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永远》第41章

“海创？你是说——章总的公司？”
“对啊！就是章言！所以我才来求你帮忙的嘛。”
落了摆摆手摇头说：“求你别一惊一乍的。这件事，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别啊！落了。我可全指望你了！事成之后，你我二八分成。”
落了摇头。
“三七！……要不四六？姐姐，你不能太狠啊！”
落了正色道：“不是几几分的问题。是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和章言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最多只能算作普通朋友，或是一个校友而已。”
“先不要那么快拒绝好不好？你没试，怎知行不行？求你了落了，你忍心看着老同乡老朋友去跳珠江吗？！”田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落了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禁开始犹豫。田野一看有希望，赶紧乘胜追击，接着说：“就试一次好不好？帮着说句话不是那么难吧？”
落了拿他毫无办法，只好搪塞道：“我只试探地提一下啊，行不行你都不许再说什么。还有，我不要你的什么分成。”
田野乐得一蹦老高，“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你去说，一定行的！”
落了苦笑摇头。她本就不喜求人，更别提这次还是章言。
心里有了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回去上班，纠结了两天，不知道怎么向章言张口。田野那边急得一会一个电话询问。落了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章言两个字，再三犹豫。最后心一横，按下了拨号键。
“喂。”
“嗨。”那边传来章言压得很低的声音。“我现在在开会，有事吗？”
“哦。”落了有些慌，话语也有点结结巴巴。“那个……嗯。你先开会吧。”
“好。一会儿我给你回电话。”章言迅速说。
挂断电话，落了长出口气。这才感觉到额头上已经冒汗了，伸手擦擦，奇怪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先前在科林做助理的时候，与人交际已渐得心应手，怎么这次还是心里怯得要命。
做着自己的工作，眼睛却不失瞟向放在桌上的手机，生怕不小心错过了。惴惴不安地过了近一个小时，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反而将落了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落了。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呵呵，对了，什么事？”电话里传来章言兴奋的声音。
“是有一点事，电话里说不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落了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
“嗯……等一下。”
落了听到章言与别人说话的声音，隐约好像是推掉了什么应酬的事情。心里更有些过意不去。
“落了。”
“嗯。我在。”
“晚上一起吃饭吧。还在那个家庭餐馆好吗？我下午忙完了就去接你。”
“好。我等你。”
捱到下午下班时间，落了整理好一切，却还未等到章言的电话。看大家陆续都走了，于是也跟着走下楼梯，走出大厅。在路边站了会儿，然后沿着他会来的那个方向慢步走着。没走多远，一辆黑色捷豹轻轻停在旁边，回头看时，见缓缓落下的车窗里露出章言的笑脸，车门也打开了。
“快上来。”
落了坐上车。车里的冷气让周身一爽。
“临时有事，出来得晚了些。等着急了吗？”
“没关系。真抱歉耽误你的事情。”
“跟我说话别那么客气好吗？像外人一样。”
落了开始奇怪自己和他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外人了。章言脸上洋溢着笑意。路上车流如织，他也不介意，不急不缓的驾着车。
上次来这家家庭餐馆是多久前？坐电梯上到十二层，按响门铃，落了正在想，却见女老板已经迎了出来。
“章总您来了，您的桌子还给您留着那。”
章言致谢。带着落了来到一个小雅间，正是他们上次的那个位置，章言帮落了拉开椅子，落了坐下，然后侧头看着他问：“老板知道你要来？”
“嗯。我上午接到你电话后就订了位置。”
女老板又走过来。“您预点的已备好，现在可以做了吗？”
“可以了。”章言说。
女老板笑着走出去。落了问：“你经常来吗？她对你很熟的样子。”
“是。我常忙完了就来这里吃饭的，而且，每次都是在这张桌子。”
落了咋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桌子都是预留的。
