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盼》第30章


因为那个陆零,隔三差五地就来找她的别扭,她是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再忍无可忍,再从头再忍。可是,有人就是那么讨厌,就是以忍你生气为乐趣。
从目前看来,陆零的到来,唯一高兴的就是聚宝。现在聚宝天天都缠着陆零。因为陆零无所事事,不管是在家还是外出,都要带上它。不过,到了晚上,大家都休息了,聚宝总会跑回萧可的房间,半夜还是会溜上她的床,卧在她枕边。
萧可洗完澡,擦着头发推门出来,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陆零坐在地毯上,身子闲适地靠在床沿上,低着头,像是在看什么。
她握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顿,又向前走了几步。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他正在翻看的东西。
“陆零!”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闲适地冲她笑笑:“洗完了?”
她气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手里的东西,是妈妈的日记。她十岁的时候看过一遍之后,就把那本日记放在了抽屉地最下层。她不想再去探究他是怎么找出来的,她现在只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尽快离开她的视线,不然,她也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跟他动手。
“你给我滚出去!”
陆零看了她一眼,了然地点点头,站起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却丝毫没有觉悟放下手里的日记本。
“手里的东西放下。”
他突地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本子:“在我手里,我说了才算。”
“我看了之后,突然发现你在纠结什么了,不就是……”
萧可甩手就打了他一巴掌。他被打得有些发懵,反应过来的时候,面上已变得无比狰狞。
“你竟敢打我?!”陆零手一扬,日记本摔在门板上,应声而落。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他眸光微转,露出狡黠之色。他蓦地扶上她的腰身,整个身体都压向萧可压过来。她哪里负荷得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芝秋打开房门,在看到躺在地毯上姿势暧昧的两人,愣了一瞬,随即关起房门。
两人现在鼻息可闻。萧可不敢动,再轻微的动作,都会碰到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聚宝早就摇着尾巴,好奇地看着躺在地上,面对面用眼神角力的两人。
房门很快再次被打开。
两人一狗同时看向门口。
萧也林站在门口,先是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视线就被房门旁边翻开躺在地毯上的日记本吸引。
他眉头微微敛起,弯身,拾起。
陆零面上挂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他起身,放开了对萧可的束缚。
她翻身坐起,像只伺机待动的猫般警惕地注视着萧也林的动作。
他只是拾起,合上日记,握着本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萧也林立在原地,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萧可,沉声开口:“起来,地上凉。”
萧可咬唇站起。
他看了她一瞬,手臂一扬,日记本就摔在了她的床上。眸光转动,扫向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神情的陆零。
“陆零,你跟我出来。”
都走了。
她疲惫地坐在床边,缓缓伸手,抚上孤零零躺在那里的日记。手指在触到封皮的时候,她的呼吸突然地乱了。她揪住胸口,慌乱地去翻找包里的药瓶。
聚宝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焦急地踏着碎步在她腿边徘徊,并发出低低地嘶叫声。
“聚宝,别,别叫。”聚宝像是听懂了般,真的不再发出嘶叫声,只是四只小爪子焦急地在地毯上凌乱地踩着。
一阵心悸气喘过后,她乏力地躺下来,望着天花板,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从眼眶中滑出,落在她的发鬓间。
聚宝跳上床,先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脖颈,又用脑袋在她脸上蹭了几下之后,乖巧地卧了下来。
萧也林走在前面,陆零不羁地笑,不紧不慢地跟着。在拐角处,萧也林驻足,头未回:“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不要再去招惹她,这是我的最后底线。”
“你就不想知道那本日记里,写的是什么?”
他淡淡转眸,望过来的视线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与你无关紧要的事,你还是不要管太多。你不就是想让我跟芝秋离婚?如果你能说服芝秋,我就如你所愿。”
陆零呆呆地立在那里,站了许久许久……
白芝秋被渴醒,可是杯子里没有水,只能披上衣服出来倒水。微弱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在室内。
“怎么不开灯?”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
白芝秋寻着声音望过去。果然在某个方向望见了一个小小的红点,一明一暗。按下开关,室内盛满大亮的灯光。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已燃尽一半的香烟。右手边还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白芝秋拉开椅子,坐到他的对面:“陆零又给你惹麻烦了?”
