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女人心》第9章


“子琳姐,你可不可以……”她话没来得及说完,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众人相顾骇然。
“快进我房里去。”阮月宜低声提醒,众人即动作整齐划一地挤入那间小卧房。
萧子琳才想开口问个明白,门外又是一阵见鬼似的猛敲。
“我们是德国警方,快开门,不然我们要直接进去了。”
萧子琳惊怒交加地瞪向阮月宜,她则泪眼汪汪地抓着她的手。
“你最好有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否则别怪我把你剁成肉泥。”不用问,她大约也情出个八九分。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挤出一朵如花的粲笑,一只手把长发盘到头顶,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打开铁门,她操着字正腔圆的英文,请示站在房外的三名警员有什么贵事。
“你……”那警员睁大眼睛往屋里头扫了一遍,最后又把眼珠子停伫在她白皙美艳的容颜上。“就你一个人住这儿?”
“当然不,”回眸一望,咦!阮月宜呢?怎么连她也躲起来了?“不然你以为呢?”
警方跟她要了护照,并详细询问她到柏林来的目的,有没有干出什么非法勾当。
萧子琳给问得烦死了,不得已把魏怀轩抬出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嘿,那家伙在柏林大概更有那么一点名气,那胖胖警察居然再三跟她致歉,说是他们的人弄错了,误将她当成偷渡容的同伙,希望她多多包涵。
警察走了好一会儿,阮月宜才贼头贼脑的从房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瓜来。
“统统给我滚出来,要不我拿刀子杀进去喽!”萧子琳一肚子怒火烧得两眼通红,只差没破口大骂,将阮月宜一票人一个个抓来大卸八块。
“子琳姐,”躲在阮月宜背后的每个人至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样。
“叫我萧子琳。”两把利刃一样的星芒,精准地扫射过去,一个都没有遗漏。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占她的公寓充当靖庐。
“子琳姐,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不得已的。”阮月宜一使出声泪俱下的招式,她好不容易佯装的铁石心肠立即破功。
“现在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迟早会出事的。”她跟房东签的租约,月底就到期了呀。
“我们是要离开的,只是不知你那钱……要到了没有?”阮月宜怯生生地望着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令萧子琳觉得由自己简直和女暴君没两样。
“要是要到了一些,可我没全带来。”到银行问过,她才知道,原来一亿越南盾约相当于台币三百多万。“这是八万欧元,你先拿去。”
“你一口气就要到这么多?就知道没有白白崇拜你。”阮月宜接过支票,马上转交给她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朋友。
“喂,那是给你的,干吗给他。”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六万欧元很可能变成打狗的肉包子。
“我们哪还分彼此。”阮月宜腼腆地低下头。
蠢女人。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白花花的钞票来得可靠,人会出卖你,钞票可不会出卖人。
“大后天晚上我会过来,跟房东把押金拿回来,你记得留在家里等我。”说到押金,她才想到阮月宜搬进来到现在,还没给足房租呢。
进房里把她的“细软”收拾妥当,再回到客厅时,那票人竟走得一个也不剩。
“你男朋友呢?”萧子琳口气乱冲的。
“走了。”
“连你的钱也带走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你呀别太天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你拿去。”
阮月宜望着她塞过来的一大包东西,不解地问!“这衣服是……”
“送你的。”平常她没有这么大方的,今儿个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我先警告你,剩下那笔钱不许再交给你男朋友。”
“可是……”
这越南妹居然敢给她面有难色。
“没有可是,搞清楚,他乡异地的,万一他撇下你不管你怎么办?”怪了,人家的私事,她管那么多干吗?
“他不会。”
“用什么保证?”
