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见了永远》第40章

施清扬的办公室没有开冷气，卫吟却觉得胳膊有些发凉。
“你早就料到了；不是么？”见他没有回应，卫吟再次重复的质问到，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任谁都不好受。
施清扬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低头将手机的电池卸下放进老板桌的抽屉里；把空机子还给了卫吟，她把卡拔出来；将手机丢回到桌上；服役多时的手机终于寿终正寝，摔成了两半。见施清扬依旧不语，得不到应有的答案；卫吟扭头就走。
“你现在去找他，会后悔的。”boss大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他若还有理智，也不会在那里等你。”
卫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哪怕从前一直受他的欺压，也没有此刻这般觉得可恶。
“别这样看着我。”施清扬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我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
卫吟轻笑一声，用力捏着手机卡，说不出的嘲讽：“那我还真要谢谢您了。”
施清扬也没有着恼，只是附身将茶几上的遥控器拿起来，按了个按钮，投影仪开始工作，光线投射到白色墙壁上，卫吟抬眼看过去，全是她和石思煦的照片，街边的拥吻，夕阳下的牵手，张张暧昧。
“你跟踪我！”卫吟简直不敢相信。
施清扬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踪？”他走到桌前，拿出一份蓝色的EMS邮件包，递给她，同时说道：“这是早上从与盛世有过合作关系的媒体那边拦截下来的，如果没有我，今天的报道你猜会是什么？”
卫吟脸色刷白，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我。”施清扬接着说道：“只是，我能压下来一次，却不一定次次都能压住，如果你希望阳光健康形像的石思煦被爆七夕夜会神秘女郎，你大可以现在就去找他。接下来会是什么新闻，我想你也能猜到，无非是选秀红人被神秘女子包养，阳光少年原来是小白脸……还要我给你编么？”
“这些不是真的！”卫吟大声反驳道。
“谁管它是不是真的呢。”施清扬淡淡的说：“所谓娱乐就是这样，红的时候被踩得人多了去了，你以为那些件件都是真的？”
卫吟知道自己今天是没办法去见石思煦了，她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人成虎，曾参杀人，就凭那些暧昧地照片，她就算辩驳，有谁会相信？
那些照片显然是石思煦尚未参赛前被人跟拍的，无论哪家媒体都不会有这样的未卜先知，肯定是和他们两人有所联系之人所为，基于这点，她并不能完全相信施清扬。
施清扬显然看出卫吟心中所想，他说：“你仔细看看我给你的EMS的文件袋，能否瞧出些端倪。今天没有爆料人所期望的报道，他肯定不会甘心，拦截报道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好还是要找出那个有数码底片的人。”
卫吟拿起蓝色的邮件袋，是匿名投递的，上面的笔记歪歪斜斜，但显然不是为了刻意隐瞒，她一眼就瞧出来这个笔记是何人所为——她的表妹吴敏君，卫吟曾帮她辅导过功课，她的字迹很是熟悉，尤其是邮编上的那个数字1，她总习惯写得像英文的L，对于这个卫吟印象比较深刻。
“是我认识的人，我会找她谈。”卫吟已经能够冷静下来。
“如果是要钱，公司出面比较好。”施清扬提醒道。
卫吟摇摇头：“不是钱能解决的。”
“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卫吟轻咬了下嘴唇，想想道：“我去裴昱哥那里。”
“今天恐怕不方便。”施清扬说。
“为什么？”卫吟有些疑惑，难不成她真是人见人厌？
施清扬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她答案：“今天七夕，龚凡禾在他家。”
“啊！”卫吟无语了。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龚凡禾是在裴昱家，但裴昱不在自己家，他在我家。”施清扬再次丢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这一圈把卫吟給绕的晕头转向的，什么你家，我家，他家的。难道，真正和裴昱有一腿的不是国际龚，而是boss大人？哦买嘎！
“你还有闲心乱想？”施清扬像有读心术般，转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对卫吟说：“今天你先和我一道回去。”
卫吟还想反驳说些什么，只是boss大人已经率先一步踏出办公室，她也只好紧随其后。
门外秘书室，卫吟看到boss大人对rose说：“你可以下班了。”不由右眼一跳，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office传闻，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
小少爷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吧，可是，用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吴敏君不再动爆料的心思呢？蚯蚓是鱼的美味，什么又是吴敏君的美味，能阻挡的住她报复的念头？
