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永远》第26章


我见他还是不收,只好说:“算我借你的,先走了。”又放回他桌上。
“秦雨嫣!”
我没有理他,直接坐电梯到了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连一句再见也不留
我身居华氏雍山逸墅的豪宅外,位于别墅群半山的地方。放眼望去,五百米开外,迷蒙的一汪池水,静静的荷花艳妍盛放,涟漪一轮轮相继荡开。薄雾氤氲,仿古砖砌起来的围墙上绿油油的藤蔓,地上的浅草,齐齐整整,在雨中摇曳。我摆摆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赏花赏景的时候,谁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这里,总不能功亏一篑。我继续往上走,也记不清按了多少家的门铃,出来接应的人都说主人不是这个姓氏。我拿着小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我翻出的陈年杂志一期华子妍的人物专访,提到她的生活环境。一边走一边反复对照是这里没错。雨伞在过来的路上破掉,索性扔了。此时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到华子妍更让人急迫。
“叮咚!”1分钟后,一位约莫50来岁身穿黑色长裤,深蓝色短袖的中年妇女打着一把大黑伞从里面走出来。
隔着厚重的铁栏杆,我朝里面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是华氏华子妍的家吗?”
她点点头,打量了我一番,有些惊讶的说:“你找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不见外人很久了,你和她约好的吗?”
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又黯然的摇摇头,赶忙向他解释,请求的问:“但我真的找她有急事,你可不可以帮我告诉她一声,我是秦雨嫣。”
“你等等!”说完匆匆的转身,才跑了两步又转过来,“你怎么不打伞?当心生病。”
大概是看见我的狼狈,其实不用她讲我也知道自己被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只是顾不得那么多,现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两手抓着铁栏杆,身体往前伸,巴不得钻进去,焦急的说:“谢谢你!我没事,你快帮我去问问!”
她看出了我的着急,小跑换做大跨步进了屋。
过了一会出来,对我说:“小姐说她不见。”
我对她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等到她见我为止。”
我看出来她想劝我,但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别墅区的好处就在于有很多钱可以烧,以至于路灯开了一整夜,还是大瓦数的。虽说有点冷,到不至于害怕。
这场雨就像在跟我作对一样,下个不停。但淋了一夜,却让我的心更透彻,我想如果华子妍出来再跟我说,让我离开聂辰之类的话,我是绝对不干的。如果聂辰和她青梅竹马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他们不是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吗?况且聂辰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再说他的一举一动也不像是虚情假意。那么绝不是我从她手里抢走了聂辰,或是我离开,她就能和聂辰在一起。或许我应该告诉她找聂辰沟通,比对我放狠话或是伤害我身边的人更奏效。除了这一条我不能答应外,不管什么我都能接受,哪怕跪着跟她道歉,再淋一整夜雨也心甘情愿。
华子萱始终没有出来,心想总不能大费周章又徒劳而反,再说无论她有多恨我,出来把气发在我身上也好过避而不见。于是继续等下去,从黑夜等到了天光,我就像半自动洗衣机搅出来的衣服一样,大颗大颗的雨水顺着头顶一个劲往下滴,人也像从里边走出来似的,一阵阵犯晕。
结果事实证明我很有分析问题的天赋,但没有解决问题的才能。我确实跪着跟她说了对不起,不过还是答应他离开聂辰。
第二天中午。
华子妍坐在轮椅上,不咸不淡的对我说。昨天那位阿姨在后面帮她撑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最后再说一次,让你离开晨曦。”不出我所料,她的话被我一字不差的猜中,完全合乎我的设定。她继续说,“如果你打算和他继续在一起的话,安若亚的工作无限期终止,萧言律师事务所的事情,我相信不用我插手也一样头痛,还有晨曦母亲”
“我答应你!”明明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就像被点了死穴,任何一条都让我无力回击,哑口无言,可又脱口而出。
“还有一件事,跟我说对不起,跪下说。”后面的阿姨只喊了小姐两个字,就被她喝止。
我照做了,比起他让我离开聂辰只算的上皮毛,不痛不痒。
她说:“希望你答应的事,要做到。”
“你放心。”说完,我走出了别墅正大门。
雨,凄楚的下,远处的苍松翠柏变得影影绰绰。心像沙漏一样,争分夺秒的流,被掏空,痛久久不能散去。听人家说过,假如,你一直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你永远不会觉得痛。我只可恨太早明白了痛,才会觉得越来越痛。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对我挺宽容的。我都已经收了房钱,房主还答应宽限一个星期让我收拾东西。出租车司机也没有怨言,让我整个湿漉漉的人上他的车。车子一路开到聂辰家楼下才停。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从聂辰家搬出来,过后去哪再考虑。
晕晕乎乎的走进单元门,没站稳,差点摔倒,突然被一个臂弯捞进了怀里,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顷刻间感觉一阵暖流。我差点就要哭出来,但是忍住了。我想,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用来形容我和聂辰最美好不过。
他把雨伞扔在一边,大吃一惊,脾气有点上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全湿透了!”不等我回答,事实上我也没有力气回答他。他就把手伸向我的后劲,俯下身,唇瓣贴上了我的额头。持续了10秒钟才放开,错愕的看着我的眼睛:“发烧了?”
