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西服与大波歌》第9章


赵福识趣地退下去,肖晖便挨上来。
赵陵一推他,说:“离我远点。”
肖晖便往后退了一小步。
赵陵看他无赖的样子,只好摆正了姿态,道:“陛下言而无信,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从此你我划清界限,我也不是你的皇后了。”
“我现在不是陛下,是贼,专门偷大伯哥的采花贼。”
“要不要脸?”
“不要了。”
28。
肖晖嬉皮笑脸的,也不管赵陵买不买账,坐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说:“你看你的账,不用管我。”
赵陵便当真看起账本,对他视若无睹。
半晌赵贵送来蜜饯点心给赵陵垫肚子,肖晖便看着他一边吃蜜饯一边看账本,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好不好吃?”
赵陵看了他一眼,像看一团空气,并不答话。
肖晖摸摸鼻子,有点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也想吃。”
赵陵还是不搭理他,他便不顾忌仪表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眼巴巴看着赵陵吃,一副撒娇卖蠢的样子。
这回赵陵终于说话了,语气里带有笑意:“陛下,这个动作你要是搁在十年前做,那叫娇憨可人,现在三四十岁的人了,老眉咔嚓眼的,当黄瓜嚼都嫌咯牙,往那儿一杵怪寒碜人的。”
“……”
当晚肖晖回到宫里揽镜自照,忍不住问冯祥:“我老了吗?”
“皇上万寿无疆,怎么会老?”
“别跟我打官腔,说实话。”
“陛下风华正茂,如今往街上走一遭,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也要脸红的。”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可皇后嫌我老了,你去问问御医,有没有什么回春的良方。”他瞪大眼睛撑着脸往镜子跟前靠,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眉心好像确实长了几道皱纹?”
第二天早朝,皇帝难得和颜悦色,努力瞪着眼撑着眉毛,生怕再长一条细纹。
下朝之后,肖晖带着一车奏折,端着一脸微笑,仪表堂堂穿着一身月白的常服骑在马上,好像确实看见几个小姑娘遮着脸做羞涩状。肖晖又拾起点自信,吩咐冯祥:“以后看见我皱眉,你就提醒我。”
“诶,遵旨。”
这次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他故意一甩衣摆,做出一副轻盈蹁跹的模样乘风而至。
赵陵对他一眼都欠奉,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肖晖媚眼抛给瞎子看,怪失落的。叫冯祥把奏折给他摆到赵陵的案上去,赵陵赶他:“我这桌上没位置给你用。”
“放地上!”肖晖声音稍微大了点儿。
“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慢……慢放在地上,也能办公。”他立刻压低放慢了音调语速。
如此做小伏低两个月……
那一日肖晖正在给赵陵剥荔枝,赵陵忽然捧着肚子皱起眉毛:“叫……叫太医……”
一群太医加上一个沈丛一起涌到赵陵的屋里。
“怎怎怎么办?”肖晖急得头发都乱了,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沈丛也不答他的话,道:“留平日给陵儿诊脉的两位太医,我们三个足够了,其他大人请到院子里,若有什么问题,再请各位指点。”
赵陵开始还有力气哼两声,后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肖晖在院子里吓得大喊:“怎么没有声音了?!”
后来赵陵又疼得叫了一声,他又在院子里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
这一胎从傍晚生到第二天凌晨还没生出来。赵陵已经晕了过去,太医已经进去了两波,产房里原本细密的讨论声忽然因为争执拔高,沈丛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再这样下去大人会出事的!”
一位太医因争执不下,出来说:“陛下,娘娘这一胎恐怕凶险。”
“凶什么险?!”他一边喊一边冲进产房,旁边有人要拦,也被他骂:“滚开!”
床上的赵陵面如金纸,刚刚被一剂汤药催醒过来,进气多出气少,沈丛在旁边满身的血。
“为什么不早说?!”肖晖原本带着迎接新生命喜悦的那张脸,登时血色尽褪,对沈丛道:“保大人!”
