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相公逛江湖》第34章


你,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无殇走过莫荒身旁,衣袍的下摆被人拉住,死死地,不肯松手。
无殇终是叹了一口气,眼睛看了看怀中的人儿一眼,又转向那黑茫的远山。他叹道:“若是你不想她因你而死,便就此放手。”
“你可知,你是她的死劫。”
有人带着火把寻来,火光印着银白的夜色,格外鲜明。见莫荒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浑身是血,皆是大骇。
安德烈倒算的上镇定,忙跑过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将扶起他,对众人道:“他还活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德烈皱眉,看着周围的死尸满是疑问,又转头问莫荒。
莫荒瞪着一双眼,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而手掌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坚持跟来的赛尤按耐住恐惧的心,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被安德烈暗中扶住。
赛尤惊恐地看着那些死尸,慌声问道:“莫公子,银纱姑娘呢?”
“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莫荒失神落魄的回答,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起无殇的话:你是她的死劫。死劫。
如同一声咒语,盘亘在心头。莫荒一口鲜血涌出,血雾蒙住眼睛,登即昏死过去。
而黑夜终究会过去,太阳依旧会升起。是谁的悲伤染上了带血的伤口,留下再也不会复原的疤?
北陆驿道上,马车飞驰,激起无数冰渣子,沿途留下一道白色的烟气。
马车里,有轻微的呻吟,接着是细微的动静。
无殇转头对里面的人高声道:“纱儿,醒了就先把玉瓶里的药给吃了,我看你最近受了蛮多的伤,得好好……。”
马车里突然爆发出乒乒乓乓一阵响声,无殇不得不勒马停住,挑起帘子看去:“纱儿,怎么了?”
银纱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无殇,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她结结巴巴道:“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你个丫头真没良心,这么久不见爷爷,你难道都不会说点久别重逢的话,来安慰一下我这个老人家?”无殇一瘪嘴,老不正经的性子又发作了,他用袖中擦了擦眼角装哭,“呜呜,我的命真苦,摊上个没良心的孙女……”
“爷爷,我不才从家里逃婚出来就被你抓住了么?还久别重逢?”银纱一翻白眼,裹了裹身上的大裘。她往马车外一看,竟是满眼的银装素裹,不禁高声讶道,“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冷?”
无殇的手一顿,所有的表情在这一刻全部凝固,只化成惊异。
他直盯着银纱看,让银纱心底不由的发毛:“爷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才从家里逃婚出来?”无殇凑近一点,不确定的将银纱的话重复了一遍。
“把你的老脸拿开了啦!”银纱将无殇的脸一掌推开,低着眉眼,嘟着嘴嚷嚷道,“爷爷,人家我不要和人参成亲嘛,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嫁过去会很无聊的嘛……爷爷?你怎么了?”
无殇晃过神来,伸手摸了摸银纱的头,疼得银纱哇哇大叫:“好疼,不要碰那里了啦!”
可是还未等银纱推开无殇,无殇又伸手翻了翻银纱的眼皮,细细检查。
银纱好不容易挣开无殇的钳制,呸了他一口道:“爷爷你到底想干嘛呀?”
无殇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现在几月?”
“不过十月嘛……诶,十月怎么会下雪?而且南楚从来都不下雪的……”银纱皱眉喃喃道,只觉得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就变得十分奇怪。
无殇眼睛一转,又问:“你可记得……莫荒?”
银纱的心头,不知为何一突,有些疼又有些慌,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莫……荒?”她有些失神的喃喃道,“他是谁,爷爷?”
无殇先是呆住,复而大笑:“他是你不必记住的人。”
【北陆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PS:终于要进入最终章了,坛子我要先休息两天,争取下个星期一起上完~~
40、再见 。。。
从北陆最北到东灵最南,一路风尘不过十几天,银纱却觉得过了一生一般漫长,心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北陆,为什么会一晃便是由夏入冬,为什么身上会有一根皱巴巴的萝卜,为什么……会有一块温润的白玉?
