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第73章


“谢谢你,巴贺,我没有事!”看着他衣袖斑驳的泥污,有些零乱的发。应该是快马赶上来的吧,不管有多少矛盾,不论他内心有几许爱恨,对他能来,我有些感动,与爱恨无关。他已退出我的生命轨迹。心中满满给混占领。
“他──”猛地抬头,声音急促。
“他是我的夫!不是吗?”盯着他那熠熠黑瞳平静说道。他眼中的光华又一次堕入深渊。我只能平静对视他的双眼,直到他缓缓侧脸看向别处。
“清,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良久,若有若无的问话传入耳际。
“喜欢过的,”末了又补充道“很喜欢过的!”理了理耳边的鬓发,回答的声音很轻很平和。真的很喜欢过,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久到他对我的好与坏,都很模糊。都不太记得的了。在对他的喜欢没有深入的时候,那个霸道的混提尔达,已把我所有身心都占满。
“我知道了!”他低声叹气,放下车帘,车里一片黑暗。
内心很平静。
长长的车队缓缓通过高大的城门,暗红的城墙些许斑驳,那是长期风雨的淫蕴而成。整整十二年了,那城墙似乎更为高大,站岗的侍卫小心严肃。巧儿掀起一角车帘,观看着行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繁华无比。
“夫人,咸阳城真的如娘亲说的一样,好大,好多人!”说话的语气兴奋不已。
笑看她指着窗外,没有回答。混仍是骑马跟在马车前方,戴着竹笠。
他不再躲我避我,甚至我对平时还算得上温柔,白天紧跟在我马车左右,晚上则与其他侍卫轮班守着马车。
一个寡妇与侍卫在关系“不明”情况之下,避嫌重要,但是总感觉有些怪异。别说夫妻之间在一起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可以说连个偷偷摸摸的机会都很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几乎不与我说十几年的事,就算我无意提及,也被他用别的话避开。
“夫人,我们不住美人姝?二老爷不是先前就到咸阳准备的吗?为何要住到客栈?”巧儿抓着车帘不放手,忽然问道。
“我们明日一早要见大王,要统一住行,见大王可不象平日里去见郡守那样简单!”
现下大王应该很少出宫门了吧,如今楚齐燕也只是强弩之末。诏令征召王翦、蒙恬取代李信攻打楚国的消息是在快到咸阳城时得到的。荆柯刺秦,只是众多想害他命的事件之一。他已是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一个完全没有自由的“大孩子”了,如果说,三十多岁,快要一统天下的大王还可以称为孩子的话。
“不知大王是何等模样,是不是很威严,夫人您有见过大王吗?娘亲说我们巴家曾经救过大王,当时是怎么样的,您那时是在巴家吗?不知奴婢这次跟着您,能不能见到大王了……”巧儿关上车帘,转移了注意力,对于国君好奇万分。
“他……应该很威严吧!”从小都表情严肃,心思全在心底。十几年已是很英俊又威严的帝王,现下,应该更为……
“如果能有幸见上大王一面,那真是……”巧儿捏着帕子兴奋说道。“夫人,您们去见大王能不能带上我?”
“如果为了见大王一面要你去死,你做不做?记住,伴君伴虎,在君王的眼里,一个人的命连只娄蚁都不如!”冷冷看着她道。她这种个性总有一天会吃亏。
或许是给我冷淡的表情吓住,巧儿不再说话,乖乖坐在我身边,只是双手紧紧捏帕子。
秦二十三年了,历史知识有限,只知秦统一天下是公元前221年,现下到底离前221年有多久?面对于一个据说喜怒无常的帝王,我一个乡野村妇能要回他所重视的公子扶苏吗?还是这个公子扶苏非我子,只是他用来威胁我的一个假儿子,也许我的孩子并不存在在这个若大的咸阳城内。种种皆有可能。
手不由自主地又抚摸额心,闭眼叹息。
“夫人,您又头疼了吗?”巧儿从葫芦里倒出小杯水,递到我面前,有心担心问道。
“没事!”接过水,急急灌了口,似是渴极。
刚刚要把空杯递给巧儿,马车骤然停住。
二人对望,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车帘被一陌生侍卫掀起,一年轻俊朗男人笑对行礼。
“清夫人!在下蒙毅,多年前有一面之缘,家兄征战之前,再三交待,若夫人入城,定要入住蒙府,此事已得大王许可,未经通报就拦下夫人的马车,实是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心中暗叹,这蒙毅与蒙恬虽是兄弟,但这性子可是差了千倍。听说他是大王极宠幸的文臣。今日被他安排住入蒙府又是什么意思了?无暇细想,与他寒碜几句,马车继续前行往蒙府。
舒适的软塌,做工精细的黑锦,服侍周到的丫头。一入蒙府,巧儿与侍卫们不见其踪。
靠在亭中软塌之上喝茶。站在身边的是陌生又恭敬的丫头与侍卫。
腿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不再刺骨疼痛。现已可以起身行走几步,只是坚持的时间长短问题。
摩挲着身上做工精良的锦衣。黑色的缎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襟口,袖口绣着大大小小各色玉兰,这些花儿如同活的一般,散发着兰花香气。看上去没有红锦那样彩艳,但是出奇庄重华贵。这难道是秦历代帝王对黑的偏爱的真正原因?
