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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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梳洗后，她悄悄地到厨房做起了早餐。沈唐二人高兴地连连称赞，奶奶也笑得合不拢嘴，哪怕唐羽沛只是把盒装的牛奶倒进玻璃杯，用微波炉把冰箱里的馒头加热，再就是煎了4个卖相不太好的荷包蛋。
幸福就这样在每个人的心里绽开，用以迎接新一天的阳光。
上午学校放假，唐羽沛又陪着奶奶去了趟菜市场，回家后手机上多了4个来电显示。号码全属一个人，她笑过后立马按了回拨键，还没想到如何开口时，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喂，你没死啊？孙延没好气地说道，
你才要进棺材呢！临死前还打给我干嘛？
孙延顿了顿，
嗯……那个，就想问一下，昨天……你没事吧？
昨天？唐羽沛想了想，假装叹了口气，昨天，我们这儿晃得很厉害，6楼一户人家的花盆从阳台上掉了下来，刚好砸中……砸中我家那与我相依多年的唯一的可怜的……小强。
唐羽沛的语气成功地让孙延信服，他一时没了话语，直到电话那端爆发出山洪般的笑声，
笨蛋！周星驰的电影你没看过啊？
孙延这才反应过来，
唐羽沛！以后不许你再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哦……知道了，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援手
灾难压不跨坚强的中华民族，灾难也就打不倒考试这座大山，高考如期举行，中考紧跟其后。
回到学校的大家不再谈论地震，不再关心救援，仿佛所有毕业班级一齐消失在了地球，但即使没有外太空的干扰，他们脸上却仍是一副严肃，沉寂。唐羽沛一边感叹，一边遵从着这样的考前法则。
同学们，今天下午我们班是和3班的同学一起做实验，老师这么安排既是为了节约时间，也是想让大家相互学习，尤其是我们班的同学。到时候4；5个人一组都可以，但要保证每个同学都要亲自做完6个实验，听好了吗？化学老师已经说得汗流浃背，但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再最后强调一遍进实验室的规矩……
唐羽沛只听到这里，思绪就飘远了。
没多久，孙延就听见她在自言自语，
三班，为什么偏偏是和三班呢？
他一巴掌对着唐羽沛面前刚发的实验详解拍去，
想什么呢？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帮你拿分？
唐羽沛一个激灵，夺回了孙延手中的几张a4纸，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看行了吧。她低头埋进了密密麻麻的黑体字中。
快速地午饭后，两个班的人来到实验室集合，老师又把人分成两部分，一些人先做物理实验，一些人先做化学实验。在唐羽沛暗自祈祷时，吴秋城和她走进了同一个实验室。这，验证了她的第一个担心。
老师又稍作说明，大家便找好了各自的同伴，唐羽沛一个人在最后一排的实验桌前发愣，孙延被几个女生拉到了一组，王于婕有了自己的队伍，连姜亮身边也没有空位。这，就是她的第二个担心。
自觉难堪的唐羽沛把视线落到了桌面的各种瓶瓶罐罐上，
先做简单的吧，水的净化她想，遂操作起来，
滤纸紧贴漏斗内壁，然后把漏斗固定在铁架台上，再来是……
唐羽沛小声嘀咕着，没察觉到走近的脚步声，
漏斗下端管口要紧靠烧杯内壁。来人说道，
诶？唐羽沛抬头，吴秋城就站在她眼前。这，是她完全没料到发生。
但没有任何的说明，他已经俯身安置好了漏斗，
记住，要像这样。
唐羽沛轻轻地掐了下手指，
看我干什么，继续。
哦。她拿起烧杯，慢慢地沿着玻璃棒倾倒泥水，原想着最简单的操作竟也变得艰难。
做完了第一个实验，唐羽沛试探性地望了眼吴秋城，得来的却只有两个字，
继续。
这两个字让她绷紧神经的同时，也在提醒着某个过去，只是这会儿来不及回想。
在不停的犯错和继续之后，唐羽沛终于熬到了最后一个实验。
第一步，检查装置的气密性。她边说便把连接好的导管放入水中，
第二步，添加锌粒。
第三步，再加入稀硫酸。
就在这时，怕错过氢气收集的唐羽沛急忙地去拿一旁的导管，眼睛光盯着试管内化学反应的她不小心碰倒了桌面的一个瓶子，盖子松落后，里面的液体流出来，沾到了她的手指。
她吓得叫了一声，吴秋城一看，立即抓起她的手，拧开了一旁的水龙头。听见响动的人纷纷转过头来，但连唐羽沛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吴秋城突然想起，实验室用的盐酸都是稀释过的，这才松开了唐羽沛的手，