他睨了她一眼,浅笑:“我看接下来麻烦的会是你。”端起咖啡,抿了一下口,眉头皱紧,放下杯子:“我跟他说,离婚可以,除非你提议。”
她垂眸,良久,她问:“如果是她让你离婚呢?”
寒星微转,薄唇勾出笑容:“她不会。而且,不管我离与不离,结果都是一样。”
“……”
“亦语生前的日记,在萧可手里。所以,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不是姓氏的问题,不是两家长久的恩怨,不是季阳和亦语的死,不是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更加不是我与你的婚姻,而是亦语对我的感情。”
“她迈不出。抗拒我的理由不少,可是她却紧紧揪住了那个我无能为力更改变不了的理由。”
“总有一天,她会走出来的。”
“或许吧。只是,陪着她这么兜兜转转,我也累了。”
白芝秋起身,端起杯子,欲离开。她哂笑:“累?那你舍得放手吗?”
萧也林笑,手指轻轻地并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思量了一瞬:“你我没有夫妻之实,萧可知道。你那个外甥,如果知道了,不知道逼迫你的手段会不会更激烈?”
白芝秋愤然转身:“让他住进来,是你的意思。现在你这样说,是在怪我吗?”
“我让他住进来,是因为她开口了。”
白芝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朗侧脸。自己也曾经为了这张脸,为了他而一时疯狂,甚至为了嫁给他,付出了自己大半的青春。如今看着他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个男人永远都让人琢磨不透,感情早在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猜忌惊恐中消磨殆尽。她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光景,她深深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她根本就招惹不起。
她叹息,果然说得没错,恶人自有恶人磨。萧可,虽然平时什么都不说,小小年纪个性却通透敏感,她早已找好了与他相处的方式。看起来没有交集甚至背离的两个人竟能如此异常契合。她笑,就让这两个孤独的聪明人各自折腾去吧。她有些眷恋缱绻的目光落向远处,陆零,将会是她彻底的磨难。
作者有话要说:好悲催的点击~~ 
虚惊
陆零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没有与萧可针锋相对,反而与萧可亲近不少。萧可狐疑地看着他那张献殷勤的脸。陆零却像是没看见,萧可走哪儿他跟哪儿。
“姐,如果以后你嫁不出去,我也讨不着老婆,我们就在一起吧。”
萧可刚喝了一口水,听见他说的话,差点呛到。
陆零笑得前仰后合:“嫁给我好处多多,你考虑一下。”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扔向他:“你没毛病吧你?!”
陆零接住,利落地回答一声“有”之后,复又笑开。
更让萧可诧异地是,陆零与人交往的能力。她身边的那些朋友,没几天,他都混得熟得没有再熟。余恒与陆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场面并不十分愉快,可是再次见面的时候,那两个人像是中了邪般地默契,不争不吵,甚至开起了玩笑。萧可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突然之间变成无话不说的朋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是陆零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感冒了。高烧好几天不退,无论萧可怎么劝,他就是不去医院。
萧可的意思是想让白芝秋劝劝他,可是陆零不让。
最后还是白芝秋先问起了陆零的病情,萧可大概说了一下。白芝秋认真地听着,最后,沉默了一会儿,才主动开口去看看陆零。
陆零看到白芝秋的时候,眼神刹那变得有些恍惚。萧可从房间内退出来,轻轻带上门。一转身,就看见了萧也林。
萧也林向她颔首,示意她跟过来。
结果,一路跟他走到厨房。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上。
萧可接过来,听话地喝了一小口。
“快考试了吧。”
“嗯。”
“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学校或者是专业?”
萧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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