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第3章


蓝水悦未经过面试,就直接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格子间。对此,文静非常羡慕,很希望能像自己的女伴一样,在大公司里工作,提早告别整天物质匮乏的生活。
一天,文静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来到彩纳艺术,鼓足勇气走进了黎景明的办公室。
黎景明像对待贵客一样,热情地接待她,邀请她到会客区去交谈。
不知为何,面对这英俊而冷静的年轻男子,她竟然心情紧张,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因为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是太好,线条俊美的脸有点紧绷。
“我和水悦是同学,不过,她画画确实比我好。”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英语比她好,还有,我练跆拳道,胆子大,当然,专业课也不差。”
黎景明洗耳恭听,却不知她的来意,便忍不住问:“文同学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她努力往深处想,“有份好工作,有钱好生活。”
“这是肯定的,”黎景明的声音很深沉,“只要努力,每个人都能实现。”
文静深呼吸,“说实话,我是想问问你,公司还缺人吗?”
“公司在扩大,每个部门都缺人,文同学是希望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这个……”文静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和水悦同专业又同宿舍,当然还希望能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又担心我不够格。”
“你等等,”黎景明礼貌地示意,转到办公桌旁拨座机电话,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矮个子的胖男人,黎景明对文静说,“你跟我们的设计部主管过去,他会给你答复。”
通过面试,文静被安排去做设计部的测量员,如愿和蓝水悦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办理好入职手续出来,两个女孩欢天喜地,拉着手到附近的一家面馆去庆祝。两人填饱肚子后,各自给家里报信。
3。第3章
蓝水悦给小她一岁的弟弟打电话,告诉他她有工作了,在一家老牌装潢设计公司干事,很快就有收入,并叮嘱他要专心学习,别有杂念,一定要报考研究生。没有给母亲报信,因为她认为还不是时候,早年丧夫的母亲独自在家生活,给了她太高的期望,这点小成绩,估计不会让母亲高兴,只会担心她过早地工作后会耽误学业。
母亲一生喜爱绘画,因为家境和命运,最终放弃了梦想,在一家工厂里当工人,整天铲煤块烧锅炉,灵巧的手脚都变麻木了。见女儿学习绘画,她虽感到欣慰,却为昂贵的学费而担忧,因此,在报考大学时,蓝水悦考虑到家庭负担而放弃了纯艺术专业,报考了装潢设计专业。
在银行工作的父亲,在蓝水悦才12岁大时,因车祸离开人世。说实话,弟弟才是母亲的希望,是她生命中的星光,因此,蓝水悦做什么事都想着弟弟,每走一步,都要顾及母亲的感受,弟弟的未来。
4。快乐活宝
为了上班方便,她俩在公司附近合租了一个十平米小单间,虽然环境拥挤,洗手间和厨房都在过道外共用,但她们仍然高高兴兴地住了下来,并对此引以为豪。入住当晚,两个女孩分别躺在自己一米宽的小床上,仰望着布满水痕的天花板,欣喜覆盖了生活的困苦,每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向往里。
文静感叹:“没想到现在就有工作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蓝水悦却提醒她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听说黎总很严格的,曾气跑不少人。”
“有吗?”文静惊讶地问,“我看他文质彬彬的,很有修养啊,他怎么会是那种人?”
“反正确有此事,”蓝水悦说,“那些老员工都这么说。”
“哦,我明白了,”文静醒悟道,“这说明,能留下来的都是精英。”她扭头望着蓝水悦说:“水悦,那你可要加油了,我们打赌,谁要是先被劝退,谁就请客吃饭。”
“我不赌了,”蓝水悦泄气地说,“早上我刚被他一顿教训,看样子前途不保,你看黎总那人整天板着脸,只要他一说话我就怕。”一想到早上黎景明对她的设计稿的评价,自信心一下就没了,虽然他指点得没错,但对于一直受老师褒奖的她来说,还是出现了心理上的巨大落差。
文静也深有同感,无奈地叹道:“看他人不老,就是爱把自己装得很古板似的。”
“或许他有我们不知道的难处吧,”蓝水悦说,“能干几时是几时吧,现在的工作,都别指望天长地久。”
午间,黎景明将蓝水悦叫到办公室点评设计稿。好几天都没到过公司的罗捷走到设计部大门,往里面探头望,小声喊了一句:“蓝水悦!”
