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星》第215章


老高家的人给高俅留下了恨,除了恨,就是恨,还是恨,只有恨!
府中军校答应一声,不多时,从外边带进来一群夹男带女、连老带少的十多口人,高俅见到这么多人,反倒让吓一跳。
大箱子、小柜子、包袱、行囊、锅盆放在地下堆的小山似的,最可怕的还是这家人不懂规矩,灰头土脸不洗干净不说,在公堂之上,没上没下,大呼小叫,喧闹嘈杂,象是逛集市的。
'(297.兄弟相认)'
堂上众官吏面面相觑,因来人姓高,猜到可能是长官的亲戚,嘴上不说,心里暗忖:“这哪里是走亲戚的,简直就是一群逃难的。”
高俅脸色更加阴暗,他有些奇怪,“这么多年不见了,高廉怎么把家治得这么大了?老高家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没这么热闹过呀。”
高廉先止住家人喧哗,整整衣冠,虽有好多年不见,望见堂上正中坐着的一位长官,一身公服,不怒自威,正是自己亲亲的堂弟高二。
昔日东京城内的小混混,如今“混”大了,变成朝庭命官,一方的知军。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要早点知道有这么一天,那天晚上说啥也得留下高二兄弟单另给下一碗“鸡蛋挂面”不是。
家贫万事衰,还不是没钱惹的祸,有钱能不给你个窝头吃嘛。
噢,原来高廉也记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呢。
高廉这个人因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长得又干又瘦又矮,因为个子没有禁军招兵的“标准杆”高,接不了父亲的衣钵——当不了兵。
当不了兵,就挣不到钱,高廉只能弃武从文,另谋生路了。
高廉家里条件还不错,小时候上过“学塾”,后来又在京师“太学”讲书堂内做过二年“外舍”生,可惜高家几代军汉出身,没有一个接受过文化教育的,可能是这方面的遗传基因匮乏,影响到他的学习成绩。再加上高廉身体实在是太弱,他虽然在“太学”深造了一段时间,因身体支撑不住,最后休学归家。
学业无成,基本上等于仕途无望,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乌鸡还是那只乌鸡,最终没有变成凤凰。
既使这样,高廉在老高家几代子里边也算是学历最高的一位,此番他拖家带口,投奔高俅,也是瞅着机会,求媚大官,寅缘干进的意思。
现在这世道没关系你行吗?高廉知道——不行!
正是:
人到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昔日人求己,今日己求人。
高廉拉着全家十来号人全跪于堂下,向上叩头,口中言道:“贫道高廉,拜见高知军。”
虽然兄弟是一个姓,因为地位身份的悬殊差距,高廉竟然连称呼都改了,你们这还是亲戚吗?
高俅冷眼观瞧,只见高廉头顶紫阳巾,一身道袍,体型瘦弱,两腮无肉,须眉稀疏,除了面皮变的有些白净,个子还是那个小个子,样子还是那副老样子。
真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十多年不见,现在高廉竟然变成个道士了,搞的僧不僧,俗不俗,看得高俅鼻子一酸,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闪过脑海,良心突然发现,对这个堂哥高廉,那份撕扯不断割舍不了的亲情油然而生,毕竟兄弟二人从小在一起玩到大的,多少年的兄弟感情在里边。
原本积累的满身旧恨,竟然化成一腔的同情。
高俅再也坐不住了,疾步走下堂来,到了高廉面前,“卟嗵!”一声,也跪于当堂,双手来扶堂哥高廉,“哥哥,快快请起,折杀二弟了。”
高廉抬起头来,一开始见高俅拿捏官架,不理不睬,心里好生难过,现在见他亲自下堂前来相见,又听到高俅喊自己“哥哥!”一时感动的两眼含泪,也喊了声:“二弟!”便泣不成声了。
高俅也忍不住了,热泪盈眶。
高家兄弟相认,携手相抱,喜极而泣,堂下顿时哭声一片。
堂上各官吏见高俅认了堂哥,也纷纷离座前来相见,长官的哥哥来了,你还坐着,多没礼貌呀。
高俅、高廉兄弟俩个哭了一阵,相扶而起。
高廉这才把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一一介绍给高俅认识。
年长的是高廉的亲母也就是高俅的庶伯母,高俅再次行了大礼,叫了一声:“娘啊!”
“儿啊!”高伯母就象抱亲儿子一样把高俅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老泪纵横。
高俅心里生出一种怪怪的味道,“我自己的娘也没对我这么亲过呀。”想起亲娘,高俅忍不住再次落泪。
平辈的有高廉浑家殷氏、高廉的妻哥殷天锡等人,晚一辈的有高廉和殷氏生的二女一男。
一时间,叫娘的,叫叔嫂的、叫二爹的乱成一团,高俅这才知道自己的亲伯父已经去世五六年了,临走的时候,还喊了好几声“俅儿怎么还不来呀?”
高俅听了,眼中不免又流了几滴眼泪,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爹呀,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给你带点钱花去呀。”
害得老高家人全跟着哭了起来,连在堂上的官员也陪着掉下不少眼泪。

这天正好赶上“灶王爷”要回天宫向“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是个“年节”,因此,高府上下,披红挂绿,一派喜气洋洋,又适逢高家兄弟团圆,更是喜上加喜。
晚上,高俅和高廉兄弟二人,依礼先在府内辞了“灶神”,然后设宴给高廉一家接风洗尘。
高俅、高廉兄弟俩家合成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的,也是热闹非常。
直忙到晚间饭后,这兄弟二人才有空在厅房中聊起十来年的死生契阔、悲欢离合。
高家男丁不旺,算起来,长一辈子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最亲了。
兄弟二人有着不同的人生走着俩条不同的道路,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苦辣酸甜,一时也说之不尽,说着说着,便转到高廉现在的身份上来了。
高俅不解的问:“哥哥,你为何不去做秀才,改当道士了?难道当道士很有前途吗?”
“兄弟见笑了,道士怎么能比做官更有前途呢,不过,话说起来,我出家当这个道士还拜兄弟所赐呢。”高廉笑着答道。
高俅听了不禁一愣,开了个玩笑,“哥哥,你我兄弟十来年未曾谋面,你出了家当道士怪我没什么,你要是当了贼被人捉住,是不是还要怪我教唆你的呀?”
高廉“哈哈!”一笑,“这到不至于,这里有一个故事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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