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再有个你》第38章


“给我灌!”
那些粥水便一点一点进了女生的嘴。
…… ……
然后是事件落幕的第二天,又值晚饭时间,顾任正坐在客厅,紧揪着眉心想又要如何去让阮恩吃饭。用强的是不行了,昨天见她眼泪流一脸,他的心却疼了一天。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闷然,自己真的是遇到了命定的克星!
正在冥想之际,阮恩却奇迹地出现在了饭桌前,顾任看见对方的身影,第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这转变。他没有发现自己嘴角上扬了,内心的巨大喜悦快要将他淹没。阮恩也注意到了男人一瞬间由纠结到欢喜的表情。
佣人眼尖地迅速将食物端上桌,四菜一汤。两人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这阮小姐可终于想通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保不成哪天先生就要她们全滚蛋。顾任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状似平静地几步走至桌边,深怕慢了一步阮恩又离开。
终于有个好的开始。
可真的是好的开始?
当顾任见阮恩将他夹到碗里的菜一点不剩的解决掉,还不断自己往自己碗里夹菜时,心里突然一沉。直到阮恩几乎一个人快要将整桌菜吃光,嘴里包着的饭菜还未吞咽下肚,却企图再去添饭。顾任终于触手压住了她。
阮恩将视线迎上去,眼里是满满的固执,虽然不能说话,可那些含义顾任却全看懂了。
她在责备他。
她想,你不是要我吃饭么?那我就吃给你看,不能饿死我还不能撑死吗。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凌迟他。
那一刻,无边的荒凉漫过了顾任的胸口。
我所有的作为所有的心计,难道只为换一个更残败的你吗?若此刻在你眼前的是顾西凉,是不是结果又会截然不同?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管是冤是缘,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定要你陪我到万世千山去。
可我为你捧上我的心,你却弃之如敝。
他不说话,她也不再动,两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僵着。
最后的最后,还是顾任缴械投了降。他一把抱住女生即将离去的腰,语调彻底软了下来,竟带着那么一丝祈求和无奈。
“阮阮,我不该对你凶,我认错,你不要这样。”
“我只想对你好,也许用错了方式,你不见得喜欢这种好。我会改,给我机会好吗?不要判我死刑好吗。”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子那样撒娇祈求你的原谅。她在那一刻突然想,在顾西凉面前,自己是否也曾那番的低姿态?
女生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砸下,烫了顾任的手背。
自从失语,阮恩常常会觉得自己开始逐渐变得冷硬起来。否则顾任这么倾情对她,她怎会一次又一次的狠下心来辜负,对他视而不见?而顾任那一番话,彻底勾出了她潜藏在心底的软弱,将所有的伪装推翻。
亲爱的,我想我真的累了。
我需要的是许许多多的爱和安稳,我需要的是敢回头看曾经的勇气。我需要的,是一颗万物皆平常的心。
那些患得患失的曾经,就让我去一一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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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是 爱 你 你 相 信 吗 。。。 
将所有的一切摊牌后,顾西凉便将卧室让出来,一个人搬到了客房。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逃避,下了班不想回家,回到没有了她的家,那里仿佛只有不断的沉闷和压抑,快要将人窒息死。于是顾西凉就常常拽上漠北一起,醉死梦生。
还是柏联的VIP包间,此刻却只有两个失意的男人在买醉。TV机里在煽情的唱:
遇上你,你知道吗,我不能一息间,将你等于她。
是你在旁,牵起了变化,心枯也不禁说出,这段情话。
是爱你,你相信吗,我竟然经得起,心痛的伤疤。
在这最后一刹,你不经意间,永远已替代她。
…… ……
吸一口气,喝几杯酒。
原来感情的变动,仿佛如那波涛般澎湃汹涌,任你是凡人抑或高高在上的神祗,也不懂,用什么才能止住泪流。
漠北一手拿过茶色玻璃柜上的伏特加要往自己和顾西凉的杯子里倒,却被对方阻止。按下服务铃,一个文质彬彬的服务生便立马走了进来,微低头。
“顾总,漠少,二位有什么需要?”
漠北正一头雾水,顾西凉的声音却紧接着响起。
“苏联VODKA。”
服务生哑然,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句话。
“对不起顾总,我们俱乐部很少有这样烈的酒。”
顾西凉挑眉。
“没有?”
