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第12章

“就是说，金导或是徐正天，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吸毒？”
赵喜瑞有些诧异的惊呼，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混演绎圈儿的人精神压力过大，吸食毒品也不会是少见的事。但是……
“有谁会把毒品混在救心丸里服用呢？而且，经过简单的解剖，金导的心脏很健康，如果能找到失踪的徐正天就好了。”
听到小寒这么说，金武烈突然就笑了：
“已经找到了，而且，还要麻烦你继续确认他的心脏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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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武烈没怎么夸张，徐正天的死相真的是有够恐怖的。
我跟着他们来到现场了，确切一点说，我是避嫌才跟来的。因为听李准基刚刚的话，怎么着都像是在怀疑凶手会去善后的意思。要是我一直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了吧。
“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丢落在第三被害现场一样的药丸。”小寒将一个小药瓶放在鼻下闻了闻：“里面的药就剩下了几颗，瓶盖是打开的，死者的口腔里还有未被吞下去的药物残渣……”
“你是想说，估计是死者食用毒品过量而致死？而这个过量，有可能是被凶手强行灌药，也有可能是自己感到心脏不适而误食致死？”
小寒从尸体中抬起头看了看无比真诚的李准基：“我只是个法医，只会做出客观的判断，推理的事情我做不来。”
“是这样的吗？”又是那种让人生厌的表情呢！那微微扬起的唇角竟是如此的让人心烦意乱！
“可是，我们的法医小姐，你自己有没有觉得在你得出可观事实的时候，每一步都在渗透自己的思想。”李准基懒散的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不慌不忙的拨弄了一下额前的乱发：
“而且，在你做出客观判断的时候，是不是还向我们隐藏了点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寒站起身，危险的锁紧了眉。不慌不忙的摘下手套，唇角却显现出这几天来从没出现过的轻松的笑……
“能不能请教一下，大侦探先生。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现在的小寒是我不曾见识过的，那种孤傲冷然的气质明明白白标上了生人请勿近的标签。
“小、小寒。”我在她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现在非常时期，会出现这样互相怀疑的情况是很正常的啦。大家也只是太紧张才会这样。”
“才不是呢，墨墨。”小寒回过头，看向我，眼睛里又恢复了平日温润的光泽：“准基哥哥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看，呃，我们还是先回旅馆再说吧。”金武烈仰头看了看天：“总觉得即使是白天，这里也有点阴森啊……反正取证也取的差不多……走啦，走啦，有什么话回去说。”
取证已经取的差不多了吗？不经意的眯起眼打量了下那所谓的一堆证物，你们确定这些不是没用的垃圾？
当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又再一次被集中了起来。这倒不是侦探们的故弄玄虚，只是大家好奇心作祟过来看热闹而已。
“呵，这就是要公布真相了？”小寒微垂着头，低低的笑道：“那么，说说吧，我是哪里被认定有嫌疑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分明感觉到四周了然的目光，那夹杂着小声的议论就好像是在炫耀‘我第一开始就知道是她’一般。
“我可没说你被锁定这一类的话。”李准基那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莫测的光，本就微微扬起的唇角被投下一排暗影：“我只是说，你隐瞒了一些东西。”
小寒有些惊愣的瞪大了眼，随即了然的笑笑：“愿闻其详。”
“那么，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李准基往前倾了身子，十指相抵丝毫不掩饰眼中机谨的锋芒：“先从茱蒂的案件说起。
“我一直在说，从时间上来看杀人碎尸到隐藏尸体这一系列的事情在当时情况来看是非常难完成的，因为从我们最后看到茱蒂老师到发现她被肢解这段时间还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但是，一个半小时却可以做很多事情。茱蒂老师的房间一看就应该确定那不是第一杀人现场，因为作为凶案现场那里实在是太干净了。这无关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理，而是连一丝案发的痕迹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人不是在那里遇害的。
“如果这个出发点是对的，一切就都成为了可能性。有人把茱蒂老师引了出去，亦或者茱蒂老师出于某种原因自己出去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重点是茱蒂老师走进了凶手设下的局。在离这旅馆不远处被杀害，并且肢解。很简单，凶手要让人知道茱蒂老师被杀了，目的是出于制造恐慌？谁知道呢！反正凶手就是让我们看到了茱蒂老师的一颗头被好好的摆在了茱蒂的床上。至于原因，就是我们大家都想得到的，相比于一具尸体一颗头总不会太过招摇吧。
“当然，那只断手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把它砍下并且放到桑拿房的。但唯一确定的是，这所有的事情，也许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完成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小寒，作为一个法医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茱蒂老师的头也被什么物质破坏过！
“我刚看到那颗头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太对。太苍白了，根本就不像刚刚死去一个多小时的人的脸！而且那种颜色一定不是正常死人该有的！但是！你，一个职业法医却完全没有说这样的细节！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茱蒂老师的头也被用化学物质处理过？”
“为什么没说呢？”面对这样的问话，小寒竟还能轻松的笑出来：“我没说，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要说的必要。凶手为什么要漂白那只断手，为什么又要漂白那颗头？除了让我们无法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但是，不觉得凶手太多此一举了吗？一个半小时内的死亡时间本来就已经超出了法医鉴定的水平！换句话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去的比这个详尽的死亡时间，那凶手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而且，就拿现在的鉴定手段来说……呵，算了，这是我的疏忽。也只能说是疏忽吧？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可以这么说吗，侦探先生？”
“不错，确实是一件不能证明什么的事情。但是，”李准基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我们的法医小姐，在仔细勘察过茱蒂老师的房间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凶手清理的实在太干净了！我是真的没有查到什么遗留的东西！”
“如果不是被遗留下来的呢？”李准基挑起眉，目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犀利：“不是被遗留下来的，而是，被凶手刻意带走的——东西。”
“被凶手刻意带走的东西。”
李准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默契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给大家过多的反应时间，李准基环顾全场，开口吐出让人更加吃惊的话语：
“我一直在说，一个半小时是不是太紧了。那不是针对杀人、碎尸跟遗尸说的，因为凶手，在做这些以后甚至还在那房间里不慌不忙的洗了个澡！”
可想而知，这样的发言得到了怎样的响应！李准基完全不顾大家的哗然，只是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皱眉抿唇的小寒。
“依茱蒂老师的个性，是不可能用旅馆准备好的沐浴用品的。从她的遗物中就可以看出，那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浴室里摆放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但是，那里面却惟独不见了旅店配发的浴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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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在杀人、碎尸之后，还在床上摆着茱蒂的头的房间洗了个澡？
这是多大胆妄为的事情！李准基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坐直了身体继续道：“浴室你也是检察过的，作为一个法医……
“当然，法医的职责是要发现现有的物证，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可反驳。到了俊熙前辈案件的时候……
“一把火完全将现场烧成了灰烬。空旷的室外更是无从勘察了？呵，虽然没有真正的跟进过案件，但是侦探片还是看过几部的。在面对这种情况也绝不会是在现场走走过场而已吧！如果想要进行下去的话，线索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李准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扬起的得意竟好像已经了解到什么一般。这是对凶手的挑衅！绝对是！
“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不太对劲儿的吗？”李准基挑了挑眉，竟是一脸的玩味：“就是在昨天，我说从正天前辈哪里了解到初雪好像不是正常死亡的时候，呵，你还记得自己的第一反应时什么吗？”
是什么？当时小寒的第一反应？！
“没错！你当时竟是说‘好像脱不了干系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