竹马,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心像是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不疾不徐汩汩的冒出,身体里好不容易活过来的那部分也逐渐开始冷却,委顿了下去。
“盼盼……”盛凯文被我刺中了,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是我的态度。那种对他嗤之以鼻,疏离冷淡的态度。我了解他一如他了解我,平日在一起闹得恼了的时候,我也会口不择言。但却从来都是孩子般耍赖的神情,绝没有这样决绝,不留余地。
咬咬牙,走到这个份上拖泥带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尚不可以起疑,凯文不可以在多说一句。他的脸色,他的眼神,甚至是他隐忍的呼吸都可能在下一秒推到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金色的宴会厅欢声笑浪灌进耳朵里,肆无忌惮的张扬,残忍至极。
“盛先生,请称呼我顾盼盼。如果名字不好记……”淡淡笑了笑,看向林尚“叫我林太太我也不介意。虽然听起来老土了一些。”
伤了你,我也死的透透的。
林尚有些懵,愣愣的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似笑似疼。
“那是要庆祝一下了!”马景仁突然开口,呵呵干笑两声。拉住侍应生,看了看他托盘里的酒,自己拿起两杯,一杯交给林尚,接着说道“把剩下的两杯给我换成果汁拿回来,快一点,现在就要!”
“不用!”盛凯文突然出声叫住侍者,一口喝干自己杯子里的酒,将空杯子往托盘上一放,拿起另一杯“这个就挺好。”
瞪着眼睛看着他把那杯飘着冰块的威士忌拿起,我的心已经哽在了喉咙里。 他疯了,医生说过他滴酒不能沾,而那是将近40度的酒,他不要命了么!想到他发病时痛的满头大汗缩成一团的样子,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恨不得用眼神打翻掉那杯酒。
水晶杯相撞的声音清脆,耳边是他杯中冰块融化的碎裂声,细微而尖锐如银针缓缓刺入骨髓。瞬间痉挛痛遍全身。
林尚和马景仁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而凯文却是一饮而尽。脸色与杯中的冰块一样的透明清冷,冰得我四肢麻木,连呼吸都困难。
“马先生,我还有些事情,想先走一步。”声音沙哑。
“好。”马景仁点点头。
他一步一步向门口挪,走的极慢,还未出门口,胳膊就已经按上了腹部。肩膀微微在门框上倚了倚,停了有几秒,左一转,就从视线里消失了。
借口要去洗手间,在走廊抓住一个服务生,哆嗦了半天,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先生,麻烦你去,去停车场,找到车牌是xxxxx的车主,给,给他一杯热水……”喉咙哽得死死的,胸口酸楚痛的我浑身发抖。“就,就说是马景仁,马先生的意思。”对着服务生边说边哭,手里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一松手就会瘫在地上。
听说是马景仁的意思,又见我是这付模样,服务生战战兢兢的对我点点头,掉头就跑。我却只能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将拳头握紧死死的塞在嘴里,泪水疯狂的滚落。
苦涩的泪混着腥甜的血,刺激着我唯一的知觉,盛凯文,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摊牌
扶着林尚进了屋子,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他人已经摇摇晃晃的摸着沙发,一下子把自己扔了进去。胳膊无意识的在半空中挥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噜着什么。
他今晚真的喝了很多。我从没见人那样喝酒,半杯半杯的威士忌往肚子里倒。人也格外的兴奋,一反平日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与谁都是客套寒暄,熟络的不得了。三句话讲得开心了,就又是几杯酒下肚。他热情的不像我平日认识的林尚,也让我有种物极必反,隐隐山雨欲来的不安。
现在躺在沙发上,鼻子嘴巴一起呼气,粗重而带着浑浊的酒气。眉头蹙得紧紧地,很难受的样子。看他闭起眼睛仰着脖子用手瞎扯着领带,
“别动,我来吧。”拿开他的手,跪在沙发旁,开始帮他解领带,想了想,又帮他解开了衬衣的第一个扣子。见他放松了很多,就想起身给他倒杯水。手腕一紧,林尚突然支起上半身,大力地抓着我,呼哧的喘“盼盼,跟我离,离开这个地方去日本吧。”胸口起伏的厉害,脸色也红的不正常。只是眼神执拗认真,里面浓浓的期待让人不敢多看。
