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公爵》第23章


「别忘了,她背叛了你。」乔夫冷冷的笑著,指陈事实。
「她只是没有心机,那是无心之过,不是存心叛离,我现在怨的是自己,那时候我不该一句话也没说的,她很脆弱,很会胡思乱想,一定以为自己什麽都没有了……」
海蕾对喜儿的了解,猛地击溃乔夫的骄傲。他是不是错过什麽了?
「乔夫,喜儿没有理由得承受我们之间的恩怨,撇除初时的利用心态不谈,你真的一点也不爱她、不受她的纯真与执迷不悔所吸引?」见他依然一句话也不说,海蕾垮下双肩。
「请你帮她,我答应永远不回聚风堡,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生气……」咬著下唇,她作出了决定。
海蕾走了,又留下一室的凝滞给他,乔夫在心里反覆思索著她的话,发现她和喜儿居然都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而她们的说辞令他生气。
他不是那麽小家子气的男人,他只是无法从昔日的愤恨巢臼中跳出,只是害怕正视自己的感情……
第十章
「爵爷。」
「怎麽样了?」乔夫等著部属回报消息的当口,全身肌肉竟不自主的绷紧。
「他们应该快到法国了。」派使中国的那组人马已经上路一段时间了。
「有找到那名女仆吗?」这才是乔夫最关切的问题。
「有,其他的事情也全依照爵爷的吩咐处理好了。」
「他们一到,立刻通知我。」
「是。」知道主子对这件事的重视,没人胆敢怠慢。
乔夫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做这些,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喜儿难过无助的神情,他喜欢她初始与他在一起,什麽都未发生时候的笑靥。
他想将它找回来。
「还有……」他沉吟了一会儿,「明天派人去接海蕾小姐回来。」
她们努力为彼此求情的神情撼动了他,他忘不了这几年来海蕾委曲求全的哀愁,他在她璀璨的人生岁月孤立了她那麽多年,够了……
***「喜儿,你这是何苦,你要钱,我有啊,为何要委屈自己在大街上忍受风吹日晒做生意?」她日形消瘦的身子教柯德看了心疼得紧,却不知该怎麽说才能扭转她的决定。
「爵爷,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发誓要靠自己的双手筹钱。」喜儿忙著招呼客人,甘之如饴的说。
只要日子过得忙,什麽也没空去想,就不难过了……
「你这样子教我怎能放心?」他不是那种勉强别人一定得爱自己的恶徒,但只要朋友有难,他就无法坐视不管。
「我过得很好,爵爷毋须担心。」一个人的夜,她从不知是如此安静、如此美丽,她不饿、不渴、不冷,还可以看到月亮……
一个女人还值得更多吗?
「喜儿……」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开口了,「乔夫……都没再来过了吗?」
「我们说好不提他的。」
他的疑问,让喜儿的笑意顿时冷凝在脸上,须臾,那明显僵化的勉强笑容,又似冻过头的花瓣,悄然谢去。
「你还是爱他。」不是问句,而是再确定不过的肯定句。
「但他不爱我。」
「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是不是心有顾忌,怕他误会我们之间存在不单纯的关系?」
像是心事被拆穿,喜儿的神情显得无比慌乱,「没有的事……」她想逃躲,眼泪却狼狈的滑落。
「喜儿,我们是朋友,在我面前你不用隐瞒,懂吗?海蕾很担心你,你还想躲她至何时?」自海蕾的口中,柯德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与乔夫对她残酷的利用。
「我对不起她……」所以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她。
「听说乔夫让她搬回圣马罗,回到玛夏念书了。」
「真的吗?」他让海蕾回来了,这意谓他的心结已解了吗?