这些日子,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情?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光是回想便疼得厉害。
可是无论她怎样套话,爷爷都不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将话题扯远。这总让她有一种:如此忘却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的感觉。
真是这样吗?对所有人都好吗?真的,对她好吗?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
银纱窝在马车里,不发一言的看着手中的玉佩。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很是精致,同心结的穗子垂下来,像是情人的发丝,柔软悠长。
“纱儿,马上就到雁城了。”无殇将马车放慢,偏过头去问银纱。
银纱慌忙将玉佩藏起来,见爷爷没有进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一忖便道:“进去看看也好,我从未到过雁城,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别处的城池和南楚的又有多少不同?不过就那样。”无殇笑道,只是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轻松,“只是现下我们也不好贸然回去,先在这里呆上几天罢。”
短短不过几月,东灵和南楚的战事越大,而雁城这座边城,戒备也格外森严。不断有流民涌入,但更多的难民,只能够留在城郊,不能入内。
入城找了家客栈,银纱一踩跃下马车,像是一阵风似的奔入客栈。无殇正想让她小心点,她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殇望着银纱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笑着自言道:“真是毛毛躁躁的丫头,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银纱一进客栈,便一掌拍在柜台上,冲那在记账的掌柜道:“给我两间上房!”
那掌柜矮矮胖胖,见到银纱眼睛瞪得像是两个铜铃。他看着银纱,先是一愣,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咋、咋地又来了?这次你莫不是又要拆了咱这小店吧?您、您去别处住不行吗……”
“哦?我以前来过?”银纱皱眉,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姑娘你莫开我玩笑,您上次我这里打伤了好几人……”掌柜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苦着脸,看着银纱,“您和您夫君……”
“夫君?”银纱心中一惊,不知自己竟然已经嫁人,正想问个清楚,一锭银子砸在掌柜面前,惊得那掌柜脸上的肉一跳。
“掌柜,两间上房。”无殇含笑看着掌柜,却是让他不寒而栗。掌柜看了看无殇,又看了看银纱,不知如何是好。
银纱哼了一声,知道爷爷在身旁,她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干脆抢过掌柜手中的房牌,一跳一跳的上了楼。
“掌柜,你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吧?”无殇眯了眯眼,嘴角上扬,逼得掌柜冷汗连连只敢道是。
无殇推门而进,银纱一惊,故作镇定地将玉佩藏在手心里,假装嗔怒道:“爷爷,你进来的时候好歹敲敲门吧?人家是女孩子诶!”
“哟,这个时候跟我说自己是女孩子?”无殇挑眉,淡淡一笑道,“平时玩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女孩子?”
银纱一吐舌头,话锋一转,却是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南楚呢……”
“想回去了?”无殇明明知道这丫头野惯了,根本不会想回去,可还是哦了一声问。
“嗯,也不是。”果然,银纱摇头否认。她摆弄着衣角,眼睛里似乎有了些什么情感,小声嘟嚷,“只是看到城门前的那些难民有点过意不去。”
无殇在桌前坐下,径直倒了一杯茶,却是不看银纱:“纱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过意不去’了?”
银纱呆了呆,自己也愣住了。
什么时候,她也会过意不去?对于他人的苦难,她何时也会过意不去?
为什么,会改变?
见银纱皱眉不语,樱桃小嘴高高撅起来,一副思而不得其解的可爱模样,无殇心底只觉得好笑。可转眼,银纱眉间的褶皱更深,间或揉着脑袋。
无殇抿了一口茶,挑眉问:“怎么了?”
“爷爷,我头疼。”银纱揉了揉太阳穴,小声抱怨道,“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要想太多。”无殇掏出玉瓶,递给银纱让她服药,转而又道,“你任伯父在沙洲城郊为难民治病,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不期让他给你看看。”
不过,是在不让你想起什么的前提下。
无殇的眼里闪过一道奸诈的光芒,而银纱也没有放过。
“哦。”银纱应了一声,眼睛一转,问,“那人参也在?”
不知银纱为何突然提起最不愿意提的人,无殇有些八卦地凑近来:“怎么?想你的青梅竹马了?”
“哼,我才没有想他。”银纱一扭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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