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盼》第27章


季晴点头,看向萧容雅和郑克明。
屏幕中显示:某日,一家名叫“来来”的饭店里来了三对客人。这三对客人,分别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一对夫妇。他们开了三个房间,门口分别挂上了带有标记〃男男〃、 〃女女〃、〃男女〃的牌子,以免互相迸错房间。但是爱开玩笑的饭店服务员,却把牌子巧妙地调换了位置,弄得房间里的人和牌子全对不上号。 
在这种混乱情况下,据说只要敲一个房间的门,听到里边的一声回答,就能全部搞清楚三个房间里的人员情况。请问如何敲?
萧可看了一眼大屏幕,随即看向萧容雅。服务员如果需要将门牌全部弄乱,有且只有两种方法。将“男女”的牌子放在两个男人的门上,或者放在两个女人的门上。当我们敲挂着“男女”的房间时,里面传出男声,那就是两个男人的房间。反之,听到女声那就是两个女人的房间。所以,只需敲响挂着“男女”门牌就可以知晓。
回答问题的是郑克明,他利落地吐出两字:“男女,”然后笑笑补充:“敲挂着男女门牌的房间。”
萧容雅侧目看他。
郑克明笑:“规则只规定说答案,没让说解释。”
季晴微笑:“好。”
既然答案正确,也无所谓再争执到底有几分实力了。萧可面上淡淡挂起一抹笑容,季晴可能早已认出郑克明了,毕竟,郑克明在季阳身边,连萧可都记得他,季晴肯定认识这个人。
萧可淡淡地目光向郑克明扫过去,一双美丽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几分探究,几分思量。郑克明注意到她的目光,眉头微微敛起,思绪已不再集中。
他的神情自然落入她敏锐探究的眸子中。萧可轻轻笑了,别开眼,也许是她想太多。
季晴缓步走在舞台中央,对着场下的观众娇媚一笑:“大家都知道,‘恒久’的形状是个圆形,下面的这个题目和圆有关。‘恒久’的重量是25。12克拉,所以,最后的一个题目是,告诉我圆周率小数点后第512位是什么数字。如果回答正确,我会亲自将‘恒久’赠与他。”
场下寂静无声。
萧可皱起眉头。第512位?这分明有点作弄人的意思。
恒久
萧可站在原地未动,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萧容雅之后,眉眼淡淡低垂,轻轻开口:“第512位,是数字0。”
全场再次寂静。
季晴第一次认真地去审视眼前沉静却异常耀眼的女孩。
她在心里苦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这些数字曾经一度伴着她入眠。闭上眼睛就会害怕,她就只能躲在被子里,一遍一遍背诵着圆周率。6500位之前的数字,她能够倒背如流。
她的失眠和噩梦,也是萧也林时常会在夜间出现在她房中的原因。她都知道,他只是去看看她是否安睡。心中某处的柔软再次被轻轻抚动,不管他想要得到“恒久”的原因是什么,她都一定要为他得到那枚钻石。
余恒哂笑,将双手收进裤兜,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真是赢得一点悬念都没有。”
萧可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刚才听见第512位的时候,面露难色的是谁。
萧容雅站在那里,死死咬住嘴唇,娇嫩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萧容雅不是花瓶,只是,她的荣辱心太重,她的优越不允许自己的挫败。其实有时候,越是看重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往往会与你失之交臂。
拍卖会结束,萧也林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她现在回不回家。萧可摇头。
他颔首,淡然的眼眸一扫而过,带着妻子侄女离开,并嘱咐郑克明留下跟着萧可,按时把她送回去。
白芝秋临走时,将拍下的那条项链送给了叶小季,说是当长辈的送小辈的礼物。
叶小季的母亲给她打了个电话,她立马告别众人,离开了。
余恒轻笑:“你现在是个小富婆了。”
萧可看着手中的东西,神情有些怔忪。它的市价会是多少?就像余恒说的,她真的是一夜暴富。
余恒看着她,轻声开口:“恒久在你手里,也好。”
她想起季晴在将“恒久”亲自交与她手上的时候说:“我哥,曾经为了得到它,真的是不计一切,只是为了想要将它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萧可初闻有些错愕,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季晴微笑:“因为,我哥说过,圆周率的第512位是零。零,代表着什么都没有,他却要将这枚钻送给她,告诉她,爱,用话说,是零。用心做,却是无价的。所以不要认为我提出的第三个问题是在故意刁难。我真的是想找一个有缘人,将‘恒久’赠与出去。”
“丫头,我哥能够背出圆周率小数点的后10000位的数字,你呢?”
