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第49章

“乖乖躺着别动。”姜彧没办法，甩了甩头，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接电话。
“喂？”姜彧的口气甚是不悦。
“嗯？”对方明显愣了半秒。“你是姜彧？我是郑浩，找沫遥的。”
姜彧看了眼身旁的沫遥，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她不在。”
“是郑浩？”沫遥诧异地看着姜彧，她听出是郑浩的声音，于是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过姜彧手里的电话，说道，“郑浩，你在哪？”沫遥的声音急促，郑浩能感受的到沫遥的担忧。
“沫遥。”听到沫遥的声音，郑浩的语气开始沮丧起来。
“我看到报纸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爸欠了地下赌场一大笔钱，他还不出，就抵押了娱乐城。”
“天啊，那里头可都是价值连城的藏品。”沫遥一想到那些要命的藏品有可能就此流向黑市，心口的地方就开始莫名地疼痛，“你爸怎么会。”
“没有，没有，藏品早就已经被安全转移了，那里放的都是赝品。”郑浩一听，赶忙出口否认，“沫遥你放心，东西都没丢。”
“那既然这样，报纸上说的被偷去的藏品也都是赝品了？”
“偷？什么偷，我不知道啊。”
“算了，郑浩，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你不要来找我。”
“怎么了，不方便？”
“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难道不在家？”
“二叔气得想杀人，我们怎么还敢待在家里。”郑浩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作孽。”
“你在和谁说话？”话音未落，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沫遥听着，有点像郑浩的父亲。
“爸，你怎么进来了？”果然，郑浩的声音开始有些哆嗦，紧接着对方就强行切断了通话。“喂？喂？”
“嘟嘟。”
不行，我要去找他。挂断电话后，沫遥起身越过一旁的姜彧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两三分钟后，她披了件外套顺带着拿起桌上的背包就向外走。
“你去哪？”
“我要去找郑浩。”
“你知道他在哪吗，不管怎么样，我不准你去。”
“姜彧，你不懂，那些藏品不能再一次流失了。”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姜彧上前一步拉住她，怒道，“沫遥你别傻了，郑家现在这样，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不能，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沫遥这话说得极轻，可耳尖的姜彧还是听到了。
“沫遥！”
姜彧怒吼一声，可沫遥却置若罔闻，她用力甩掉姜彧的手就向外走，她的背影毅然决然，姜彧知道，她是打定注意要趟这趟浑水了。
“你找不到他的。”就在沫遥踏出房门之际，姜彧在后头突然冷冷说道。
“什么？”
“你想去找的难道不是艾瑞克，很可惜，他早就离开江南了。”
“你怎么知道？”沫遥转身狐疑地看着姜彧，“你竟然知道艾瑞克的！”
“沫遥，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从古至今这种艺术品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些经济学的常识，很多时候，古董也算是一般等价物，它就像黄金一样，谁有能力保护它，它就属于谁。今日是你，明天又是他，很正常，你又有什么好去执着的，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使你现在得到了，日子也不会久长，就像今天的郑家一样，沫遥，听我的别再去趟这趟混水了。”
“你知道他？你竟然知道他。”那一大段背书似地道理沫遥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可除了艾瑞克，眼下的她脑子里唯一盘旋地只有藏品，在沫遥的脑海里，艾瑞克似乎是最有能力接近它的那个人
姜彧竟然能猜到她想去找的人是艾瑞克。沫遥实在无法去想象。
姜彧没说话，沫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却只是越过沫遥去将大门重新关上。
“你竟然知道艾瑞克？”沫遥一脸不信地看着姜彧，她拉住他的衣袖，追问道，“他找过你还是。”
姜彧摇了摇头，他看着沫遥不置可否，直到沉默半晌后，实再是被沫遥逼急了才不情不愿道：“他是黑帮大佬，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没找过我，但我听说过他。”
“什么？”
“好吧，是因为萧祺。”
“他是谁？”
“他是我的表哥，十几岁时，曾为ICPO服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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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姜彧的话，沫遥为了得到更多关于艾瑞克的资料，只得先暂时答应姜彧的要求不再出去找郑浩。没办法，沫遥虽然表面上妥协了，。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此放下了心结。