「我没必要为此说谎。下次她再来找你,别再避不见面了。」柯德拿了几样她亲手编织的结绳,塞了钱在她手中。
「爵爷,太多了……」喜儿看到手中的钱币,连忙想退还给他。
「我觉得你的东西有此价值,上次拿一条绣帕送给公爵大人的千金,她喜欢的不得了,还直问我在哪儿买的。」
「谢谢你……」
柯德审看手中具中国风的手工艺品,陡地,馀光瞥见一道迅速闪进巷道里的黑影。
霎时间,他笑了。
莫怪这一两个月来,每到喜儿这儿总有被监视的感觉,原来是真的遭人怨恨的瞠视著,并非他神经质。
「喜儿,好好保重,幸福应该离你不远了。」他故意亲密的搂了她的肩膀,存心气煞躲在暗处的男人。
喜儿虽不明白他的话,却不去细想,她已经不再幻想、期待了。绽出一朵能让他宽心的笑花,她目送他离去。
柯德前脚刚走,乔夫立刻自巷道後现身,看著她笑脸盈盈的与人寒暄,他突然渴望那个接受她如花桀笑的人是自己。
这些日子他的心情乱透了也糟透了,他无法阖上双眼,因为一旦闭起眼睛,那个憔悴失神的形影立刻会占据他的全盘思绪。
那抹身影什麽事也没做,就是伫立在他面前,用她那双炯然而晶亮的黑瞳看著他,在她的注视下,他的心总是杂乱无章无法平静,每每她看得愈深,心底就会升起一股懊恼与悔恨……
这些情绪反应原先在他看来,皆是那样的可笑与荒唐,可最近他却频频感受到,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承如她所说,当年谁也没错,一切只能怪爱情来的不是时候……而他,不该在多年後如此偏执的复仇,折磨了自己,也伤了她。
旁观者的海蕾将事情看得比他还清楚,她早自己更先弄清心意……
他是霸道没错,却从不会为了女人而嫉妒吃醋,可她却教他尝遍了这些酸涩的味道……
他是错了,早该知道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已说明他栽人情海中颠覆了。没有她的日子,他明了了想念是何气味,知晓了其实他没有因此而好过,说什麽厌倦,根本是为挽救自己已沦陷的心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的无私教他难堪,他不该让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左右,不该那麽偏激,一切都是他作茧自缚。
她又说对了,凡是有血有肉的灵魂,终究还是没法阻挡温情的轮渡的,他谁都不怨了,只怪自己伤她那麽深。
来不及出口的爱,只怕会来不及……原来摒除所有的外物,他确实是爱她的……
想了这麽多天,还远不及这个发现来得震撼,一举敲醒了他浑沌不明、繁杂纠结的思绪。
现在只等著他们来到,然後他将向她证明自己爱她的心,苍天可鉴。
***
甫回到住处,看到透过房门底缝穿泄出来的晕黄,喜儿觉得自己的呼吸凝住了。
她的房间有人?
明知道心不该再怀著期待,可心跳却像脱缰的野马,狂奔急跃。
站在门口,她拚命的调整气息,努力的深呼吸,却还是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推开房门。
心绪摇摆不定之间,木门咿呀被打开了。
当她目光瞥见踩在地上的那双小脚并非男人所有时,她的心掠过失望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再注意到小脚的主人穿著的衣裳是她熟悉的中国女性服饰,她诧异的抬首——
这一看,她感动又激动的咬唇,说不出话来。
「小姐!」倒是喜儿的丫不阿珠一见著睽违将近一年的主子,眼泪鼻涕瞬间齐飞,扑进了她的怀里,与她相拥。
「小姐,你好不好,阿珠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好想大家……」积压多时的委屈与难过,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她用力搂著贴身丫环,就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一放手就成空,什麽都模不著了。
「小姐,老爷……」知道她和爹亲的感情好,一直相依为命,就是如此,阿珠不晓得失去依靠支柱的小姐,以後该怎麽办。
喜儿一迳的摇头,哀伤的情绪透过她的动作完整的传达出来。
「你变瘦了,老爷地下有知一定会担心的。」她心疼的审看著主子更形纤瘦的身材。
「我没事……阿珠,你怎麽来法国的?」拭去盈眶的泪水,喜儿突觉纳闷不解。「为什麽你知道我住在这儿?」
「是几个外国人去广州带我来的。」向来排他意识极浓的阿珠,这会儿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崇拜,「他们还将咱们被抢走的船行索讨了回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麽办到的,不过听说好像一个子儿也没花到…现在,以前在瑞洪船运工作的那些夥计全回来了,大家又有饭吃了!」
「那现在瑞洪是谁……当家?」喜儿无法克制的心悸,问得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好不容易又燃起的期待火焰,会让一阵不知何处卷来的风给吹熄。
会是他吗?
拜托,倘若只是同情,也不要这麽折磨她,不要在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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