坐车离开公司，城市环线上的夜景五光十色，远处商业广场的霓虹灯照的世界一片五彩斑斓，也许是七夕的缘故，车流比往常这个时段明显要多出几成。卫吟心里有事，车内有别于外面的喧嚣，施清扬既没有放广播也没有放CD，异常寂静。
“你近期内不让我恋爱，就是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么？石思煦就是公司准备签约力捧的新人？”卫吟终归憋不住话，像是疑问，又略带肯定的说。
“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施清扬反问道。
“当然，谁都不希望成为别人计算中的筹码。”
施清扬看看倒后镜，卫吟坐在后车位，车厢有些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将方向盘一打，在最近的允许临时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打开双闪，从车前置物箱掏出一盒烟来，转身递向卫吟道：“要来一支么？”
卫吟摇摇头，他接着问到：“介意我吸一支么？”
“你随意。”说起来boss大人还算是有绅士风度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吸烟。
施清扬将车窗全部摇下，连车顶的天窗也完全打开。烟雾袅袅，并不呛人，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卫吟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烦躁。
“用短短数日去爱一个人，用一辈子去忘记，你觉得值得吗？”施清扬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谁知道呢，如果有足够的美好的回忆，也许不一定不值。”卫吟回答道。
“这些就是你的美好回忆吗？”施清扬将蓝色的EMS文件袋举起，又丢在副驾上，照片散落了一地。卫吟附身伸长手臂去捡，手腕却被施清扬狠狠握住。
她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晶亮，她说：“虽然拍的有些模糊，把照片，给我吧。”
她和小少爷，从来没有合影过，这些亲密的照片，虽然是被人跟拍，却是难得地留念。
施清扬松开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看来你真的喜欢他。”
卫吟没有反驳，喜欢石思煦，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却必须从现在开始，藏着掖着，可是面对boss大人，她不想隐瞒。
“你认为你和他有几分可能？”
卫吟收回目光，看向脚下，语气平淡而又沉稳：“不是所有恋爱都要求一个结果，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能走的很远，即便不能，真心的喜欢过，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命运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越来越像毛素平所谓宿命论的信徒了。”
卫吟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道：“随你怎么看吧。”
“既然你喜欢他，你能为他付出多少？”
卫吟想起和小少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付出这种事情要放在环境中考虑，比如在湍急的河水中什么都不考虑跳下去救人的人，你懂得。”
“那我给你一个为他付出的机会。”施清扬冷冷的说：“炒作这种事情公司不会让别人平白得利，你和他的亲密照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你知道我为什么将砝码压在石思煦身上吗？就是因为他有极多话题可炒作，包括他和石憬然导演的父子关系。”
施清扬从前座置物箱烟盒下方拿出厚厚一个文件夹，丢在后座上，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这些盛世准备一件件曝光的内幕，你拿什么和我交换？”
卫吟愣了下，霎那间明白，这些博取众人同情的爆料势必将石思煦原本趋于平静的心再生生撕裂。
“你要什么？”
“那个选择题还有效，不过，你没有遵守我的要求，我只好撤掉一个选项。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爱上我，当你的事情成为我的事情，我有义务帮你善后时，我会压下这些新闻。”
卫吟轻笑一声：“原来我不是拱白菜的猪，我是那棵被人争抢的好白菜啊。”
这句只有石思煦能听懂的话，施清扬是听不懂的。
“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答应你的要求？这样就是真心为他付出？”卫吟将座椅上的资料拿起来丢到前座上：“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有什么新闻旧闻，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喜欢一个人不是毫无选择的为他付出一切，我有我的底线。”
“抱歉，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