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孤女》第18章

蒋新寻眼帘低垂，咬唇思索片刻，柔柔地道：“我觉得住在这里就很好。伯父伯母…我是说爸妈对我很好，实在没有搬到外面住的必要。”
“真的？”
“大家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没什么不好。况且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倘若你刚成家就要搬离这里，他们会寒心的。老实说，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跟爸妈之间闹得不愉快或存有疙瘩。如果相处中确实存在问题，都是一家人，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着解决。他们是长辈，说我们两句、骂我们两句都是为我们好，不会有什么恶意。所以真的不用搬出去。”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成乔欣慰。
“我一直这样想啊，是你想太多！”蒋新寻瞪他。
“好好好！是我小心眼，想太多，我错了。行了吧，老婆大人？”
“哼！”蒋新寻推他，“谁是你老婆？谁要做你老婆？昨天还是新娘，今天就变成老婆，报纸都没我折旧快！”
“我也好不到哪去，”成乔苦哈哈地道：“昨天还是人人称羡的新郎，今天就变成老公，折旧率不输你吧？”
说完，两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眼，都笑了。
“新寻！”成希大嫂不喊，大门不敲，风风火火地冲进蒋新寻的房间。
蒋新寻慌慌张张地合上画本，看向从不懂得敲门的成希，“有事吗？”
成希狐疑地瞄她一眼，“你整天都关在房里做什么？”
大步走到蒋新寻的书桌前，她手快地捞起蒋新寻的画簿翻开，“我看你成天都在忙什么？”
蒋新寻怕她又拿走自己的画册，本能的想夺回来。可因顾于当下自己的身份，她乖乖地立在一旁，任她翻看。
“嗯，画得真好！这本送我吧！”帅气地合上画本，成希理所当然的要求。
“不行！”蒋新寻迅速地由她手中抽走自己这几日来的辛苦结晶，“这本我还没画完，这本送你。”
说着，她由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精致的画簿递给她，“一直都打算把它拿给你，可没机会。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成希翻开画本，立即惊讶地大叫：“这画的是我吗？”
蒋新寻点头。
“好可爱！”
快速地浏览完，成希斜眼瞧向蒋新寻，“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嘛。谢啦！”
蒋新寻笑笑。
此时成希方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蒋新寻真的很美，尤其她笑的时候，飘飘渺渺的，很梦幻。怨不得她和自家哥哥结婚都快一年了，哥哥还是迷她迷得要死！她果真有祸水的潜质！
见成希莫名地瞧着自己兀自出神，蒋新寻推她。
“你找我有事吗？”她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贸贸然地找她，才不是磕嘴磨牙那么简单呢。
经蒋新寻提醒，成希方忆起自己来找她的目的。信手拿起蒋新寻床上的行动电话，她对她道：“帮我约季陵出来。”
“季陵？”蒋新寻诧异。
“是啊，别啰嗦了，快嘛！”成希将手机粗鲁地塞到蒋新寻手里，难得不自在的红了脸。
蒋新寻更诧异了，“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季陵又不是多难约的一个人，她想约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干嘛那么麻烦地拖上她？
她所不知道的是，开始成希的确一个电话就能把季陵约出来。然而后来，季陵意识到成希有别的心思，而他没那心思，渐渐地就推三委四了起来。所以成希才会技穷地想出用她来搭桥的办法。
见蒋新寻迟迟没有行动，成希不耐，“别可是了，你到底打不打？你再不打，我可要生气了。”
蒋新寻无奈，拨通电话。
不久，季陵来了。蒋新寻躲在房里，在楼上听成希骗他说成乔突然回来带她出去了，她愧疚不已。
如此这般数次，蒋新寻渐感不安。想想自己已经许久没见他了，这日下午三四点左右，她拨了个电话给他。
“…我想跟你见个面，现在方便吗？”
季陵沉默，须臾，他拒绝道：“我还有事，现在不行。”
以前不管多忙，他从没拒绝过自己。如今陡地听到他的推诿，蒋新寻错愕。深怕他挂她电话，她急切地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告诉我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季陵思量了相当长的时间，长得蒋新寻都以为他有事忙去了，他方慢吞吞地道：“就现在吧。我现在还在学校，你过来吧。”
蒋新寻赶到T大，季陵果然在校门口等她，匆匆小跑向他，可由于刹车不及，她撞到他怀里。
