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专心长大》第22章


混了八年的生存教条,但人也会有迷糊的时候,他纵身一跳后才想起不知道这里是几楼,还好他今天颇得幸运之神眷顾,因为是二楼!
幸好,小命差一点休矣!任立允庆幸的想。突然觉得身体凉凉的,他低头一瞧,惊愕的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
乔俊凛一向弹无虚发,他的第二颗子弹便解决了那个女人,女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算你倒霉,我本来只想打你的手臂,只可惜我今天喝多了,所以才没射准。」
乔俊凛一跃身,翻过阳台,直盯着眼前充满怒气、近乎赤裸的任立允。
「你不是说很安全吗?现在可让我脸上挂彩了!」任立允用手臂擦拭脸上的血,不悦的指责道。
「这怎么能全怪我?你自己也有错啊,哪有人一进房,美女在怀,却脱了衣服倒头就睡的。」乔俊凛不甘示弱,立刻出言奚落他的不中用。不过想到他也是在千分之一秒才发现头上多了一把枪时,就觉得挺羞愧的,还好立允没事。
「这两个杀手哪来的?」任立允搔搔头,尽量不去想为什么美女在怀,他还睡得和死了没两样的原因。他的头痛死了,脸上还继续流着血。
「说她们是杀手也太抬举她们了,她们两个根本不太会用枪。」戚谢她们不是职业杀手,要不然现在他们只能在天皇老子那边讨论自己的死因了。
任立允抬头瞪了这个精明干练、文武双全的军师一眼,对他的回答颇为不满。
「对不起,一个不小心,我误杀了她们两个。」乔俊凛坦承自己的过失,因为如此一来,幕后的主使者可就难抓了。
「你真是聪明绝顶。」任立允相当不满。
「你到底念够了没,如果念够了,赶快去挂急诊,我可不想因为你脸上的伤,被表姨念到死。」乔俊凛是任母的表外甥。
「我真想把你给宰了。」任立允口不择言,愤恨他听命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他母亲。
「我以为你一向很冷静。」乔俊凛提醒他生气也要有个限度,什么宰了这种话,他最讨厌听到。
「是啊,我真是他妈的冷静到忘了要穿条裤子。」任立允自嘲道,却瞥见乔俊凛偷笑一声,「你够了没?都是你闯的祸!」
「好啦,都是我不对,先去挂急诊要紧。」乔俊凛催促道,并替他拦到一辆计程车。他得趁着警方还没来到现场前,消灭所有与他们相关的证据,免得明天一早警方又黏着他们罗罗唆唆。
「把裤子脱下来给我。」任立允命令道,无法忍受自己只穿了条内裤。
「别妄想,你只能得到我施舍的外套。」乔俊凛脱下外套后,随即赶他上计程车,「我回头给你电话。」说完,他便独自返回饭店。
今晚小命差点休矣,他得去找蕙姐算帐,这两个夺命女子八成和蕙姐脱不了干系,都怪他疏忽了。
任立允连公寓的钥匙都弄丢了,他愤恨地唾骂自己的胡涂。八年来有一半的生活是在腥风血雨中过的,可是他从来就没让自己丧失理智到忽略身边潜伏的危机,更不曾给予任何敌人有解决他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却差一点死在自己的疏忽下,他的警觉性到底是怎么被磨掉的?