没事吧。
没，就是有一点点痒。唐羽沛笑着举起了手，
吴秋城好笑地看着她，
笨蛋，继续。
周围的人也就回过身，多少只有些议论。
作者有话要说：
、独处
对于唐羽沛来说，进入物理实验之前，一切都还能算得上是顺利。真正觉得丢脸的是她当着吴秋城的面，完全搞不清楚蜡烛的位置和呈像间的关系，也不知道究竟要加多少电阻才能达到要求的电压……小小的六个实验就暴露出她不及格的物理成绩。
并联电路各支路两端的电压相等，所以我们要想得到4。5v，应该这样，然后……吴秋城倒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烦躁，从原理到实际操作都做了一一的讲解，反复地纠正唐羽沛的错误，直到最后一个实验。
终于做完了，唐羽沛累得抬起抬胳膊，才发现整个实验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重做一遍。吴秋城却丝毫不顾，
唐羽沛指了下门外，
可是，已经放学了。
你做快一点，10分钟。吴秋城的语气没有半点妥协，而结果证明他的考虑是很有必要的。
独自操作的唐羽沛依然在好几个相同的地方犯了错，到第四个实验更是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滑动变阻器的值。
时间就这样过去，吴秋城看她憋红了脸，硬是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这让唐羽沛的情绪一下落进了无望的深渊，
所有人都完成了的实验，不过才几分钟前做过的实验，现在就不会了，三天后怎么办？中考又要怎么办？
她蹲了下来，为了不让他看见漫上双眼的泪水。
吴秋城也蹲了下来，看见她颈边未被扎起而散落的头发，
我不是说过吗？我认识的唐羽沛从来不会放弃。虽然爱哭，但哭过之后又会笑着努力。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再给你3分钟，我们继续。
结果不到三分钟，唐羽沛便小声地问道，
现在……几点了？
6点整。
那我现在就继续，可是，你不要看我。
吴秋城笑着答应了，于是唐羽沛起身，冷静地分析电路，仔细地列好公式。
快到6点10分的时候，她完成了第二遍的实验，而且是靠她自己。
她兴奋地大叫，耶！我终于做完了！我！
吴秋城语气平淡地阻止道，
好了，收拾一下，走吧。
唐羽沛跟在他身后打消了感谢的念头。
来到门边的吴秋城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用力地拉了下门，
怎么了呀？唐羽沛又问，
门锁了。
什么？唐羽沛也试着拉了拉门把，毫无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的原地打转，
奶奶肯定会担心死的！
吴秋城一个人环视着四周：左面的窗户是从外面锁死的，右面的窗户开着也没用，这里是4楼，况且下面是半个人都没有的一堵墙。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门怎么会锁上呢？唐羽沛对着门大喊，明明还有人啊！
吴秋城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了门是什么时候锁上的。
你带手机没？他不抱希望地问，
唐羽沛果然摇头。都怪老师们平时查的太严。
我们……真的要被锁在这里吗？
吴秋城点头，
除非有人来开门。他边说边靠着实验台坐了下去，而唐羽沛坐在了他对面。
两个人没了话说，空气里静得可以听见电流的声音。这样持续了5分钟左右，唐羽沛笑了起来。因为在看吴秋城认真专注地实验时，她有过希望时间停止的想法，难道说上帝听见了她这一闪而过的愿望，即使不能让时间停止也帮她把时间延长了？
但这又代表什么？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唐羽沛偷偷地看了眼吴秋城，不禁脸红。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正当唐羽沛结巴地快要缺氧时，门外传来响动。
作者有话要说：
、错乱
吴秋城走向唐羽沛的时候，另几个人也正打算伸出援手，孙延，就是其中之一。他多少听说过有关唐羽沛的事，只是惊讶吴秋城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地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