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89章

“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好不好？”许文显得有些沮丧。
“好吧，就算是，现在也应该不是了。”
“草灿，如果你改一改说话的方式，也许会有很多人可以接近你。”
“我不喜欢陌生人。”
“我就知道咱俩没有办法轻松地聊天。”许文叹了长长一口气，“那么，咱们说正题。”
“你早该这样，不拐弯抹角地说话。”草灿的语气不带有任何情绪。
“是啊，我其实早该将咱们俩的关系好好梳理一下了，我觉得咱们俩还是……”
“分手吧！”草灿还是抢在他前面说了，她只是不想听自己最爱的人对自己说出这样一个决绝的字眼而已，她知道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必须以骄傲的姿态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空荡与痛苦。虽然她知道这段感情实际上早已结束，但是她无法接受少了这几个字的彻底完结。
“草灿……”
“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一直不想给你这样的机会而已，我懂你，所以我明白我这样的女生是不适合跟你在一起的，我脾气不好、缺乏耐心、无法处理好很多矛盾……”草灿开始自顾自地做她的总结，也许这种看似总结的东西只是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不得已说的话而已，但是貌似草灿却在很认真地对待，这样的冷静反而让许文很不自在。
他只能听。因为无法安慰，所以无法选择。
许久，他在她停止说话之后的又一段沉默后，他才终于准备好了所有的勇气将他想跟她说的故事开头。
“草灿……”
“不要试图挽留我……”这样的话难免会带有一丝悲戚的哀伤，欲言又止的背后其实表达了与言语完全相反的期待。
“既然你决定要离开，再多的挽留也无济于事。”许文执着于草灿流于言语的情绪，将草灿最后一点对他的期待，对这份感情的期待击溃。
“已经三年多了，时间过的真快。”草灿默默地将即将溢出的眼泪吞咽。她试图安慰自己，还好这样决绝的话语是她先说出口的，她占有主动权。
“对啊。”
“呵呵……”
“既然这样了，草灿，我也觉得自己再没必要隐藏什么了，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
“是不是你跟席蕊之间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许文惊异。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藏多久。”
“草灿，对不起……”
“如果我不接受道歉呢？”
“对不起……”
“哼哼……”草灿冷笑，“代价太大了，这段感情让我赔付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时间，还有我最爱的两个人。”
“草灿，别这么说，我和她之间……”
嘟嘟嘟嘟……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任何的坦白都难免会成为一道抚不平的疤痕，任何的解释也都难免成为一种难以平复的伤害，那么，何必为了满足那一点点卑微的好奇心去将来龙去脉听个清楚？
总之，不管有多痛，也总算明白了和他的感情不过如此，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原来也不过是这样。
但是，这样的结束方式要怎么接受？
九十一。这次来真的了
更新时间2012222　13：26：42 字数：1221
隔天下午，一个有着美丽阳光的宁静周末的下午，纽纽打来的电话被我接起。
“娜娜，出事儿了！”纽纽语气慌乱。
“怎么了？”我被他的慌乱扰乱。
“我们那天可能把那小子给打废了，他们家报警了！”
“啊？”我的心“咯噔”一下被提到嗓子眼儿，“有那么严重么？打成什么样了？”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昨天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们见状就跑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家报警了？”我开始觉得纽纽是在趁机吓唬我，他以前也经常干这样的事儿，我也总能被他糊弄到。
“孙燃今天早上被抓到局子里去了！”
“你看见了？再说他进去了还能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么？”我开始觉得纽纽的话漏洞百出，于是又将自己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拜托！你编故事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都经不起推敲！”
“娜娜，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会儿给你报个信儿也准备先避避风头。记住娜娜，如果找你问话，你就咬死了说不知道就对了！这事儿本来就跟你无关！先这样，我挂了。”
纽纽就这样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我也就此陷入一种真实与虚假的辩证之中，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对这样一种毫无准备的事情先做出一定程度的思想准备。
我承认，我开始对无法预知的事情产生恐惧了，也开始对可能需要承担的后果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不安，那种我从未有过的不安是一种预感，那真切的感受真的是一种征兆，是一种隐性的预言！
在那个年龄，在那个还很自大的年龄，总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撑起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不需要别人，只需要别人对我的需要。我总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不需要依靠别人，不需要对别人有什么期待，只需要对自己有所期待。然后呢？
我在自我否定中开始逐渐相信纽纽所说的话是真的，也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否定中开始变得慌乱，我该怎么办？
这个宁静的周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毁了。
我躺到床上，用根本不会有的睡意去苛求自己进入一个领域。这个领域也只有我一个人，一个完全封闭的个人领域。每当我遇到什么难以压抑的苦楚的时候，我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去释放，将自己封闭在这样一个空间，这个空间真的很美妙，不论这其中有多险恶，有多少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只要你一睁眼，便会逃离出来，而且永远不会再回去。再不好的事情也只是一片虚无，它们无法影响到你的生活，也不需要让你负责。
醒来吧，也许现在才是一个梦，一个短暂的、令人惶恐的噩梦，只要我一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我现在是醒着的啊，那么好吧，我肯定是在一个梦见自己醒着的噩梦里。其实对付这样的梦境我最在行，只要我梦见自己是睡着的，那么等到自己真正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归于原位，我还是我，纽纽还是纽纽，我未曾对纽纽说过什么，纽纽也未曾对我说过的什么做过什么，我们都不会为了什么去承担责任，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们在美好的回忆中继续我们真挚的友谊。
那么，睡吧。或者说，醒来吧。
我想看到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真正发生。如果可以看到这样的境况，不管我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我都不介意，不管我会睡多久，或者不管我要醒着多久，只要我能看到我想看到的境况，我都不介意。
九十二。错乱
更新时间2012223　19：24：30 字数：1543
我在一个明媚的清晨醒来，跟往常一样准备开始度过令人讨厌的周一。
我穿衣、洗漱，背着书包走出家门，深深地吸入很有生命力的空气，天气很好，我觉得自己已经熬过了那样一段难捱的时间，重获新生了。
进教室门，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掏出书本，翻开书页，开始跟前后左右的人闲聊。我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的错乱，它还在顺着我的轨迹继续下去。
于是，我开始心安，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时间。
课间，跟往常一样，开始跟曲飞调侃我的人生。
虽然我常常拿它调侃，但这一次我却实实在在地被它给调侃了。
因为，我看见学校教导处的老师进了教室，然后大步地、一点点地朝我的方向逼近。
糊弄不了自己，因为他是直视着我走过来的，所以，他要找的人一定是我。
就这样，我再一次进入了教导处的大门，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进的比较正式，是被人客气地请进去的。
然后让我坐在沙发上，由教导处里最厉害的人物用很痛心的语气跟我说了句：“吉娜，之前对你的教育就是为了阻止有可能发生的具有严重后果的事情。”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做了些什么，现在这件事的影响已经很大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确实是什么也没做。
“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了，这件事已经移交给公安部门去处理了。”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沓稿纸扔到办公桌前方说，“你先写个交代材料和检讨吧。”
我起身准备顺应他的意思去完成些文字材料，可是他又将那些稿纸重新放回抽屉里，然后对我说：“算了，也没什么必要写了。”他看了一会儿呆立在原地的我，接着指指门，“你可以走了。”
我应声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这是我在学校教导处受到的第一次如此客气的待遇。在曾经的无数次里我都希望受到如此的待遇，但是这一幕真正实现的时候感觉却并不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