季陵没有推开她，揽着她道：“我不急着走人，你不用这么慌张。”
“可我担心你生气，不听我解释。”蒋新寻说出自己的忐忑。
虽然现在已经放学，可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走来走去，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季陵牵起她手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来到一间咖啡厅，甫落座，蒋新寻便对季陵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你，可成希她是个好女孩，她那么喜欢你，我…”
“在T大，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孩子向我示好，”不等她说完，季陵便打断她的话，“如果我对待每个女孩子都像迁就成希那样，那即使我有三头六臂也□乏术了。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插手我跟她的事？”
“我…”
蒋新寻还试图替成希说些什么，可季陵已站起身，“如果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想我还是离开好了。”
“季陵！”蒋新寻一把拉住他，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季陵心有不忍，拉着她道：“走吧，好久不见，陪我四处走走。”
“不过，”他刻意强调道：“不许再谈成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
尽管天色不早了，但他还是拖着她来到淡水。
淡水的晚景是有名的，美自不必说。蒋新寻一边欣赏着入暮前的淡水胜景，一边感叹时间的奇妙。现在的她还清楚地记得国中时，那个每天给她一个便当的小男孩，那时的他还没有她高吧。可看看现在，他早蜕变为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唉！女大十八变，男生大了，又何尝不是十八变呢。
一个人正在一边暗暗感慨，季陵却突然由身后环住她。蒋新寻惊魂。
“不要这样！”她挣扎。
“你冷不是吗？”他道出事实。
的确，她出来的慌张，忘了带外套。淡水的风一阵阵地吹来，令她感到丝丝凉意。
“我们回去吧。”她轻声请求。
“再陪我会。”他的下巴抵上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刺激她敏感的颈项，她寒毛倒竖，怔住。
“新寻，你比我大是吧？”紧紧地拥着她，他莫名发问。
蒋新寻轻嗯。她、季陵还有成希，是同一年的人。成希大她两个月，而她则长季陵十五天。以前上学时，她不知自己比他大，总习惯喊他“陵哥哥”，后来论起生辰，她才知原来自己是姐姐。可因喊惯了，所以“陵哥哥”也就这么叫下去，直到她结婚，才改口喊他名字。
得到她的应承，季陵苦笑。
“你虽然比我大，可却比我迟钝很多。”
蒋新寻侧头看他。
“你说一个男孩子无偿的对一个女孩子好，除了喜欢她还能有什么。可你有往那方面想吗？还是你压根不想给我机会？”
蒋新寻不语。她的世界太封闭，而她本身也对男女之情不太敏感。季陵对她好，她一直以为是单纯的同学情谊。如果不是成乔暗示她，任他们这么拖拖拉拉下去，恐怕终她一生也不知道季陵对她有好感吧？
见她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季陵解开她手，与她十指交缠。
蒋新寻一震。
“我还有机会吗？”他这样问她。
她怎么回答他的？她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吻住了她。对，他吻了她！而她竟没有拒绝！她怎么能不拒绝？她已是有夫之妇，又不是云英未嫁，怎能跟丈夫以外的男子唇齿纠缠？怎么能？
尽管坐在书桌前已一个上午，可蒋新寻发现自己的脑袋有无数股力量在较量纠缠。她理不出一个头绪，最后索性放下笔，准备上床睡觉。可刚爬上床，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号码，她在接与不接之间矛盾。最终，她摁下接听键。
蒋新寻越来越良心难安，她不知季陵一个电话她就跑出去算什么。顶着已婚的身份，她已做了太多逾矩的事。她还要在钢丝上走下去吗？想起以前，她拒绝名俊是何等的干脆，为什么现在她就拿不出那时的魄力？为什么？
一个人正在桌前发呆纠结，开门声突地响起。她回头，只见成乔满脸阴郁地走了进来。她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饱满的大信封已被丢到桌上。
“没想到我一直捧在手心的妻子就这样回报我！”成乔讥笑。
蒋新寻颤抖地打开信封，一张张她与季陵的亲密照就那样□裸的呈现眼前。她手一抖，照片全撒在地上。
盛怒中的成乔几乎捏碎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他冷诮道：“游刃有余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