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爱情》第8章

第四章
“你……”好痛！
方伟杰不支地倒进沙发里，俊脸狼狈。
真……狠！
“教练说对付色狠的方法，这一招最有效。”
“你……”太歹毒了……
“哼！”白莉赶紧离开。
“好痛！”门一摔上，他立刻哀哀叫。
不过能吻上她，挨这麽一痛，也是值得……方伟杰突然笑了起来。
当晚他又回想起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当年的往事又重回心头。
起初是朋友的起哄，让他注意到她经常飞过来的眼光。
他根本无意在大考当前的节骨眼上交女朋友，更何况他们会在同一个站牌等车，就表示她住在附近，他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当他听到他好友的弟弟被她当面退回了情书，而且从没有人能追得上她时，那又另当别论了。
“方伟杰，我看她只对你有意思。”朋友又像往常那样的用手肘推了推他。
他是连眼也没抬一下。
“是吗？”崇拜他的女生太多了，他是连看也懒得看。
这样的情形从小到大一直上演，对他来说根本不觉得稀奇。
“这个不一样，她从小到大没拿过第一名以外的成绩，跟你一样厉害。”
“喔？”他果真好奇的扬起俊脸，看向她那一边。
“除此之外，她对男生不假辞色，听说从来没有男生能追得上她。”这话隐喻双关。
是功课“逗”不过她？
还是“把”不上她？
方伟杰深思了起来。
“她说的？”
“她没这麽说，”不知道为什麽，那名同学一提起白莉时，语气就亢奋，“不过她当面退回男生的情书时，都这麽说——你必须要比我优秀才行，这样我才会考虑。”
“噢——”大伙儿轻叫了起来。
引来一阵侧目。
方伟杰好笑的扬起了一侧唇角。
“这麽毒？”听起来挺好玩的。
於是那名同学又继续说了白莉不少“坏话”，当然也包括了自己的弟弟惨遭“修理”的事实在内。
“她竟然退回我弟弟的情书，还说他不够优秀！”那名同学压抑的叫了起来，“天知道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有多伤心！”这位同学显得有些气不过。
“没办法，谁教人家是第一名哪！”方伟杰好玩的加入一句。
他的朋友们马上大笑了起来。
“对呀，人家要比她优秀的才要。”
另一个马上接著说：“听说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认真。”
同学们马上怪叫：“你怎麽知道？”
“我妹跟她同班啊……”
於是一群人七嘴八舌，说尽了白莉的“坏话”。
“你看你看，她又看向你这边了。”同学马上顶了顶方伟杰。
众人不作声色的一同看向白莉这一边。
“实在应该要有人给她一个教训。”那名同学喃喃的说。
“我赞成。”马上有人答腔。
“破了她没人能‘把’上手的记录，教她知道就算她找到比她优秀的男人，人家也不见得会喜欢她。”另一个同学也献计。
大伙儿的目光一致看向方伟杰——比白莉还要“优秀”的男人正在这儿。
“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方伟杰警告他们。
虽说他对那个白莉实在很感兴趣。
“你从小到大没拿过第一名以外的名次。”除了他，没有人比他够格。
“那又如何？”他知道他们在打什麽主意。
“既使同样都是保持第一名，你的学年平均分数就是比她高。”那名同学打赌道。
“当然。”那还用说？
论优秀，他绝对比那个叫白莉的优秀，很少有人能像他每科都拿一百的，第二名和他的差距总是一大截。
“白莉充其量只能拿第二名。”真搞不懂这有什麽好把“优秀”挂在嘴边的？
如果拿他高一以前的成绩——平均分数，和白莉作比较的话，白莉充其量只能拿第二名，说不定会被挤到第三名。
“帮不帮这个忙？”好友威胁的看著他。
他的确很感兴趣。
“想想一个十四岁男孩受伤的心灵。”另一个同学“心碎”的捂著胸口。
“而那个十四岁的男孩刚好是你好朋友的弟弟。”另一个也帮腔。
显然他的同学都跟他一样对白莉很感兴趣。
大家都急著想知道，如果方伟杰“把”上了白莉，最後的结局是如何收场？
一个心碎的十四岁男孩勾起了他的同情心，让他觉得有必要伸出援手。
却没想到同样十四岁的那名女孩，其实也不懂得处理这种情况，才会不小心地让那名男孩心碎。
“我五百元赌你追不上！”那名同学挑衅道。
“哟——”同学们一脸稀奇地怪叫了起来，一听到“赌”字全都亮起了眼睛。