餐点很快便上来。西米露，板栗红枣焖牛腩，烧汁银鳕鱼和木瓜雪蛤，然后又上了一道清爽的凉瓜芦荟汤。每道菜分量都很足。落了说：“你总是这样，点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你随意吃便好。”章言说着，打开一瓶果啤，给落了倒上一杯。
“我不喝酒的。”落了忙说。
“这里面不含酒精的。”章言又给自己倒满。“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哦。其实……是一个朋友托我帮忙的……”落了又开始莫名心慌了。不知道章言会不会答应。他要不同意怎么办？都怪那个田野，把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45。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章言眼睛里闪过警觉的神色。落了见他不问什么事，直接问是什么朋友，心里反而坦然些。
“从前在科林的同事，说起来也是我们的同乡。”
“男的女的？”章言眼神凛然问道。
落了斜睨他一眼。“男的。”
章言低头，抿了一口果酒。“你们关系很好吗？”
“同乡又是同事，当然是不错的朋友。”落了心里想，如不是帮人忙，哪用在这里受他审问？
章言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什么事？”
“哦。”终于谈到正题了。“他开了一家网络器材公司，听说你们要更换新设备，想让我帮忙问一下。”
“他公司叫什么名字？多大规模？有没有资质？信誉怎么样？代理什么品牌？”
章言一连串地问题，让落了脑袋有点发懵，呆了呆，支支吾吾地说：“这些……我都不太清楚……”
“你就是这么给人帮忙的？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清楚就跑来说。你有脑子吗？”
落了腾地站起来。“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说完就准备开步走。章言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坐下。”
落了嘟着嘴，坐回椅子上，侧着头不看他。章言看着她的样子，悠闲地给自己和落了把杯子里的果酒斟满。
“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电脑打印机等设备都是由专门的正规公司供货的。我们有长期的业务联系。”
落了依旧不理他。哼，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不愿帮忙吗？说那么多废话。
章言见她不吭声，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于是换做温和的口气。“唉。不知你在科林的时候助理是怎么当的。我对你说的公司一无所知，你又说不出具体情况，让我如何答应？”
落了听见他这样说，心里一想，好像自己这事办得还真的不太靠谱。脸色也缓和下来，转过身来，拿起筷子，赌气似的开始低头吃东西。
章言见状笑道：“这样。找个时间，你让你的朋友带全所有的材料，到公司来找我吧。”
落了松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看着章言简短地说了句“谢谢。”
“先别急着谢。如果他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可不会徇私的。”
落了心想，行不行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朋友也算有交代了。人一放松，心情也好了。
“你同意给机会，我就该代他谢你的。”
“代他感谢？你们关系很近吗？”章言又蹙起眉头。
“没有啊，普通朋友而已。”落了想，我和谁关系好不好倒用你来管。不过这会儿有求于他，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以后不是至亲至近之人，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事。”章言面无表情地抛出一句硬邦邦的话，然后开始吃东西。落了被他的话噎得愣了半天，忍了忍还是没说话，干脆也低头吃饭。
这天田野一从海创公司出来，就立刻给落了打了电话。
“合同已经签了！那个章总可真有派，让几个助理查阅我的证件与资料，还不温不火问了我一堆问题，弄得我差点招架不住！总算是成了。哈哈，这次全亏你了。没说的，晚上我做东，不许推辞……”
落了来不及拒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个急急火火的家伙啊。转而又想他说章言有派，平时怎么没觉出来？一想到章言，印象里都是随意亲和的表情，不知他在下属面前是怎样一副样貌。
晚上在北园酒店二层，田野订了一个大房间。落了本以为是两个人的便餐，侍应生帮她打开房门，她就被里面满满一房间的红男绿女吓了一跳。田野带头站起来鼓掌迎接，所有人跟着欢迎，弄得落了窘迫不已。昏头昏脑被安排到上座，田野开始眉飞色舞地给大家介绍她。什么同乡啦同事啦红颜知己啦就差说是青梅竹马了。落了也只好任他说去。田野又给他介绍桌上的一干人等，原来都是他的合资伙伴，具是他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