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情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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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欧阳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真的要远离虞文文吗?从此后成为陌生人,见面漠然、打个招呼,或者干脆不理不睬,这不是他所希冀的,可是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她已经很明白地拒绝自己,那么冰冷的目光、狠绝的话语,让自己平静的心感觉到刺痛。
真是奇怪,为什么虞文文一句简单的拒绝会让他难过?如果不想成为陌生人,可以霸道地无视她的推拒,也可以不屑地告诉她,他从未在乎过两人之间的友情;可惜,在被拒绝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深深的失落,只想把一切狼狈掩埋,唯有用冷漠掩饰自己将失控的情绪。
只是,真的做得到吗?是否真能毫不在意,欧阳惟不能肯定。
他的脑海中都是虞文文的脸庞,哈哈大笑的开朗、娇媚的热舞、冷漠的拒绝……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现,让他的内心难以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过是一个邻居,充其量是个能够蹭饭吃的邻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她的拒绝?两人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呢?超市的偶遇、第二次的见义勇为,为什么在想到她被打后流泪的模样,胸口就一阵紧窒?整颗心都皱成一团,呼吸都有些艰难。
跳下床,欧阳惟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拿出啤酒,又光着脚窝到沙发上,一口口咽下冰凉的啤酒,希望能镇定情绪,却只是让自己更加心烦意乱。
这些天第无数次爬上阁楼,欧阳惟发现自己像个色情狂一样,偷看着隔壁的动静,虽然当时很有骨气地说再见,可还是忍不住想起他们,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甚至决定用偷看的方式得到他们的近况;可惜,虞文文很少走出房间,出来也只是留给欧阳惟一个背影,房间里倒是能常常听到她和婴儿的笑声。
他心里百爪千挠,而她却还是笑声依旧,是不是挣扎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欧阳惟有些挫败,丢开手中的相机,迳自跑回房中,一股脑把自己摔到床上,“算了,明天就回去吧……”
心绪烦闷,夜里也难眠,欧阳惟辗转反侧,捞过床头柜前的手机,按下第一个号码,“哥。”
那头的欧阳逸搂着爱妻好梦正酣,听到这骚扰电话脸上黑成一片,“很好,欧阳惟,你逃跑在先,现在又扰我好眠,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教你,怎么尊敬我这个哥哥!”
不顾哥哥的威胁,欧阳惟沉默一会儿,“大哥,我想明天会回去。”
仅仅是几秒钟的沉寂,欧阳逸已经听出异样,半靠抱枕坐起身来,“怎么了?”
“没什么,想你们了。”欧阳惟嘴角苦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哥,晚安。”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再回想刚才那几句话,欧阳逸有些担心,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自己这个弟弟可从来没有这样过……正想着,爱妻肖依睡眼迷蒙地睁开眼看他一眼,“怎么了,谁打来的?”
“没什么,惟说要回来。”欧阳逸若有所思。
“那不是很好?”肖依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
“睡吧!”把爱妻揽入怀中,欧阳逸也不多说什么,有些事他插不上手,相信惟会有能力解决。
虽然不确定他这个决定是不是带着赌气的成份,第二天,欧阳惟却真的开始收拾起行李。
十点时候,他拨通了家里司机的电话,交代让人来接他,在手机挂断的那一刻,欧阳惟心里五味杂陈,也许,这样最好,谁也不欠谁,没有开始,自然也没有结束。
仔细巡视这院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好友买来给他用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好带走的,欧阳惟收拾好,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球赛;一晚没睡好,他精神有点不济,看着、看着有些昏昏欲睡,中途却被一阵尖利的哭叫声惊醒,那是虞靖的哭声,欧阳惟再熟悉不过。
他猜是虞文文又离开虞靖的身边,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到房间哄孩子!他这样说服自己,可那带着异样的哭声却让欧阳惟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了一分钟后,孩子还在哭,很尖锐、很难受的哭声;又过了两分钟,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欧阳惟再也坐不住,直奔隔壁门口。