我有点傻气的对他笑,暗暗贪恋这份温柔,像花瓣打着水面,他的样子倒影进心里,沉淀于水底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脸。我突然想起从前爷爷为什么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他说,就算眼前有狂风暴雨,也要学会嫣然一笑。我试图告诉自己也许反着看问题,还是成立。比如笑着笑着狂风暴雨也能变成太阳雨。
“又烧糊涂了吧!”他把手从我脖子里拿出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语气中仿佛带有一丝宠溺。我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不看他,因为我会舍不得。我不打算当下和他大吵大闹一场,提及分手,太没有说服力。
半夜,雨停了,有晚风,有月光,落地窗前灰白色的窗幔,荡来荡去。泛泛青光疏疏穿过,万簌俱寂。
我小心翼翼的挪开他搭在我腰间的手,赤脚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一条牛仔裤和T恤,朝门口走去。
“雨嫣!”我一惊,以为被我吵醒,心提到嗓子眼。屋里却没有过多的响动,想必是梦中的呢喃自语,又幽忧的传来一声对不起。我石化般的站在原地,泪水突然在眼眶中不停打转,酸到不行,心中笑骂到:“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头一次只怪命运把我们分开,被动又无从抉择。这一次却是我主动想要放弃,决绝又忍心。那些‘好不容易’的累积,却被我轻易的捏碎,又一句再见都不留。我害怕会因为我的伤心而伤了你的心。”
微凉的夜暗淡无光,就像一个群星璀璨的世界被我盖灭。
连夜赶回去搬家,我以为会有很多,多到我拿不动。捡来捡去,最后不过两个行李箱,轻飘飘的。还有带不走的,只好不要了。第二天,就在二环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由于病得厉害一个星期足不出户。若亚萧言轮流来看我。
一天若亚来。
若亚说:“你到底和聂辰怎么了,一个人搬出来住?他可能是打你电话打不通,打到我这里来找你,但我总不能老是骗他说你出差吧。”
我说:“我们分了。”
若亚有些惊讶:“为什么?”
她见我不说话,“算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你先把粥吃了,尝尝我家巷口新开的。还在发烧没?”
我接过她递来的碗,说:“退了,只是浑身没力气。应该快好了,等我好了会找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她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我问:“你工作那边怎么样了?”
她突然转忧为喜,说:“你说怪不怪,突然又好了。还有一个奢侈品牌找我洽谈代言的事,还得你出面,我根本搞不定。”
我笑了笑:“那很好啊,我们又向国际路线迈进一步了。我再休息2天就来。”
她挥挥手,笑得花枝乱颤:“不急不急。”
一星期后,我满血复活的出门,就碰上了气冲冲找来的萧言。
质问我:“你把房子卖?”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又低下头,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凭空多出那么多钱,是偷来,抢来的?”
“你是对我长相多没信心?只能用偷用抢的吗?”我挑眼看他。
他气得握紧拳头,抿着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秦!雨!嫣!”又泄气的把拳头松开,垂在裤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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