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的灰烬》第62章


“谁?”
“当然是经常来这里的女人喽。”
“你怎么知道?!”一向十二分man的拙逸居然会甜甜地笑,文君顿时觉得寒气侵体。
“这很明显啊,厨房里放着4种不同作用的洗涤剂,我敢说你一定说不出它们每个都是做什么的;水池边是Fruits and Passion的蜜瓜味洗手液,你绝对不知道渥太华的Fruits and Passion店在哪儿。”
拙逸呵呵笑着,他递给文君一杯水:”她名叫做罗欣迪,工作时认识的,是我们一个客户的秘书。她很简单,我们在一起不用花什么心思,做做好吃的看看电视就挺高兴的。她这辈子的理想就是结婚然后生三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大概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平静安逸生活的女人吧。”
“当然是!拙逸,我觉得你们非常合适。你们已经交往一阵子了吧,你为什么不向她求婚呢?”文君问,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拙逸的脸阴暗下来:“因为拜你所赐,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丈夫了。很明显我的第一个婚姻失败了,我不知道我哪儿错了,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维持一个家。我不敢向她求婚,总觉得有一天,她也会像你一样,厌烦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拙逸,你是一个好男人,”文君心里是万般的愧疚和怜悯,“我该怎么补偿你,我能怎么帮助你?任何事!”
拙逸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文君说:“我知道我道歉后算是解开了你的心结,但是你的怨气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掉的。你可以让我去做一件事,任何事,作为对我的惩罚,你看怎么样?你现在需要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或者不得不做什么?”
“我想要问欣迪愿不愿意嫁给我……”
“那我来帮你设计一个求婚吧!”文君十分兴奋,好像突然被夏意附体了一样,主意源源不断,“你肯定连这附近有没有花店都不知道。地点就在这里,我们需要采购大量的鲜花、蜡烛,各种烛台,我们需要一个主题,她最喜欢什么颜色……”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也太……”
“太什么?”
“我也不知道什么,但是——”
“反正你也准备好了要求婚的,不是吗?你觉得凭你能想出什么浪漫的主意吗?你觉得你在渥太华认识的人还有谁能帮你呢?何况——”文君突然灵光闪现,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我替你去那个慈善晚宴做接待,反正你以前也带我去过,我十分清楚都需要做什么。欣迪以为你明天晚上有事不能陪她了,你就偏偏给她一个惊喜,等晚上8点钟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她一进门,是满屋子的烛光与鲜花,她最爱的男人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
拙逸呵呵笑了起来:“怎么觉得很难为情呢。”
”这是我们的交易,deal or no deal?“
拙逸想了一下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过了明天,我们两不相欠。”
文君举起水杯和拙逸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原来是你!
星期六,文君和拙逸把附近花店的玫瑰几乎买光,一个Walmart的蜡烛也快要告罄,回到家又布置了整整一下午。晚上7点,文君来到渥太华会展中心,今晚的慈善酒会将在这里举行。这是一座金属玻璃结构的球形建筑,坐落在运河之畔,与国会山和Chateau Laurier酒店的城堡群遥遥相望。Chateau Laurier酒店的设计师Charles Hays,一定会无比憎恨这个新的会展中心,一定认为它破坏了他在渥太华市中心精心营造的法国16世纪文艺复兴的建筑风格。但是Hays的意见已经不能作数,因为他已经随着泰坦尼克号永沉大西洋底。传说这一百年来Chateau Laurier一直都在闹鬼,那是Hays的灵魂回来定居,确保他的酒店在正常运行。