“虞文文?开门!虞文文开门,”欧阳惟怒吼,孩子哭成这样她都不理,这该死的女人是疯了吗?他发誓,如果虞文文偷懒、不照顾孩子被他抓到,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
可惜,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传来,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或许是听到欧阳惟的声音,孩子的哭声又大了一些,嘶哑得让人心疼,欧阳惟听着那哭声心急如焚,自言自语道:“她不在家吗?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孩子还在哭,就算是没什么照顾孩子经验的欧阳惟,也能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奔回自己的院子,欧阳惟看着高高的墙头,暗暗吸口气,“没事,这种高度摔不死人。”说着从院子角落里搬出不知多久没用过的折叠木梯,梯子有些老旧了,欧阳惟往上爬的时候,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利落地爬上墙头,毫不犹豫地跳进隔壁。
“嘶!”在落地的一瞬间,欧阳惟忍不住吸口气,地下都是石头建造的花坛,跳下来的瞬间,石头狠狠地扎在他的脚心,要不是有鞋子的保护,怕是脚都要被穿透;忍着疼痛,欧阳惟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婴儿床边,原本应该待在里面的虞靖已经掉落在地上,小小的身体、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体一动也不动,但还在哭,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哭声。
看到那画面,欧阳惟整颗心都抽痛起来,立刻奔到床边,双膝跪在地下想要搂住孩子,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受了更多的伤而不敢下手;欧阳惟握紧拳头,无能为力看着孩子,急切地唤着虞靖的名字:“小靖,看着叔叔,看着我!你动一下,动一下!”他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听懂,只是他不想坐以待毙,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欧阳惟在看到这孩子受伪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脑袋贴着冰凉的地面,虞靖的眼睛紧紧闭着,可也许是听到欧阳惟的声音,竟然摇动了手脚两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呜声。
确定他手脚没有受伤,欧阳惟再不犹豫,抱起躺在地上的孩子,却被虞靖脸上的血吓得心跳突然加速,那些血是从孩子鼻子里流出来的,一直沾染到下巴,虽然已经停止流淌,看起来也还是触目惊心。
欧阳惟不能确定虞靖身体有没有什么大问题,当务之急唯有送医院,他一手扯过床上的薄毯包住孩子,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奔出院子;院子的门是双扇门,虞文文锁住的只是平时出入的小门,所幸两扇门中间没有锁住,欧阳惟一手搂着孩子,一只手打开门,利落地奔出院子。
时间已近十一点,天气炎热,这时候路上很少见到行人,虞靖还在他的怀里哭,小小的手指抓紧了欧阳惟的衣襟,再也等不及计程车,欧阳惟跑回自己的院子,从卧室扯出薄被铺在副驾驶座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上面,跑回驾驶座把车子开出院子,急速向着最热闹的地方开去。
刚来这地方不久,他并不清楚当地医院在哪里,只能去热闹的地方去找人问路;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欧阳惟找到了热心的大妈指路,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停在了医院门口。
打开车门,欧阳惟抱起孩子,不顾一切跑进去,孩子已经不哭了,这更让欧阳惟揪心;如果孩子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不在孩子刚哭的时候就过去、为什么要为了那该死的自尊把孩子晾在那里?
“医生、医生,孩子流血了。”欧阳惟心慌意乱,迳自冲进看诊间。
看诊间的其他病人一脸不满,但在看到孩子的状况后,也识趣地闭上嘴巴、退到一边;医生快步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一番,“不要急,把他放到床上。”
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诊间的病床上,欧阳惟苍白着脸拉住医生,“你一定要救孩子,你一定要把他救过来!”
低声吩咐护士带其他病人去别的房间,医生礼貌地推开欧阳惟的手,走到床边仔细检查一番,多年的经验让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这位先生你别急,孩子没什么大碍。”
“流血了还没什么?你再仔细看看!”欧阳惟锁紧眉头,压根不相信医生的判断,“你们赶紧救他,我不许他有意外。”
这口气真霸道!回头瞥他一眼,医生无奈地摇头,“他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流了点鼻血,倒是头上肿了个大包,冰敷一下,回去再热敷,过几天就会消肿了。”现在才知道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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