密密麻麻的格子间里,文静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他,还以为是领导来找蓝水悦麻烦,便斜眼觑他,用不友好的口吻问:“你找蓝水悦干吗?”
罗捷愣住了,很诧异一个陌生面孔怎么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便问:“你谁啊?”
“我,文静!”她桀骜不驯地答。
“来这干什么的?”
“测量师。”
“哦,”罗捷急中生智,板着脸说,“我正找你呢,下午跟我下工地测量。”
“啊?”文静大吃一惊,很没礼貌地问,“你是谁呀?”
罗捷没回答,往门口一闪而过。
文静莫名其妙地坐下来,旁边才有人悄悄告诉她,那是工程部的罗经理,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
文静坐在罗捷的车里,为上午的事感到不好意思,羞答答地低着头。
罗捷故意逗她,一边开车一边说:“之前杀气腾腾的美少女战士怎么就成了蔫黄瓜了,是不是上海的天气太热啊?”说着他就把冷气开到最大。
文静穿着通勤短裤,冷风一股股地喷在大腿上,没几分钟她就忍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扭头对罗捷说:“你在报一箭之仇啊?”
他操控着方向盘,反口道:“我可没那么小气,只是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臭着一张脸。”
文静无奈,对着他的耳朵“哈哈哈”地冷笑几声。
罗捷吓了一跳,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车。罗捷生气地警告她:“喂,别在车上玩这种游戏,万一撞上前面那辆凯迪拉克,我们这个月都要喝西北风去。”
“是我在玩吗?”不服气的文静叫道,“是你惹我跟你说话的!”
“同学,你能不能温柔点,”罗捷又忍不住继续贫嘴,“一个女孩子,好歹对得起你的名字,还‘文静’呢,我看啊,叫‘武动’好了!”
“我就烦我妈给我取这名字,”她说,“偏偏我爸就姓文,我妈的名字里就有个静字,结果他们还指望着能生儿子。这事情能怨我吗,要怨就怨那计生办不给生二胎,你敢叫我武动,小心我把你捶成猪头!”
“好好好,”罗捷假装投降,“都怨我,怨我倒霉,偏偏碰上你这个测量员。”
文静觉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低头强忍着。
罗捷察言观色,继续耍贫嘴道:“这下开心了吧?”
“少说话,给我认真开车,”文静开玩笑似地耍威风,“出了事我就让你一辈子喝西北风去!”
罗捷也配合地说:“卑职遵命!”
文静看他一副太监相,忍不住笑了。
罗捷和文静需要对还没拆脚手架的大楼一至四层进行实地测量,好赶在下周开工。
他们俩从一楼开始,一层层地往上转,上到三楼时,夕阳隐没,天色已暗下来。罗捷催促文静动作快些,今天必须完工,否则就赶不上工期了。文静又累又饿,心里略有抵触,但仍然打起精神硬撑着干活。
等他们上到四楼时,天完全黑了,将近一千平米的空间只有两盏昏黄的电灯,照着那些到处裸露着钢筋、石块、凹槽的世界。
疲惫不堪的文静拿着卷尺的一头,恍惚地往前走。
她突然惊叫一声,从罗捷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了。罗捷赶紧扔下手里的本子,跑去看个究竟,他感到有风从下面吹来,意识到文静肯定是掉下去了,大惊失色,连忙叫道:“文静,文静,你还好吗?”
“快救我,猪头!”
罗捷低头看,发现文静正吊在空中,手抓住脚手架。他赶紧伸手,试图将她拉上来,可是够不着,文静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拼命大喊:“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你别慌,我就来。”情急之下,罗捷脱掉上衣,把一只衣袖扎在皮带上,纵身跳到脚手架上,慢慢地往文静靠近,然后把衣服另一头递给文静,说:“你快抓住我的衣服,用牙齿咬住,然后把手给我。”
文静照做,咬住了扎在罗捷腰带上的衣服,拼命地向他伸手,却还差那么两寸的距离。
罗捷只好改变策略,以防护网为支点,让自己再靠近文静,两只手终于抓在一起,可防护网却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一下子被撕下了一大片,他们俩双双坠入横在下面的安全网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静在浑噩中醒来,看到自己面朝星空,以为是做梦,伸手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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