文君却很喜欢这个新的会展中心,就像她喜欢卢浮宫前的那个玻璃金字塔,还有故宫旁边的国家大剧院。它们呈现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历史的车轮在转动,每一代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书写着自己的痕迹,文化的撞击定义着我们是谁——古老的砖墙是我们背负的历史,后现在的钢筋玻璃是我们行经的现在,而它们旁边川流的人群是我们孕育的未来。
据拙逸解释,今年的酒会目的其实倒不是募捐。拙逸工作的是天地集团下属的一家保险公司,天地集团是一个有近百年历史的集团了,它在北美各地都有各种生意,它的CEO和董事会虽然都是本地人为主,然后幕后最大的股东却是一个牧姓华人家庭。由于一个特别的原因,每年的慈善酒会都是渥太华的这个保险公司承办。天地集团每年都会向渥太华健康研究所做数目不菲的捐赠,以支持医学和相关基础科学的研究。这项捐赠虽然每年都勉强在董事会通过,但是并不是每个董事都支持这一做法。所以今年,借慈善酒会的契机,他们邀请了渥太华健康研究所的几位科学家来做展示,向所有董事和显要客户解释一下他们所作的课题和意义。拙逸分配到的工作,是协调厨房和酒会的项目进展。
天地集团的幕后大股东走入公众视野,是由于几年前的一系列事件被媒体大肆报道。这是一个很曲折的故事,文君一直很喜欢这个故事,有一半原因是故事里的人物有非常戏剧性的名字。这个华人家庭已经在北美居住了几代,但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除了日常的英文名字外,都有一个中文名字。现在的家族掌门人叫做牧辰澈,他是上代掌门人牧清野的私生子。牧辰澈在十七岁时母亲去世后,才正式被父亲带回家抚养。据知情人爆料,青春期的叛逆,私生子的身份,母亲的仙逝等等,都造成早年间牧辰澈和他的兄长牧辰渊关系非常不好。父亲去世后把集团名下的一家总部设在渥太华的保险公司留给辰澈,虽然不足以让他像新的掌门人辰渊那么荣华显耀,也足够他锦衣玉食地逍遥一生。
牧辰澈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也是一个击剑运动员。他的许多时间都用来训练击剑,学习比较文学、音乐和绘画。他所交往的人也多是艺术家和文学家。据说他曾经打算把公司的股份卖给牧辰渊,然后就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吟风弄月,逍遥此生。他认为权力和事业是青春的坟墓,他父亲一生家大业大,却没有真的快乐过。父亲的原配夫人是当年两家联手扩大事业而成就的政治婚姻,而他和辰澈的母亲就算是真心相爱也改变不了什么,母亲一样是泪尽而亡。辰澈只想找到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子,一起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后来,他找到了。
谢松菀是一个古怪的富家大小姐。作为谢氏的独生女儿,财富没有把她娇养成一个只会打扮和party的废品,却给她带了来良好的教育、广博的眼界和贵族的优雅,她有深厚的哲学和艺术修养,独特的时尚品味,以及惊人的政治天赋。她和父亲一起赚更多的钱,她希望她的墓碑上写着“慈善家”。她没有过小女生的憧憬也没有陷入过爱情,所以父亲要她与牧辰渊结婚以扩张家族生意的时候,她都没有太不高兴。婚后她和牧辰渊相安无事,他继续他的处处留情,她继续她的慈善事业。她设立写作基金,为低收入人群提供法律帮助,资助过许多年轻而有才华的科学家、艺术家、运动员,并且因此和牧辰澈的生活有了许多交集。
后来,他们就像两个第一次发现自己灵魂的人,陷入不可救药的爱情。
然而谢松菀和牧辰渊是不能离婚的。牧谢两家的联姻标志着两家对运输市场的控制,在外界看来,婚姻的破裂是联盟的破裂,竞争对手将会乘虚而入,股市上也会掀起轩然大波,不知道多少小公司要倒闭,不知道多少职员要失业,不知道多少人要破产。何况,如果被牧辰渊知道,辰澈,这个夺去父亲宠爱、让自己的母亲伤心一世的家伙,如今竟然又要来抢夺他的夫人,如此的公开羞辱,一定会遭到牧辰渊的报复。牧辰渊既自恋又内心缺乏安全感,他的报复一定来的疯狂而彻底。谢氏家族不是他的对手,辰澈更不是。这一点即使牧辰澈意识不到,谢松菀也会的。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众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是几年后天地集团的内部大换血。牧辰渊被联邦税务立案调查,不久后锒铛入狱,为清除债务散尽了名下股份。在牧谢联盟中谢氏掌握了制衡权,谢松菀与牧辰渊婚姻关系解除。
事件平定后,新的牧氏掌门人牧辰澈与谢松菀频频公开露面,设立各种基金会,推广科学,艺术和文学。一直都没有他们结婚的消息传出,但是没有人质疑这是一个有情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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