郑家的事情一连十来天都占据了江南报的各大版面，半个月来，从新闻版一路移到故事版，若有案件进展，又从故事版一下子跳到新闻版。
姜彧傻眼地看着这几天夸张到不行的报纸，更要命的是不知道是哪位恶趣味的无良作者，竟然以此题材瞎编了一部红粉小说。如此，新闻与虚拟平行，真实与幻想交织。几乎每日连载每日更新。“不至于吧，这不是八点档！”姜彧为此忍不住感叹道，看来要让沫遥彻底不去理睬是根本是不可能了。
这天，江南报上关于郑家的消息又一次炸开了锅，时事新闻版面上偌大的醒目标框内愕然刊登了一个极为劲爆的消息，醒目大标题为：娱乐城密室惊现男尸？画像被盗？小偷横死藏品室。
不会吧。沫遥拿着报纸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这篇读上去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的新闻确定不是出现在故事版，作者也不是那个无良写手的笔名才相信这确实就是一场真实的命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沫遥与姜彧面面相觑，很快，这个惊人的消息就将郑家的事件升级到了一个新的高潮，于是在江南这个不大的小镇上，几乎全民沸腾。家家议论纷纷，自然毫无疑问地，在江南一众百姓的关注度中，此次非典型性事件很快超过了所有的八卦明星与政客富商，如果出版社能找得到郑家人，估计出书都行了。
、第四十二章 迷雾重重
第二天，江南报上刊登了死者的面部及其他几个部位的特写镜头。
“我记得他。”沫遥指着报纸上那张面部极其模糊的死人脸说道，“我记得在拍卖会上见过他的。”
“？”姜彧听沫遥这么一说，接过她手里的报纸细细看了一遍，照片很暗，镜头又被特意拉长，姜彧猜测着照片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于医院停尸房的地方拍的。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沫遥说道，“沫遥，这照片模糊地只能看到人影的大致轮廓，你怎么就能确定？”
“因为我记得这件DGT恤，拍卖会上他就坐在我的前面。”沫遥点了点图片上，那男子脖颈下的字母图案，“这个标志整个下午都在那晃，我眼晕。”沫遥喃喃说着，但她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她记得那位被死者称作大哥的同伴，他们和她的目的一样，都想要那幅眉山夫人肖像画。她知道那个男人叫他阿明。
“那又怎样？这种说辞可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效应。”姜彧说着丢下报纸转身走回沙发坐下，他沉吟片刻后，抬头看着沫遥说道：“沫遥，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别再去纠缠郑家的事情了。”
“姜彧，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郑家现在已经变成众矢之地了，因为那些藏品，他们随时有可能面临无法预测的生命危险。”沫遥没法像姜彧那样冷静，事不关己，毕竟藏品是钱家的心血，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能这么隐忍耐心地活着，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藏品，查出钱家被害的真相吗？
“可那又怎么样，沫遥，再说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姜彧并不知道此刻沫遥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厌恶地扫了眼整整一桌子的江南报，冷哼一声道，“要知道，他们当初把拍卖会炫耀成那样，不出事才怪。”
“你知道拍卖会的事情？你竟然知道？”沫遥惊讶地看向姜彧。“为什么？”
“把你一个人留在江南，我怎么可能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姜彧懊恼地说道，要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去关注郑家，可为了沫遥，他真是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你还知道些什么。”沫遥走过去，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姜彧，“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那你又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情，钱眉山与夏博宇的女儿，夏沫遥小姐！”姜彧不喜欢沫遥质问的口吻，但凡牵扯到姓郑的那小子，他易怒的脾气就随时会爆发，“沫遥，我知道隐瞒很多时候是因为有苦衷，我明白，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愚蠢，生命那么可贵，又何必浪费在复仇与欲望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