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第41章


刚说了个开头,她就有点后悔了,她以为她和文雅姐向来是无话不谈的,可是忽略了,她要嚼舌根的那个人是人家妈啊,你难道比人家母女关系还近?小丁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于文雅沉默了片刻,勉强笑了笑,“没事,小丁,你看,本来把你接来是想安慰你的,偏偏赶上我爸妈来,这些天也没顾上你,还得让你为我家的事烦心。”她并不是不关心小丁,有好多次都想问问她和邱枫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过跟他好好谈谈,可是又怕一开口被误会是想赶她走,索性也就没问出口。
无论多好的朋友,一旦处在一种特殊的尴尬境地,即是真心为对方着想,偶然听来也像是别有用心似的。
于文雅和小丁同样面临了这种困惑。
但即是这样,小丁还是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只是不愿说破而已。这里虽说不是长久之计,可眼下她确实没有安身之地,娘家在大连,不到万不得已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该怎么办呢?脸上的伤好了,可是心里伤疤算是结下了。
回去吗,不,那不是她的家,她再也不想面对地狱般的生活,婆婆永远是“弱者”,而她永远是那个“使坏”的人,唯一有“权利”调停的男人永远以牺牲老婆为代价,再过下去,她要疯的。也许,她已经疯了。
在婆婆和邱枫的眼里,她已经个“恶毒”的女人,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是谁把她逼成这个样子的!当邱枫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自己身上时,她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是啊,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一个人带孩子生活吗?
男人有多残忍,女人就该有多坚强!
以前总以为嫁个善良体贴的男人就够了,真的够了吗?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时,婚姻是幸福的城堡,一旦有暴雨袭来,它就变成了纸糊的,别说经不起风雨,轻轻一捅,就能破。什么地老天荒什么海枯石烂的那都是年轻人互相欺骗的把戏!只有婚姻才是最有效最真实的考验!
该醒醒了!她再也不会做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再也不会做那个被花言巧语蒙骗蠢女人。
她是真心羡慕文雅姐,能够嫁到像高冶平这样的男人,不是他有多英俊,而是他够“清醒”。这世上像这样的男人有几个?
……
望着床上熟睡的孩子她又不由得掉下了眼泪,低着头亲了又亲,宝贝,你是所有痛苦的根源,但也是妈妈坚强活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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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相当不满
琪琪早上突然不让于文雅送她上学,改让爸爸送。于文雅追问原因,琪琪就是不开口。
当看着自己最亲的女儿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要求牵着爸爸的手亲密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时,于文雅的心突然有点空空的,她总是埋怨高冶平对女儿付出的太少关心的太少,觉得自己为家为女儿占用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不平,特别是从她开始了新工作,那标准的早八晚五的坐息时间限制下,她更觉得男女的不平等,这个时代,男人女人一样要在外面为生活打拼,可是男人回到了家就可以养尊处优,而女人却像仆人似的做饭洗衣拖地板,还要陪女儿写作业。可是——当她看见女儿突然可以放开她的手,又有种莫名的失落。
……
“冶平,于文雅她爸妈走了没?”
“……还没呢,不过快了。”
那边高冶平接到他爸打来的电话只得含糊的应付着,什么时候走?估计是走不成了,高冶平暗自叹了口气,人家是来避祸的,打算长住,也不是闲着没事散心来了,一个多星期,提都没提她哥房子的事,原本说是她哥这周回来,也没什么动静了,不是编个瞎话是什么,这老俩口到底是何居心?整天把我家弄得像废品收获站似的,她妈专职在小区里捡纸壳子,矿泉水瓶子,现在更甚了,连左邻右舍家里的破烂也廉价收过来,准备找更大的买家统一销售,向来那么爱干净的于文雅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妈糟蹋她的劳动成果,吭也不吭一声,家里放着现成的煤气不用非跑到小区院内生火烧水让物业罚了款不说,还登门找上来一顿说服教育,丢人。客厅地板上的被褥一整天都不收起,文雅爸就那么在哼哼叽叽的躺着,吃饭喝酒全在被窝里,于文雅也能好脾气的伺候了,厨房里被文雅妈的咸菜坛子堆得遍地都是,大夏天非淹什么咸菜,弄得臭哄哄的,十里之外都闻得着。自己抽烟还能去阳台上,这老俩口天天在客厅里抽旱烟,弄得呜烟胀气不说,烟灰掸得到处都是,还把雪白的墙壁熏得焦黄焦黄的,这还不算,半夜三更的闹腾着打架,自己好心去劝解,弄了半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给自己下马威来了,演得那么逼真,她父母不去大戏院发展真是屈才了!