全身上下做工精良的黑锦,应该是他下的令吧,这算得上是赐我黑锦吗?
“清夫人!”
抬头看着眼前庄重的贵妇人,那双看去温润善良的大眼让我心生好感觉。
见我眼生疑惑,她忙答道“一直听闻夫人大名,香莲有礼了!”
香莲?
“原来是蒙夫人!村妇无礼了!”说着就要挣扎下塌行礼。
“香莲不敢当!”她忙过来阻挡,把我按在塌上不能动弹。这礼自然是行不成了。从那手上的劲道,好象是习武之人,趁她扶我的当,不由再次打量她。看上去一个很一般的贵妇人,只是少了些许娇纵,眼睛明亮。
“若不是家夫早年就与夫人相识,还真看不出夫人比香莲年长,夫人这身姿容貌与仙女儿无异!”要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一定会认为是在逢迎拍马,可是她的眼睛很清亮。
“这世上哪有不老,村妇看上去还有几分颜色,只是保养得当,但这身子已大不如前了!”摸了摸塌上的腿,只是微笑回对,寡妇清这个老妖精世人早有传闻,众说纷纭。只要自己不在意就没事儿,想着不老而别有用心之人大有人在。
“呵呵那夫人定要告知些良方与香莲哟!”
“这个当然!”
“那香莲就谢过了!”
二人闲话着家常,不觉日落。
“清夫人,今夜可是良市,要不与香莲同行游夜!”
“一起?”不由看向自己的腿,一起游夜市,倒是错的事。心底暗叹口气,聊了这样久,终是到了正题,也算不错了,看她眼光犹豫小心。罢了,也是身不由已之人。
“夫人不用担心这个,香莲早令人准备了软塌,这样比马车方便行走,便于观看街景……”
“可村妇人的丫头与侍卫到现在都还……”
“这个夫人不用操心,蒙家都会安排好的!”蒙夫人急切回道,眼底泛光,难道先前我看到那双亮眼是假的?
“那就全看夫人安排了!”垂下眼,又暗自叹气。这世上……
坐在经过改良的软塌上,只有一尺见方,安上了扶手,甚至还有靠背,扶手处绑了二根杆,外形有些象椅子,更为确切的说法形同现在四川的那种滑杆。人坐上去舒服灵活,抬的人也不费力。
原来,这种东西,二千多年前就有了。
街道两边的风灯在夜色中摇曳,路上挤满了面带着微笑的人群,沿街吆喝着的小贩。战争并没有影响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一个国家的强盛可以给人们更为安定的生活,也许用强权来统一并不是件错误的事。多年以后,人们提到秦始皇并不会因为他的暴政而毁灭他的功绩。
“清夫人,你看这个玉佩可好?”
“还不错,不过夜色之下看不出真色泽,所以晚上还是不要买玉好!”
“真的吗?”香莲夫人拿着手上的玉佩,有些犹豫。
“夫人真的好眼光,这可是难得的美玉雕刻而成,可是蓝田之物!若是夫人买后不喜欢,大可退来,小人每个良市都在这里摆卖!不过此玉佩只有一块,错过了,下次就……”
听着小贩在那里自卖自夸,眼光毫无目的地扫了几眼他的摊子。琳琅满目的玉件摆满了半个布架,大多都是玉佩,还有玉梳玉簪之类。另一半全是木雕制品。秦对佩玉有严格的要求,一般平民是不可以戴玉,所以一半玉器一半木器,这样可以兼顾到不同人群的需要,也无不是种做生意的好方法。
亮光一闪,轻闭了下眼,张开。
在玉器与木器的分水岭之间,有一黑漆木盒,一白玉手鐲安静躺在里面,火光之下,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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