服务生被他这一瞪吓得心跳加快,他刚找到这份工作,还不想被轻易开除啊。漠北见服务生一辆惶然也觉得挺可怜,于是帮着打圆场。
“算了吧西凉,这酒够了。”然后给小男生使一个眼色,对方便懂事的退下了。
二人在包厢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干,最后顾西凉没倒下,漠北倒开始不清醒了。尽管一直在生意场上周旋,漠北的酒量再怎么练也就在一个水平线徘徊,所以当初拼酒才会输给了禾雪。
脑海里一出现禾雪这个名字,漠北突然怔愣,于是转过头问顾西凉。
“哥们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禾雪的?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顾西凉的头脑是越喝越冷静,越冷静说话就越毫不留情。
“怎么,现在流行扮失忆?”
见自己的演技如此拙劣,居然一下就被拆穿,漠北是心不甘又情不愿,他横倒在沙发上大喊。
“女人,不过就那样?只是炫耀本少爷魅力的战利品!大爷高兴的时候把你宠上天!要哪天不高兴了,让你站着你不能给我坐着,要你躺直你不能给我睡弯!”
语毕,顾西凉却不忘往对方头上狂泼冷水。
“那我怎么觉得有人是个例外呢。你让她站她偏坐,让她直她偏弯。”
漠北不死心地争辩,“什么例外?没有例外!”
眼见好友死鸭子嘴硬,顾西凉想要他面对现实,更以言辞相激之。
“那天我碰见你的例外了。”
闻言,漠北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妈的都说没有例外!”对方不理他的狡辩,继续往下说。
“好像和韩裔在交往。“
一句话完,漠北反而静了下来。半响后才又说“我知道。”
见他这样平静,顾西凉却突然心生不忍。他一口解决掉杯子里残余的伏特加,缓缓道。
“有些来不及做的事就算了吧,有些人该忘,也就忘了吧。”
然后漠北歪倒在沙发的另一头,更加沉默。灯光不太亮,也许受伤之人要的就是这样的黑暗,能够独自在角落疗伤,不被人窥见。顾西凉仿若看见漠北猛眨了几下眼,然后对方嗓音筑定。
“真那样容易就好。就怕忘记她的代价,是剐心。”
于是顾西凉被漠北这句简短的话震撼了。
是啊,如果真有那样容易就好了。自己也不用日日夜夜拖着漠北来买醉,也不用没有时间规律的呆在公司,企图用繁琐的事务来麻痹自己,也不用在每个午夜梦回醒来,发现身边的位子空空如也时,独自面对那一室寂寥。
阮恩曾给了他一个永不离开的诺言,让他做所有事情之前都不习惯考虑她的感受,那么有恃无恐。她曾告诉他一个企鹅与北极熊的冷笑话,她说那是她看过最悲哀的笑话,如今也成为顾西凉有史以来听过的,最悲伤的冷笑话。她也曾对他说过世上最动听的句子。
顾西凉可以忘记阮恩许下的那个永不离开的诺言,也可以当做没有听过那个恶俗的笑话,但他怎么能忘掉女生红着脸,在自己转头的那一瞬间温柔地说:我爱你。
如果漠北忘记禾雪的代价是剐心,那顾西凉忘记阮恩的代价也许就不只是剐心,说不定还要舍命。因为她曾为他做过那样多,忍过那样多,许下那样美丽的话。她所有的一切,都像空气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入侵他的骨髓。以前没发现,是因为空气还存在,现在她不在了,他只觉得分秒的呼吸困难。
冰着一颗心,只为等你来暖。
回到家时,顾西凉发现整栋房子的灯还亮着。自从他开始晚回家,何亦舒便每晚不等到他就不会安心入睡。也说过不用等他,公司太忙,应酬太多,可她依然做着同样的事。今晚也一样,顾西凉进门换好拖鞋,正好看见何亦舒走下楼,她望一下楼梯转角的壁钟,开口问。
“今天这么早。”
他点头。
好像也知道对方不想自己过多妨碍,于是何亦舒留下一句话便准备上楼休息,可行走的身体随即又被男人的声音叫来停下。
“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接着她疑惑地转过身,自觉地走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顾西凉踌躇半响,也坐进她侧边的单人沙发。
右手扫过几下额头,顾西凉才仿佛下定决心地开口。
“我们结婚吧。”
以为自己听错了,何亦舒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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