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坛》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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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祝平和巩长林调到十监号以后,铁戈把原来睡在他身边的柯宰相赶到下铺去了,上铺睡的是铁戈、祝平、巩长林和左庆父。
铁戈特地跟左万应打了招呼:“庆父,不准你欺负他们两个。”
“只要他们不惹我,我负责不搞他们。”左万应始终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你是个鬼不缠的庆父,他们敢惹你?你跟我听好了,他们年纪小,刑期长,我保证他们不惹你。如果干部整他们,我只找你算账,听见没有?”
“我晓得,我也只求相安无事。”左万应说。
现在上班的时间拉长了,但不搞政治学习,犯人们下班以后除了吃饭、洗澡,就是打球、下棋、打牌、聊天,反正各有各的消遣方式。
自从祝平家送来那些书,铁戈把业余时间也作了相应调整:下夜班是早上六点,吃了饭赶紧睡觉,中饭后看书,四点打球到五点,晚饭后可以再看看书,到晚上八点去接班。如果是上白班,下班已是晚上八点,洗完澡后还可以躲在蚊帐里看一两个钟头的书。到厕所里看书现在不可能了,那里蚊子太多。但书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有这么好的书看不成真是心有不甘。尽管现在由于上班的时间拉长了,原来下白班九点熄灯则相应延长到十点,但还是不能解这几年没书看的渴。
一天晚上八点下了白班,铁戈洗完澡上床看了一个多钟头的书,到十点中队执行员就准时把灯关了。铁戈只好放下书,钻出蚊帐脚踏窗台对着外面抽烟,一边用蒲扇赶蚊子,忽然他发现八队走廊尽头有一盏一百瓦的灯,隔着马路正好照到十监号的上铺,而各中队走廊里的灯是彻夜不息的。他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书看了看,居然还能模模糊糊分辨出书上的字,只是很吃力。但不管怎样能够看书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他扔掉烟蒂重新回到蚊帐里,拿着书把头钻出蚊帐,就着八队泻过来的灯光继续看书。为了防止蚊虫钻进来,他必须把蚊帐紧紧地围在脖子上,不一会儿汗水马上湿透了蚊帐,贴在脖子上又热又不舒服。
祝平和巩长林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脑袋伸出蚊帐外看书。三个刮得泛着青光的脑袋齐刷刷地在蚊帐外,一律是趴在枕头上左手拿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右手则支撑着上身的重量,不时还要赶一下讨厌的蚊虫。不大会儿功夫三个人全都大汗淋漓,无奈用不了扇子,只能任汗水尽情地流淌。这三个年轻人都知道时间的宝贵,自己知识贫乏,必须争分夺秒的学点东西。
祝平和巩长林好歹还上过高中,铁戈最惨,只有小学“本科”学历。他们知道知识在任何时候都有用,他们现在所做的不光是看书,也是为刑满以后的日子打基础。他们每个夜晚都要像这样看一个多小时的书,每次身下的席子都被汗水湿透,随后三个人又到澡堂打开水龙头一顿猛冲。
铁戈笑道:“古人有凿壁偷光的故事,我们现在是隔窗借光,幸亏有电灯,要是烛光那就只好望书兴叹了。”
祝平说:“只是眼睛有点受不了,像这样看书会不会把眼睛搞坏?”祝平有些担心。
巩长林则说:“我就觉得两个膀子受不了,身上的痱子又痒得难受。”
铁戈却大大咧咧地说:“伙计们,为了将来不学习是不行的。我们今天多受一份罪,就是为了将来多一份幸福,人总不能浑浑噩噩地过一生。”
在铁戈看来七九年这一年的太阳格外青睐武汉这座城市,武汉的夏天格外热力四射,三十八九度是很平常的事,而且持续时间特别长,四十度以上也不足为奇。
监狱的大会堂刚刚盖了一半,四队一时还抽不回来,五队和六队对挖的局面还要持续几个月。在铁戈的记忆中,七九年的夏天是他人生中最热的一个夏天。少年和青年时代的他特别喜欢夏天,因为可以游泳。每年四月到十月底都是他的好时光,不论是在池塘里与小伙伴们玩水中捉迷藏、打水仗的游戏,还是在长江中随着游弋的“东方红”客轮的尾浪上下浮沉,抑或是在白菂河水库的万顷碧波上漫放木兰舟,他一直十分喜欢水。他喜欢池塘里的泥腥气,喜欢长江放浪不羁的奔流,也喜欢白菂河水库里清澈如镜令人心醉的一泓温柔的碧水,这些都跟夏天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然而今年的夏天却是溽暑蒸人,显得格外的漫长和无奈。