他站在公寓门前按门铃,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宁天童一打开门,见他脸上裹着一层纱布,突然心一紧,睡意全消。
任立允一进门,便往沙发上一坐,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说,宁天童马上瞧出端倪。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被人脱了衣服?」他一定是到风月场所去了,而且还倒大霉地碰上临检。
「只是遇上一点意外。」他不多言,免得她又大惊小怪,脑袋瓜里开始策划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报仇事,这女人「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鬼点子,他最清楚不过了。
「你最好说清楚,你是不是去找女人,却被女人给砍了?」
宁天童靠近他,从他身上传来的酒味,和他躲闪的眼神,不难猜出他先前去了哪里,顿时醋意涌上,她揪住他西装的衣领摇晃着,「你别装睡,给我说清楚!」
「别摇了,我只是在饭店遭到枪击,恰巧身上没有穿衣服而已。」
在饭店?没穿衣服?「开枪打你的,是不是女人?」
任立允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明。「可惜那女人死了,没问出来历。」
「死得好,免得你们两个藕断丝连!」
「你想到哪里去了?」任立允也快发火了,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的拒绝,他会出去找刺激、找危险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安安分分不出去花,外面的女人有机会拿枪对着你吗?」
「我承认我这回的确是太疏忽了,但是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的头痛死了,你一直在我耳边吱吱喳喳,对我完全没有助益。」
「你瞒着我出去找女人,还带着一脸伤回来,你还奢望我能多安静?」
「好了,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先让我休息一下,等我脑子完全清醒以后再来质问我?」
「你要是不和我说清楚,我就……我就回日本!」
「我真搞不懂,我到底爱上你什么?」任立允无奈的自问,想找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答案。
宁天童闻言一愣,「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爱上我什么?」
明知她是在借题发挥,可是任立允受不了了,他需要冷静想想两人是否真的可以共度未来?
「你一向以我的老婆自居,但是出门在外,你不是贵妇,在家里,你是不合格的家庭主妇,在床上,你不是荡妇。你说,我有可能爱上你什么?」他的脑子浑沌成一片,几天来的烦躁,全化成一句句的抱怨脱口而出。他只知道自己迷恋她的热情,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
到底什么是爱?这个问题好难解。
任立允抚着发痛的太阳穴,觉得爱情让他心力交瘁,显得好无力。
宁天童完全没料到他会口出恶言,有什么比遭到心爱的人如此嫌弃还糟糕、更教人沮丧的。
「我们完了!」她随即转身,拿出自她搬进公寓后所买的成双成对的杯盘打碎,瓷器撞击地面的声响很清亮,让人听来格外刺耳,却也反应宁天童心碎的声音。
「爸、阿姨,你们在做什么?」任书境用拳头揉揉双眼,心里满是疑惑。
「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任立允刻意压低音量,祈求她的配合。
「小境,我们没事,你进去睡觉。」宁天童出声哄道,对自己制造出来的一地碎片视而不见。
「可是你们好大声,我睡不着。」任书境的小脸上满是抱怨,还噘着嘴看着满地的垃圾,想也知道天童阿姨一定是在和爸爸吵架。
「我们结束了,不会再吵了。」说完,任立允示意儿子乖乖回房睡觉。
结束?
宁天童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只因听到他的一句「结束」而无限感伤。的确,爱情终有结束之时,她又何必太过勉强。于是她率先回房,只想躲过这一对父子投射在她身上焦灼的目光,她现在想要好好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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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伤心的宁天童搬回宁家两天了。
看来这回立允真是铁了心,竟然连结束都舍得说出口。是啊,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若是两人真的分手,会难过的人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难道这么久的相处只证明了一件事——相爱容易,相处难吗?
他们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两人的感情会亮起红灯?
唉,她实在不应该冲动奔回家的,她应该问清楚事情原委,不是吗?她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回想当日,她的确是过于无理取闹,两人吵嘴已经够严重的了,可是她非但没有好好检讨自己,还摔烂一堆她精心收集的东西。
好烦喔!真是后侮死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呢?她真该在那一天早上要离开时,发现她制造的一堆垃圾已被收拾干净后就消气的,不然也该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决定离开或留下。
人都是有情绪的,他们不该光看事情表面的是非,就认为谁是有心伤害谁,或是谁已经不爱谁了,爱与不爱总该有理由的,有时真相是躲在情绪背后的。
但她就是气不过他带着嫌弃意味的话,才会不顾一切的跑回家,而他竟然也就这样放着她不管,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好烦喔,成天坐不住,要是立允这回真的铁了心肠……
哼!谁希罕,大不了再回日本窝几年,多快活一些时日再嫁人就是了,她宁天童也不是条件多差的女人。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全是口是心非!怎么她连自己都撒起谎来了?明明深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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