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第69章


“嫂嫂说的妹妹可真不懂了。不过嫂嫂说出来的话,定都是对的!”她依然低头,看不出她表情,完全一副温顺样。
“到你真正懂的那天也许就明白了吧!”轻叹口气,不再想多说,转念一想,又止住前行的脚步,保持微笑道“其实做个妖精比人要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太渺小,与妖斗是很难的,除非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一样也占不得,那去斗妖的人也许只是落得被妖灭的下场!更何况对方是神不是妖了……”说完带着连环与侍卫头也不回走掉。
“夫人,你为何对锦绣小姐那样说?”连环不明白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哪就说到哪了。”
“真的吗?”她似是不信。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对着她笑。灿烂无比。
真的只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心机,要那样多做什么?我似是一直都是个不懂得心机的女人。
只是,这是真的吗?我不懂得心机为何物?
自顾用力点头。无视一旁连环不解的表情。
既然来这世一趟不后悔,那我为何不前进呢?如同只骄傲的斗鸡去捍卫自己的爱人与孩子,去捍卫自己最爱的东西,并不是件很差的事情,如果我的男人不能给我安全感,我为何不努力去保护他了?对爱人的保护并不限于男人对女人。
“娘亲,你看我这样绣可好?”罗敷把绣花夹子举到我眼前,开心问道。
“只要你喜欢,那就很好!”看着红锦上花花绿绿的绣线,杂乱无章,看不出个所以然,笑着回她“很有毕加索的味道!”
“比加所是什么?”小丫头噘着小嘴,不满问道“娘亲有时说话总是怪怪的!不好玩!”
“就是会画看不懂的图,就如我们的小罗敷绣出来的花一样,表现很奇特……”轻拍她的头,温声阐述道。
“呵呵!”她搂住我,大声叫道“我就知道娘亲会支持我,逸哥哥说我绣得好难看了,还是娘亲最好了!”
“一会又要跟他出去玩吗?”随手整理着她有些零乱的小辫儿,轻声问道。眼前的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蓝眼水灵清亮。不着痕迹看了眼门口站立的侍卫,这孩子除了双蓝眼象混外,似乎与我们没有一点血亲。
“逸哥哥说马上要冬天了,上山打猎,好给我做皮裘。娘亲,我一定要逸哥哥打头大大的……”她小手不停比画,绣花夹子早就给扔到一边“那样,敷儿一定帮娘亲做双护腿,这样娘亲的腿就不会冷了。”小手又抚上丝被盖着的双腿上,“娘亲,那样,你就可以好好陪敷儿堆雪人了,对不对?”
“嗯!”看着那双充满纯真的双眼,轻轻点头。“敷儿真乖!”
“敷儿当然乖了!”双手攀爬向上,企图越过我爬上床。
“小姐,你不是一会就要出去了吗?”连环走了进来,一把拉住罗敷问道。
“连姨,我想和娘亲呆一会嘛,你不要拉我!”小丫头努力向上爬。要小心顾及我的腿,又要认真爬床,对她还不是件简单的事。
“您这样,夫人会不舒服的……”
“真的?”她看了眼连环,又小心望向我盖住的腿。
“没事!不过一会你逸哥哥要接你,你不希望乱乱的样子让他看到吧?”指了指她微皱的衣服,小心提醒道。“听说今儿早上大街上,有姑娘向你逸哥哥扔香包,你……”仍是温声提醒她道。
“啊!娘亲,你怎么不早说,那我走了呀,到时一定要逸哥哥多打些猎物,敷儿帮你做护腿呀!”小丫头急急挣开连环,迈步出室。声音消失在门外。
与连环对视一笑,摇头无语。
“夫人,珍珠粉磨好了,您什么时候用?”
“先不急,外面是谁站着在?”看着门前树下一人影,似乎立了很久。
“是吴达!”
“让他进来吧!”任由连环帮我整理原本很整齐的衣襟。其实这样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可是她似乎总是很在意我的形象问题,说了多次也不见效果,只好由她了。
“夫人,这次又征招了二百人,这里是名册!”吴达双手捧上名册,恭敬说道。
接过连环送上来的名册,粗略看了遍“吴达,你办事,不用事事都要与我商量!”
“经夫人过目总要好些!”连环一边笑道。
“你们能做的事就你们做,能力所在!对你们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了?”闭上眼,抚了抚额心的朱砂。
“百里郡守寿宴,不知夫人可有安排?”