“我们真心相爱就够了。”
“哈!”千古不变的陷阱,为什么女人就是心甘情愿,前仆后继往里跳?“爱情一斤值多少?你没听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所以你才一次交两个男朋友?”阮月宜自电话座旁取下一张便倏纸,递给她。“他们都要你尽快跟他们联络,其中一个说,三天内收不到你的回音,就要赶到柏林来。他们,都是你的男朋友吧?”“别瞎猜。”要死了,真是他们两个。准定是她老板胡里糊涂,谁来问了就把电话号码给谁。
“不是男朋友不会关切成那样,恋爱的感觉我懂。”阮月宜抱着萧子琳的“厚礼”,掏心的跟她说:“脚踏两条船最是伤人,我要是你男朋友,一定恨死你。”
“喂,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啦。”萧子琳自有她的一套爱情观。“感情世界没有对错可言,谁禁不起谁就退出,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选择负责。他们很清楚对方的存在,我谁也没欺骗。”
“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
“嘿,想吵架吗?”再 唆,衣服不送你了。
阮月宜突然执起她的手,“子琳姐,你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不要游戏人间好吗?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你是我的大恩人,就算会惹你生气,我也要劝你。”
又是她最招架不住的温情攻势。凭良心讲,这女人还蛮好心的。
意兴阑珊的接受她的好意,刚才的火气已抛到九霄云外。深夜十点多,天空飘起毛毛雨,她挥手向她告别,很不肯承认心里生起了一股暖意。她真像一个人,她不幸早逝的姐姐。
回到魏家已近子夜,大宅院里里外外静谧得呼吸可闻。
萧子琳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一棵大榕树下,背起大帆布包往大厅走。
“你上哪儿去了?”魏怀轩结个臭臭的面腔伫立在廊柱下,怒气勃勃的和她四目相视。
“我去买些衣服和日用品,这不需要跟你报备吧?”什么态度,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下次不能准时回来吃晚餐的话,记得先打个电话给周嫂。”魏怀轩冷郁的口吻不带丝毫感情。萧子琳心中隐约有感觉,她和他之间正互相考验着彼此忍耐力的极限。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搬到辰楼跟我一起住。那是妈的意思。”
“哦。”
回到房里,才知道周嫂已经利用她上班时间,把她的衣物全数搬到辰楼。
辰楼只有二楼有三个房间,给她的那一间,就在魏怀轩卧房的正对面。
一个晚上滴米未进,她饿坏了,到隔壁的浴室冲个澡,便赶紧摸到楼下厨房找吃的。
魏怀轩穿着休闲运动衣裤,坐在厨房的吧台边啜饮着热可可,见她走来,颀长的身子不自在地挪了下,微微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垂眼盯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因为屋里开着暖气,萧子琳仅着一件细肩带的丝薄睡裙,令魏怀轩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调往她的纤肢细体,和那线条柔美丰盈的胸脯。
“我要煮面吃,你要不要来一碗?”
这是礼貌性的询问,哪知他竟不客套的说:“好。”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冰箱里有鱼有肉,还有好几把青菜,可稀奇了,这些东西是给谁煮来吃的?
“我向来有晚睡的习惯。”魏怀轩见她洗菜切菜,手脚挺利落的,“你在家常下厨?”
“一个人出门在外,工作又忙,难得有空,除非星期假日。”虽然家就住在北部,她却宁可到外头租房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胡志明市的物价实吗?”
“嗯?”萧子琳一愣,“呃,还、还好,比台北好多了。”
“为什么比台北?”他紧接着问:“你到过台北?”
“呃,”果然祸从口出。萧子琳偷偷咽了口唾沫,咧着嘴傻笑。“是啊,很久以前,跟我妈妈去过一次。”
“旅游?”魏怀轩存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不是,我们哪有那个闲钱去旅游。”萧子琳热了油锅,把葱蒜放进去爆香,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是去找人,找我爸爸。”
一提起阮月宜的父亲,魏怀轩脸色骤变。
“结果呢,找到了吗?”
“找到我就不到柏林来了,你很清楚,我之所以同意这们婚事,是因为贪图你家的钱财。”水滚了,她抓了一把细面条放进去,炒锅上面的拌料也差不多好了,她放水下去煮汤汁。
“这么坦白,不担心我瞧不起你?”魏怀轩接过她手中的煎铲,和她并肩站在流理台前张罗。
“你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友善的想法吗?”萧子琳不待他反应,冷凝一笑,“你是母命难为,我是生活所迫,即使不当夫妻,至少可以做个普通朋友,奈何,你连这起码的机会都不给我。”
魏怀轩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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