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是病,得治!》第64章


宋俨用那三个字惊呆了一群人之后,揽着容清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脱离了大部队。容清一开始还以为宋俨只是为了带她回去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这人真的就一路把车开到了民政局,然后从公文包里找出了两人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关上车门就拉着容清往里走。
“阿俨,”容清拉了拉他的袖子,“能不能过几天再来?”
倒也不是不愿意,容清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对这样随随便便就跑来登记结婚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我们说好了的,清清。”宋俨停下步子,挑眉看她。
说好了的?容清皱眉不解,什么时候说好今天领证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容清满脸茫然,宋俨俯身凑近她,“好心”的提醒着:“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是啊,可是……”容清话说到一半,可是了半天突然卡住,仰头看着宋俨,满脸的难以置信——说是一毕业就结婚,谁会想到他这个“一毕业”还真就指的是领完毕业证就马上领证?可偏偏又没办法反驳他,确确实实是他说过很多次了……
容清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心里又怎么都觉得别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咬着唇不说话。
宋俨叹气,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民政局门口,毫不遮掩地低头吻住她。
“不是随便决定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几不可觉的颤抖,“容清,嫁给我。”
容清一僵,随即渐渐地放软了身子,将重量全部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伸手攀上他的背,同样地叹了口气,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好像也是等了许久的时刻终于到来,满满的都是心安与期待,低喃:
“好。”
宋俨笑,放开她,拉起她的手,容清反手握紧,和他十指相扣,一起不紧不慢地往民政局的大楼里走。
走过这段路,从此以后,就是一生的纠缠与羁绊——休戚与共,风雨并肩。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这里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写婚礼,不过关于婚礼的问题,会在阿池和阿砚的番外里提到的。
接下来就是番外了,会有阿池、阿砚和孩子的番外。PS,起名无能,求赞助孩子的名字QAQ
下一章周五更吧,首先是阿砚的番外,番外名字我都起好了——《医者不自医》(突然好桑感QAQ),欢迎到时收看~
新文会在下周番外全部完结前发出来,是阿池的故事,继续求包养!
最后,大家元旦快乐!学生党们期末都考个好成绩!】
、叶砚番外·医者不自医
叶砚番外·医者不自医
容清之于叶砚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叶砚一直到后来也始终没有理清头绪;他只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确切地说;他爱她;只可惜等到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也已经迟了。
他来得比所有人都要早;可偏偏只晚了那一步,从此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叶砚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容清的时候,其实不是个好场合。
那时候容清的父母刚刚去世;他跟着师公和父亲去祭拜。那一年,容清十二岁,她身后护着的那个男孩子十一岁,她明明双眼通红满是哭过的痕迹,对着他们还礼的时候却还是规规矩矩,镇定得不失半分礼数。
那时候他其实不喜欢她。
他从前没有见过容清,可是他却不止一次地听别人提起过,容家的小女儿乖巧聪慧,天分过人不说,难得的是还极其勤奋,将来必成大器。那时候叶砚也还只不过十九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心高气傲,满心的不服——不过就是个装作大人、老气横秋的小丫头罢了,事实上,第一面的印象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但是叶砚忘记了,那个时候的他,同样也就是个一心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的孩子罢了。
那一天来了很多人,中医传到现在这个年代,不知道说不说得上衰败,但也绝对是称不上风光的了,难得能一下子聚起那么多人,吊唁完了逝者,大家就三五成群地开始交谈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有些烦闷,一个人出了灵堂随意地走着。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刚才还进退有度的小姑娘一个人蹲在拐角的墙边,抱着膝团成一团,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却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哭得茫然无措,没有丝毫理由地,他就是这么知道了。
后来过了那么多年,在叶砚的记忆里,再也没有见过容清哭,甚至,哪怕她不笑的时候都是很少的。可是对于那一次,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终于也会有和她年龄相符的表现,脆弱、无助,却很生动。
鬼使神差地,他停了下来,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她哭够了,他伸手递了张纸巾给她。
那个时候的容清到底年纪还小,性子虽然早就定下了,却也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淡定,一下子就红了脸,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脸上满是泪痕,接过纸巾,犹豫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意来。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都还记得那个笑,他想也许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那样的容清——羞涩、局促、哀伤,却还是有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温柔。
那天走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身影,纤细柔弱,出乎意料地,背脊却挺得笔直,一如后来他每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那天傍晚的夕阳很漂亮,他走在她的身后,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投影到了他的身上,他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下来,再也没有了烦躁。
后来,她就成了他的小师叔。
他是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女孩做“师叔”的。不过后来他发现,相较于他的讨厌,也许容清对于这个称呼更加不能适应。
容清很懂事,理所当然地,非常有礼貌。她比自己小了整整七岁,却偏偏成了自己的长辈,每次看见自己黑着脸叫她小师叔,讲礼貌的小姑娘总是觉得非常过意不去,虽然尽力装作镇定,但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局促。终于后来他们做了约定,抛开辈分,只称呼名字。
其实他一直没有说过,在那之后过了没多久,他就后悔了。他开始想念他叫她小师叔的时候,她局促而尴尬的神情和微微带着粉色的脸颊,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好像意外的动听,渐渐地也就不再多想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旧事重提,用“小师叔”这个称呼去逗那个越来越淡然的人,看她和自己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终于步上了正轨之后,老爷子给了容清一本伤寒和一本本经,然后把人赶去了药房,再也没了下文。
那时候他和容清已经渐渐熟悉起来了,差不多也摸清了容清的底子,伤寒和本经可以说是经方派入门的医书,别说是他,就算是容清,那个时候也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他偷偷地溜进药房,本来是怕容清觉得闷,打算偷偷递几本书进去让她自学,就全当是解闷了,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小姑娘靠坐在药柜边,身边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几味药材,她正认认真真地在书上写着什么,根本看不出半点无聊的样子。
你不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么?他问她。
对啊,容清笑着点头,说但是无论有多熟悉,每次看的时候都还是会有不一样的体会。也许不管看上多少遍,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理解”,但至少,能够离真相近一些,也是好的。
他愣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就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轻声说,那些都是她的父亲告诉她的,家里的那些书,好些都已经翻了十几遍了,父亲每次看起来,却都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以前她也不懂,现在等她终于明白了,曾经教导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伸手想抱她安抚她,却又觉得尴尬,终于只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默不作声地陪着她。
叶砚其实也是勤奋的,对医术又是真的喜欢,再加上天分好,看过的医书早就烂熟于心,那天却第一次开始反思起来,第二天的时候就抱着厚厚的一沓书去了药房跟容清作伴——全部都是医学入门的基础书籍,也是那些他曾经轻而易举就“理解”了的东西。
叶砚和容清真正开始亲近起来,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虽然两个人共处一室,但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各自认真地看着书,互不影响,偶尔才会一起分辨药材、讨论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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