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玫瑰》第12章


忍住抽噎,童凝语咬住下唇故作镇静。“他有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傻话,你是展翔交往七年的正牌女友,风、童两家早作了打算,过些时候就让你们定下来。”
“大嫂,你想有可能吗?”透过门缝,她泪眼蒙蒙地瞧着风展翔吻别人。
秋若桐心机深沉的假意安慰。“别往坏处想,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定是个忠心丈夫。”
“我们结识了七年,他的个性我岂有不知之理,他,认真了。”她说得苦涩。
“认真又如何,风家两老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女同性恋者入门,你安下心。”
你等着当怨妇吧!秋若桐狠毒的在心中补上一句。
她自知今生无望,自己得不到所恋之人的爱,恶毒的也不许旁人得到幸福,她要大家都活在痛苦深渊翻不了身,陪她暗自饮泣。
所以她狠下心推童凝语同溺苦海,更要风展翔尝尝不得所爱的折磨。
童凝语惊得忘了抽气。“你……你说她是……同性恋?”那么美的女人。
“是呀!”
“怎么……可能,她是目前台湾最红的广告明星,应该不会……”她抬眼瞟瞟一脸怒容的女人。
秋若桐假意的惋惜,“咱们上回走错的那间PUB就是同性恋酒吧,而她是老板。”
为了这个消息,她花下巨资请徵信社调查,并得知金玫瑰刚甩了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情人。
“唉!长得如此艳美却是个女同志,展翔这回铁定会受创。你适时展现温婉风度,石心都会受感动的。”
“大嫂……”童凝语原本放弃的心又燃起希望。
女人就是傻,爱欺骗自己,只要一点点推力,她们就可以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继续沉溺在虚幻中。
自误误人。
“小语,你要坚定点,把展翔拉出错误漩涡,别让他上了那个女人的当。”秋若桐在一旁轻喃细语。
“可是……不好吧?”童凝语有些胆怯。
“新语和展翔是多年好友,他不会当面给你难堪,大嫂陪你去和他谈开。”她像个好大嫂一般鼓舞着。
“万一翔生气,场面会闹得很尲尬。”良好的教养教童凝语懂得顾全。
“尲尬是一时,若是他和女同性恋者来往的事上报,对他日后的前途是一大致命伤。”
“这……”童凝语犹豫了。
“爱他不是口头上说说,拿出具体行动来证实,让他体会到你宽怀的用心。”
“是这样吗?”她迷惑了。
相恋七年,两人聚少离多,当时她正在加州大学念经贸,无法时时跟随地四处拍照,只有寒暑假能和他聚聚,平日只有几通电话互问日常。
爱上他的那年刚好是高三联考前,她的理化不是很有把握,大哥才情商好友来教授。
少女怀春总是梦,十七、八岁的她很自然的与他亲近,不到一个月光景,她就失去了处子之身,甘心等候他偶尔施舍的一个薄笑。
可是今日他轻易将笑容予人,说不介意是谎言,她多么希望他展开笑颜的对象是她。
春蚕吐丝为化蝶,红烛失心成血泪,女人何其无辜,蝶舞烛火都为男人。
是他寡情?
还是薄爱?
或许是她的多情吧!
“小语,优柔寡断可是会错失好良缘,你不能心软。”秋若桐笑着羞了她的脸。
童凝语回以不甚开朗的浅笑。“大嫂,你和大哥真幸福,不用经历这些挫折。”
“呃,是呀!你大哥是硕果仅存的好男人,爱妻国家负责任。”她说得干涩。
台面上是如此,台面下她清楚得很,因为结婚多年未生育,他早在外另筑爱巢,和一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大学生养了两个孩子。
说实在话,她并不想童新语,因为在他心目中,妻子才是唯一,每日一下班必回到家中尽其丈夫本份。
而外面的女人只是他挑来生育下一代的工具,两人之间纯粹是交易。
大家都以为她贤良、温柔,其实童家每个人的动向都抓捏在她手中,每月只需一张面额百万的支票而已。
“去吧!小语,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秋若桐戴上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是仇恨。
邪恶的力量总是胜利的一方。
一步跨出去——
是喜?
是忧?