于文雅怎么不吭声了?她从前的那些所谓的原则呢,教训他爸妈时的那些振振有词都哪去了,你看没看见这个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天天呼呼大睡,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哦,她也想蒙混过关。
是,那是她父母,这一切她都能视而不见,自私!狭隘!自己的爸妈怎么都能容忍,公公婆婆就得严格按照她的生活标准执行,为什么不能同等对待?
要不是碍于冶平爸往家里三天两头的电话“查岗”,高冶平倒真愿意住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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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小丁离去(上)
电话响起,打断了高冶平烦乱的思绪。
“冶平,琪琪学校今天有个演出,我忘给她带舞蹈鞋了,你快点回家找着给她送去,我这边太忙走不开。”
“谁能走开啊,我这儿一会儿还得开会呢!”高冶平不耐烦起来,随及又问,“你们家不好几个大活人吗?都闲着干什么?让他们送!”
“家里电话没人接,小丁电话关机,这徐老师催我好多遍了!”于文雅在那头着急了,这小丁从来不接家里电话,你是知道的。
高冶平一看手表,离开会还有四十多分钟,你这电话还真及时啊。司机小赵没在,他匆匆忙忙的下楼出门叫上了出租车。一直开进小区,高冶平离得远远的在车窗里就看见文雅妈穿着一身黄不溜秋的大布衫提着两大绿色丝带子的废品往外走,真忙,高冶平心里冷笑。出租车就从她身边过,她没瞧见,高冶平也没打招呼。
急匆匆的跑上楼,掏出钥匙开门。家里很静,客厅的地上仍然陈列着花花褥子,歪歪斜斜的,只是不见文雅爸。估计养好伤又出去自由活动了。
他连鞋也没换直奔琪琪的房间,走到门口停下来。迟疑一下,故意提高了声音。
“小丁,我来取琪琪的舞蹈鞋。”敲了敲门。
“哦……等一下,”里面的人显然有点感到意外,过了一会儿,“进来吧。”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这还是自小丁搬进来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到处是小孩的用品,床上的小花被,纸尿裤,床头柜的奶瓶,水杯,湿巾等等。窗台上放了一堆厚厚的报纸,最上面的几张歪歪斜斜。小丁怀里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琪琪今天有演出。”
“恩。”
小丁站起来向一旁侧了侧身子,又窘迫的坐下来,她当然不会知道琪琪的舞蹈鞋放在什么地方,站起又坐下只是泄露了心里的不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单独面对他时会莫名的紧张。这才知道客厅里的电话为何响了那么久,她是不会接的,对于她来说,琪琪的这间屋子就是她所有活动区域,除了吃饭上厕所洗洗涮涮这些必须在特定地点才能完成的事以外,她轻易不踏出这间屋子。
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是“寄”在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中。文雅妈嘴上客气其实是处处提防,用怀疑的眼神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洗手间的生活用品多了少了,饭桌上的筷子伸得长了短了,桌上的餐巾纸多久用完一次,洗一次小孩衣服褥子用多少水……这些问题如今都与她息息相关。连最要好的文雅姐似乎都不如以前那么亲近,无话不谈,对她好是好,可是那种好在现在看来也无不透露着客气生分。
原来在所有人只要一旦住进了同一屋檐下,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再细小不过的生活锁事都被无限的扩大,繁衍出种种想像不到的矛盾,相处——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
除了自己随身带来的物件,这屋里的一切她都不敢轻易乱碰。
高冶平也不耽误时间,赶紧弯下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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