“遵旨。”
赵陵伸手想拽肖晖的衣摆,那块布料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遥不可及,他怎么都摸不到。肖晖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我……”他真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嘴唇发白,满脸的汗水,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我要是……真走了,你好好……对孩子,不准……不准叫其他妃嫔生……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既然不放心,就别走。”肖晖死死抓住赵陵的手:“不然我就纳一千个妃子,每天生,给渊儿生一堆兄弟!”
“你……你敢……”赵陵被他气得脸上涌上了一点血色。
“……求求你,赵陵,别走……我错了……”肖晖的眼眶里第一次泛红:“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你快好起来,好好报复我,打我骂我,我知错了……”
赵陵听见他的话,嘴角缓缓地向上牵了一下,眼皮耷拉下来,碰落了一滴泪,非常艰难地用气音哈出四个字:“原谅……你了……”
29。
二皇子先天不足,出生时哭声微弱得像小猫。
帝后的感情倒是一直很好,皇帝自从当年遣散储秀宫之后就一直只有皇后一个人。下了朝就到皇后宫里去,连奏折也都搬到那边,御书房彻底成了摆设。
只是传说皇后自生完二皇子之后便身体抱恙,八年来从不出席皇家的活动,不管皇亲国戚谁家办喜事,都是流水似的赏赐一波了事。
谁也不知道,飞霜殿的寝宫里,躺着抱恙了八年的皇后娘娘。
皇帝陛下端了一盆温水,一边撸起袖子帮他擦身,一边说:“八年了,你就算报复也报复够了吧?快醒来吧,再不醒来,你身上又要长褥疮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床上的人自然不会答话,他帮他擦好身、裹好浴衣,才叫外面候着的冯祥:“药汤备好了没有?”
冯祥在外面答:“备好了。”
肖晖打横抱起赵陵,亲自将他抱到寝宫旁的汤池,先伸手试了试池里的水温,才把赵陵身上刚刚穿好的衣服重新扒掉,抱着他一齐坐进池子里。
他一边往他的脖子上撩水,一边说:“你醒不醒?再不醒我可强暴你了。”说完逮着无知无觉的赵陵揉搓一顿,最后自己失落地笑笑,亲亲他的鬓角,说:“你好歹给点回应好不好?你这样我好尴尬呀。”
30。
皇后娘娘一直没有醒来的意思,皇帝等了八年,从最开始心急火燎地催促,到现在习惯性地问冯祥:“沈丛那边有消息了没?”
“沈大人那边似乎是有点眉目了,前天派人快马加鞭传消息过来,说下个月就回了。”
这情形几年来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有时候沈丛就是想徐朗了,便诓他借口有消息了回家来看看。肖晖也理解,不过这么多次空欢喜,他便不像当初那样次次惊喜了,还开玩笑:“你跟他说,再找不到解药,我就把徐将军纳进宫里当贵妃。”
冯祥也是配合着笑笑。
一个月后,沈丛果然回来,身边还带着个人——前朝太子周玉安。
肖晖看着这人,先是怔了一下,继而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真算是百感交集爱恨交加了,若不是这个人,赵陵当年不会为了孩子跟他划清界限,可也是因为这个人,他才跟赵陵有了接下来的缘分。
沈丛也知道这人的身份,先向肖晖行了礼,才道:“皇上,周公子乃是蛊王秋白先生的传人,我们遍寻秋白先生不得,后来才从蛊王山的山民那里得知,秋白先生早就仙逝了。山里传人虽多,却没有一人会使双生蛊,后来周公子游历回到山里探望,我们才知道,原来他是秋白先生的亲传关门弟子。”
周玉安既不说话也不行礼,他大大方方站在皇宫大殿里,看着御座上的肖晖,嘴角露出个讥诮的笑容。
这座宫殿的两任主人相互打量着对峙了一会儿,冯祥进来道:“皇上,太子和二皇子来请安了。”
“叫他们进来吧。”
赵渊领着八岁的肖然进来,一眼看到立在大殿中间的周玉安,眼睛直了一瞬间,又低眉敛目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兄弟二人先给肖晖请了安,赵渊才侧身对周玉安行了学生礼,调皮道:“师父,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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