“……别闹了,林尚,帮你调点蜂蜜水,喝完早点睡吧。”哄孩子一样的拍拍他的胳膊,把他的话全部当成醉话来听。
眼睛一暗,林尚‘嘭’的将头躺回到沙发上,狠狠的一甩我的手,力气很大,我几乎站不稳。
将胳膊搁在额前,闭着眼睛,鼻音很重,嗓音粗嘎“真他妈的累……” 一翻身,面朝沙发留给我一个后背。几秒不到,就已经发出了鼾声。
拿出条毯子给他盖上,顺着沙发慢慢坐到了地上。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面空空的,什么都转不动。转头拿起茶几上的房门钥匙,从挂衣架上拿起风衣。摸摸口袋还有几十块,差不多够了。
轻轻带上门,‘嗒’走廊的应急灯应声亮了起来。白色冷光瞬间将走廊照得雪亮。眉头一皱,一直都觉得这光太刺眼,一点隐私也不给人留,无所遁形的感觉。走廊里不可以有死角,心里的那个角落却不愿意被人窥视。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我剩下的就只是这么多了。
“顾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去啊?林先生呢?”物业管理的小张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去前面的便利店买点解酒的药。”竖起风衣的领子,丝丝的冷风贴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顾小姐,便利店在左面!”身后小张直着嗓子提醒。
“哦,谢谢……”低着头,重又折回去。
天空中一轮毛月亮,雾蒙蒙的散着微弱的光,氤氲而毫无生气。铅灰色的云大朵大朵的堆在头顶,闷闷沉沉的,推也推不动,赶也赶不走似的。前后左右看看,除了远处的便利店灯火通明,我好像是这个夜晚唯一的游魂。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很长的一口气,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潮水一样的退去,沿着后背一直退到脚底。浑身上下的毛发全部顺着身体趴了下来。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对我喊累。
林尚说的对,真他妈的累……
卸下了伪装,不需要防备,只有此刻的寂静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抱着胳膊倚着路灯慢慢向地上滑去,将头埋在膝盖间,许久,幽幽的,弱弱的逸出了一声压在心底好久的名字,那么轻,又传得那么远,仿佛在召唤自己失散的魂魄。
无穷无尽的泪慢慢的在眼中聚集,“凯文……”“凯文……”
夜风轻轻鼓起我的风衣,猎猎如空街的脚步。呼呼的抚过耳畔,又似发自心底的叹息。
“……傻瓜,我一直都在的。”
闭着眼睛拼命的点头,泪水奔泻而出“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都在的……”
淡淡的古龙水随着夜风充斥在鼻端,磁性的嗓音带着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脖后,头顶一暖,掌心熟悉的温度贴着发丝……
浑身一僵,倏的抬头,下一秒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已经一把被他打横抱起,快速旋转的眩晕让我不得不紧紧闭起眼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嘴唇更像似两块被分开了许久的磁铁一样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所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筑起的围墙,霎那间崩溃瓦解,压抑扭曲的心境在一瞬间得到释放,理智就像是一叶孤舟,在汹涌翻腾的心海摇闪了几下就被吞噬,消失殆尽。
不能说话,不能思想,只是不停的哭,泪水沿着脸颊流进激烈辗转的唇齿间,皆是冰凉的苦涩。可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与他分开。
耳边是自己呜咽的哭泣,以及他痛苦的吸气声,吻得那么用力,仿佛连下辈子的力气也用上了。盛凯文将我搂的紧紧的,近乎是环在了胸前。
“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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