“现下身体不适,你帮我带厚礼去吧,相信百里大人会谅解!”
“是!”吴达低头应道。
“巴仁近来可有消息?”
“回夫人,应该快归了!”吴达仍是认真回答。
“嗯!”点点头,“丹场近来没事吧?”
“一切安好!”
“吴达,前几天西院新进了个丫头,你娘很是中意!我看……”
“夫人,吴达知晓了!”他急忙抢过话,仍是不冷不热。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轻叹口气,摆摆手,吩咐他下去。“我没有恶意,只是认为你应该有个人陪着你,你们总不可能跟我一辈子的!”
“夫人……”
“没事,你们下去吧!”闭上眼,不再理他。门口的哑奴仍是站立不动,尽忠尽职。
政派人送来锦书,提及引汴水灌大梁城,取得了魏地。他终是一步步的前行实现着他的统一大业。而与他齐名天下的寡妇清仍是容颜未老──天下盛传她拥有着不老丹药──富可敌国。
“感觉好累了,这样多年,你也累了吧?”靠在床上自言自语。我知道几步距离外的他是很清楚听到的,只是他仍是不回答我。
“我们去见政好不好?万事都应该做个了结了,我不想到死也只能与你与孩子永远这样相守……”闭上眼,湿润的眼角透露了心里真正的情绪。几步之遥的那个男人仍是如哑巴一样站立不动。
“夫人,今年的梅花开得特早,就如这雪一样,是给您贺寿来着!”连环抱着一束半开的白梅走了进来,小心把花放到桌上,转身急忙去关门。“这雪,下得可真早,往年天儿还暖着了。”
“叫他进来吧,外面天冷。”伸手拽了拽盖在膝上的毯子,小声吩咐道。
“是!”连环走出去,低低说了几句,二人进屋关好门窗。
“夫人,今儿有没有好些?小姐说一会过来给您祝寿了,嚷嚷着有什么特别的寿礼了。”
“是嘛?”对她温柔笑道。安静看她把花插入一盛水的瓶里。无意瞟到昏暗铜镜里那张依然看去年轻貌美的脸。有些发呆。
“嗯!”
“听说巴仁回来了?”
“他说一会来见夫人,怕早了打扰到您。”连环把花瓶搁到床前的几上。暖暖的室里,有着似有若无的清香。
“找到了吗?”
“说是找到了,很大,很隐蔽。最好的是和以前那个地方一样有温泉,很适合夫人养身子!”
“哦!”淡淡回答,靠在床柱上养神。
“大家都在说二爷准备了大宴,会邀客给夫人祝寿。奴婢今日还没有给夫人磕头祝寿了!要不还是一会巴仁来了,一起祝……”听着连环的唠叨,暖香的室内突然让人有些胸闷。
“哑奴,把我抱到外面塌上,我想看看雪!”
“夫人,这怎么可以,外面下雪天冻!”连环跟了上来,不满低叫,企图隔开上前的他。
“你把塌上多放几床毯子,我想看雪!”一手勾住混低俯的脖子,淡然看向连环。
“那好吧!”她呐呐回道,低头收拾毯子,不再言语。很多时候,我的坚持在巴家成了通用的命令,只是对一个人是除外的,因为他根本就如个木头。
不着痕迹向他怀里缩了缩,小心吸着只有他身上才会有的那股暖味。躺在他怀里,短短的几步路是我所能得到最奢侈的温暖。转瞬又被轻轻放到了塌上,寒冷袭来,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只是与连环小心帮我围毯子,然后退到一边,又变成了木头柱子。
“连环,你去厨房叫人生几盆火来,然后给我送些茶点,我好赏雪!”
“是!夫人!”
看着连环穿廊走巷消失在视线。细细的雪缓缓坠落,无声织入枯黄的草丛里。
“我的腿比去年好似又重了些,使不下一点力了,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明年春天还能不能站起来……我的手好象也开始在软了……”双手缩到袖内,看着缤纷的雪低声阐述事实“我不会再追问你到底经历过何事,也不再想探讨你心底究竟有何想法了。我累了!混!”
“近来,我想了很多,还做一些很奇怪的梦……你我都不再年轻了,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岁月可真不饶人……”二十几年前,菊花丛里,那个霸道的蓝眸男人,依然腰直腿健,但竹笠之下,已有银丝,眼角皱纹着根。
“我们不会再有另一个二十多年了,混!”眼眶湿润,但却努力抬头上望,记得有人说过,想哭的时候,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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