天气太热,犯人们全都长出了痱子。左万应身上的痱子布满全身,竟至于到了“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地步。铁戈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特别是趴在枕头上看书,胸部和肚子上的痱子比左万应还多,只要一趴下看书就有刺痛感,这种滋味他小时候就尝过,只是十几年没体会到,现在又上了身,的确是苦不堪言,他这才记起了“豺狼”说过只有四个地方不长痱子的话。每到晚上七点半起床集合,全队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尽管环境和天气双重折磨着人们,但铁戈等人还是如饥似渴的看书学习。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铁戈正在看《全宋词》,看到柳永写的一首《鹤冲天》,他念给祝平、巩长林和左万应听:“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凭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
左万应听了大笑道:“好个风流柳三变,中不了状元就到青楼去发泄一顿。这首词我在大学里就读过,要不是铁戈我差点忘记了。”
左万应开始解释这首词,大家才明白其中三味,不禁都哑然失笑。
铁戈笑道:“左万应,听了这首词你又回味起往事了吧?”
左万应也暧昧地笑道:“你们这些童子鸡狗屁也不晓得,女人那东西是怎么长的?”
祝平和巩长林一时语塞。
铁戈哧哧地笑个不停:“你是过来人,当然只有你见识广。”
“那是那是;五队像你们这样没有尝过女人味的童子鸡大概有三分之二。唉,你们真是白来人世一回呀。”左万应叹道。
躺在下铺的刘武汉听到左万应的这番话也爬到上铺:“左万应,你尝过女人的滋味那是不假。但你坐了十五年牢,对女人也只能回味回味,对我们这些没有尝过女人味的童子鸡来说倒是一件幸事。免得总像你那样隔三差五的胡思乱想,越想越上火,上了火又无处泻火,痛苦哇!”
刘武汉夸张地故作痛苦状,惹得铁戈等人大笑不止。
列位看官,四九年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清教徒式的禁欲观念中,而于文革时期尤甚。男女苟合被认为是有伤风化的事,属绝对禁止之列。在五七干校里夫妻之间尽管白天都在一起搞斗批改,但晚上却不能过夫妻生活(因为都住集体宿舍),也被看成是很正常的事。而在监狱中犯人们则都成了绝对的苦行僧,所以犯人之间谈谈男女之事,充其量只是过过嘴瘾。结过婚的人常常以此为资本取笑没结过婚的人,没结过婚的处男则又以此揶揄结过婚的人。这种事经常发生,但从来没人发脾气,大家都把这当成一种精神上的调剂,一笑了之。
左万应又发表高论:“圣人云:‘食色,性也。’人要吃东西生才能生存下去,而繁衍后代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不值得大惊小怪,哪像现在这样搞成了男女之大防?古时候就不是这样。杜牧有‘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句,到处宣扬这种事,说明那个时候很开通,柳永就是北宋写这方面词的代表人物。这首词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把求官不成之后的沮丧发泄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又把这种猥亵之事用词牌的文学形式表现出来,讲出人皆见而人皆无之言,最难得的是写得还很高雅得体,这就很不容易了。而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则把杜牧的这句诗头尾各加了一个字,变成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可见秦观也是个风流才子。说起这首词还有一个传说,说的是苏东坡与琴操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苏东坡,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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