“五百太少了啦，一千。”
“两千，两千，你们太小看方伟杰。”
大家纷纷掏出钱来。
“怎麽样？方伟杰，敢不敢？”手上的钱扬了扬。
怎麽不敢？“少用激将法，我本来就想答应帮忙的。”他不客气的抽走了钱。“五千敢不敢？”
“好！”他们欢呼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麽发生的，言明在“不伤害”白莉的情况之下，和她交往三个月再甩了她。
所谓的“不伤害”，指的是“更进一步”。
其实他们旨在挫挫白莉的锐气，觉得好玩、有趣，完全没有想要“动”白莉的念头。
当方伟杰走到了白莉的面前和她打招呼时，她一副惊喜的表情，竟让他感到轻蔑。
原来她也跟那些女孩子没两样。
她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甚至不敢看他，让他心里彻底的失望。
第一名也没什麽嘛，怎麽那些同学把她说得像女神一样不可侵犯？
霎时飞红的俏脸倒让他感到兴趣。
一看就知道她注意他很久了，喜欢他很久了，不过和那些暗暗崇拜他的女生一比，她还是一样。
他承认她长得漂亮又清纯，怎麽看都舒服，尤其那双眼睛灵动得彷佛生得出水来，的确很吸引人，不过……她只除了那张脸好看外，一点都不特别。
他很失望。
很挑剔地——把她和那些女生归为同一类，暗暗觉得那些男生怎麽这麽笨？
“把”上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三个月的相处时光，他唯一昧著良心做的——就是忍不住地偷尝她的唇。
看看它是不是像看起来一样那麽甜？
和她说话时，粉嫩的唇瓣总是吸引住他的视线，完美的唇形总会教他克制不住那蠢动的欲望，终於他违背良心吻了她。
明明说好的不伤害她，只是给她点教训……
明明知道一开始的出发点并非善意，所以他不能……
可是一切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作梦也没想到她会站在他的身後听尽了一切，更没想到他会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伤害她。
当她颤抖著唇像见鬼一样的一直後退……
他觉得某些东西也渐渐地被抽离……
伤害到她的结果，竟然是引来不断的自责，为什麽？为什麽？
他是怎麽搞的？这有什麽好愧疚的？
当初打算这麽“玩”她，不就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吗？
可是那满布不相信的惊骇俏脸，一直撕扯著他的良心。
明知他达到了目的，他的心情却比对方还恶劣！
真是天杀的！
他没有错，他没有错，他是如此的告诉自己。
都怪那个被她偷听到一切的午后，她如果不站在他後头偷听，他又怎麽会伤害她如此之深？他本来打算以最婉转的方式和她分手的。
当年他心情不定，才使他犯下这个错！
即使在伤害到对方之後，他依然为自己找尽千百种理由，告诉自己不要再自责，根本没有去思索也不明了爱情的真谛。
否则他怎麽会突然想念起她来了？而且比任何时刻都想再见到她？
忏悔、反省，时时刻刻在他的内心深处纠缠。
他竟然会想要跟她道歉？而且毫无理由的等著她，尽管她处处避开。
终於，他决定结束这一切。错了也好，做了也罢，他明白不向她道歉他的良心永远不安，既然她喜欢躲，那他就直接杀到她家里去。
就在他去道歉的那一天，她刚好去了美国，他只能怅然的回来。
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她离开後，他有多後悔！
他对她的思念，以及因这件事情的成长，成了促使他疾速蜕变、成熟的主要原因。
当然，他也曾想把她抛开过。
可是当他跟别的女生约会时，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她的影子，她清雅的笑声总会萦绕在他耳边……他试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她的影像总会钻进他的心底，啃蚀著他。
他努力地想把她忘记，却又努力地想抓住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抛开和思念，一直在矛盾的互相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