6。第六章
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锐,尤其是从事水银灯下的工作,人们视线中喜与恶代表舞台的成与败。
她喜欢成功,喜欢接受众人倾慕的目光,可是吝于付出。
金玫瑰很诚实的坦言,她是个自私的女人。
“有人在看我们。”
风展翔顺顺她的发,笑她太敏感,贵宾室除了进出的服务人员外,谁会无聊地偷看人家卿卿我我。
这是风家的产业之一,两间相连的贵宾室是为区分男宾与女宾之用,各自可形成一小后,男人在左侧聊事业和时事,女人则谈孩子和衣着。
只有亲近的朋友得以享特权,不对外开放营业。
“我说有人在看你还不信,她们不是人呀?”金玫瑰用下巴一努。
“是她们。”风展翔的好心情在看到推门而人的人影时为之一转。
她有些在意地勾起臂弯假向他胸口,“风流鬼,人家来讨债了。”
“吃味了?”他轻啄她微拧的鼻头。
“我讨厌争风吃醋的场面,你解决好再来找我。”提起包包洒脱地往后一甩,她提着要离去。
“情侣手册第一章:祸福与共。”他岂会容许她“单”行。
就像一般热恋的情侣,风展翔毫不费力的揽住金玫瑰瘦不见肉的腰肢,有力的臂膀不放松,不见愧色地迎向前、后任的情人。
感情的事,合则来,不合则散,他不曾勉强过任何人,也事先说明他不是个专一的情人。
对秋若桐,他是云淡风清,两人的过去早已是一页黄书,残破不堪,即使嫁为人妇,他们仍然是两条交叉线,交会后便是背道而驰,永无交点。
至于童凝语的深情付出,他只有抱歉两字。
“去你的祸福与共,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最好祈祷她们不要惹毛我。”金玫瑰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风展翔无节制地笑吻她。“我看要先去医院挂急诊,你的暴力拳头我可是见识过。”
“哼!”当她多狠似的。
爱情使女人勇敢,高雅柔美的童凝语缓缓走近,她的笑容中不参一丝杂质的恬静,宛如一尊慈悲的圣母像。
她的眼底有包容与纯善,叫人想摧毁她的平和。金玫瑰唇角有抹淡淡的邪恶。
“翔心肝,这是谁家供奉的神像,怎么给请下桌?真是亵读哦!”她故作妖媚地舔舔风展翔的食指。
这一击叫童凝语凝了眉,和善被淡愁取代。
“玫瑰,你不乖。”他看出她的故意。
她娇笑地点点他的眉。“你就爱我的坏嘛!贱男人。”女人不坏哪能服众。
“玫瑰——”
风展翔音一提,表示不不爱听辱人的字眼。
“没办法,人家就是坏嘛!”金玫瑰娇哆的眼波横送,春意荡人。
“你喔!坏得没分寸。”他摇头轻笑,语气尽是骄宠的溺爱。
“因为你没良心,我只好变成坏女人,一起为恶人间。”她轻佻地挑弄风展翔。眼角轻瞄那两人的表情。
虽极细微,但是她却笑得如偷腥的猫。
原来她的对手不是高贵的女神像,而是看似无害的乖巧女。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这是一个挑战。
“凝语,这是玫瑰,我的新,女友。”他没有为金玫瑰介绍她们两人。
童凝语轻轻领首。“你好,我是童凝语,翔的……朋友。”
她说不出情人两字。
“傻丫头。你有什么不好开口,展翔是你未来的丈夫,畏缩反而小家子气。”秋若桐好声地搭上她的臂膀。
“大嫂,你……”童凝语一脸窘困的阻止。
“女孩子长大终归要嫁个好丈夫,你何必害躁。”秋若桐说话时,眼神不定的瞄瞄金玫瑰。
看遍人心丑恶的金玫瑰岂会不知她的小举动,手指灵巧地在风展翔脸上轻抚,其实是利用小指指尖刮伤他耳后皮肤。
风流的后遗症却要她来担太说不过去,总要好好教训罪魁祸首。
女人不能白玩的,她们都含有剧毒。
吃痛的风展翔不敢表露“受难”的神情低喃,“你干么又戳我?”
“我高兴。”她神气地用鼻孔哼人。
他仍旧窃窃私语令秋若桐不悦。
“展翔,不是大嫂爱说教,咱们小语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老爱和……那种女人搅和在一块?”
那种女人?风展翔正要怒斥她的无状,金玫瑰笑得十分虚假地偷掐他的手背抢话。
“这位不老的小嫂子,我就是那种专门损人家男人的坏狐狸,别人爱得愈深,我抢得愈痛快,瞧你像朵半樵美人蕉,就别妄想当个狐狸精,你不够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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