眉眼低低垂下,发出的声音有些嗡里嗡气:“余恒,你说,季阳当时拥有’恒久‘的时候,心里想到的是谁?”
余恒浅笑,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似水:“当然是最爱的人。”
“那,他最爱谁?”
他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敛起:“萧可,季叔是很花心,但他确实是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他的女人不少,自愿跟着他的更是不计其数。但是,他从不允许她们怀上他的孩子。”
她轻叹,抬眸,眼眸对上余恒的,笑容已在脸上绽放,语气也变得轻快许多,跟他开起玩笑:“喂,我现在是富婆,缺钱的时候别忘记来找我。”她招呼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一直不语的郑克明,复又看向余恒:“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余恒认真地看了她三秒钟,释然:“嗯,回去吧,我得回去找晴姨。”
萧可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余恒看着她上车,就这样看着她的侧影,让他的心里莫名地带出几分疼惜。他俯身,笑容挂在面上,轻敲车窗。
萧可滑下车窗。
他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路上注意安全,去吧。”
她轻轻点头。
萧可明白他的意思。落在她额间的那个吻很干净,很纯粹。他是不想让她想得太多。是啊,她也厌恶自己这一点。过于敏感。拿起来,却无法放下。曾经彻夜的失眠也与此有关。噩梦始终在缠着她,她经常因为窒息而被惊醒。她也想让自己的思绪真正的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她比谁都要了解自己,她的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镇静。大脑扑捉到的信息越是繁杂,内心越是纷乱。内心越是纷乱,她却往往能够表现得越镇定。她也知道,她这是在用自己来折磨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了。
车里行驶在夜晚的街道,窗外的霓虹异常的美丽。她轻轻开口:“郑克明,是不是得不到的,才异常的珍贵?”
郑克明闻言并没有搭腔,只是从后视镜中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情。
萧可回神,看向后视镜中的郑克明。他的眼神却并没有任何闪躲,看了她一瞬后,才移开视线。
她突地笑了,并且笑得有些恶意,盯着他的眸光似笑非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从盒子中取出那枚“恒久”。她知道,他这是在生气。
都说钻石坚硬无比,她现在要亲自尝试一下。
握住石头,先在车窗玻璃上划了一下,确认是比玻璃坚硬很多之后,从背包里拿出耳机,将手机里的音乐放到最大,塞住耳朵,拒绝入耳的噪音,尔后才开始在上面认真的划起来。
不管怎样,妈妈是因为季阳而死。季阳的死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蓄意。那人的目标不是妈妈跟自己,而是季阳。如果,那一天,季阳没有把妈妈和自己带出去,妈妈不会死。她无法不去怀疑,季阳到底有没有爱着妈妈。如果爱,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那么清苦?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强迫她怀上他的孩子?只是,故人已逝,探究这些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郑克明始终一言不发,甚至直接忽略钻石与玻璃摩擦出的刺耳噪音。
车子在路上疾驰,很快地,就到了。
萧可没有任何停留,打开车门,塞着耳机,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郑克明看着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前方的单薄身影,收回视线,发动车子,驶离。
却在停车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后排车窗上刻意滑过的清晰痕迹。他苦笑,他根本不曾怀疑,她就是季哥的那个宝贝女儿,果然,连折磨人的方法都如出一撤。
季哥为了她的母亲,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甚至为了她的母亲和她而送命。而她,竟然怀疑季哥对她母亲的感情。他气她,更替季哥感到不值。可是,在看到车窗上,她一下一下划刻出来的字迹,他的所有不值和怨怼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
那上面简单的一串英文:“I’m sorry。 Don’t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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