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日志》第10章

说实在的，整天跟在后面说喜欢的人，突然毫无抗拒地跟另一个人走了，确实有些冲击。也许在我去德国的十几年中他们曾经是情侣，或者至少是炮友。。。这个认知，让我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我对李宝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十五年那个小小圆圆的身影。任谁都无法猜测十五年后的他是否还是当初单纯天真的傻小子，是否会守身如玉去等着十五年前的一个幻影。。。既然只当李宝是多年前只能称得上过眼云烟的同学，还有什么值得介怀的东西？如若他们顺利牵手，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至少让自己少些麻烦。。。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间舒适的餐厅吃饭，消除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感觉。我喜欢自己平静的样子——拥有清醒的头脑和准确的判断力。
只是。。。为什么我将车停到适当的位置时，会发现蒋清风的跑车？应该不会是同一间餐厅吧。。。这一带有许多类似的店，我绝不相信我和他们会撞的一起。。。我如是安慰自己，而后踏进西餐馆，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放松地点完餐后。。。
“呃。。。生日快乐，清风。。。”
这无疑是李宝的声音。。。 ｜｜｜从我身后的位置传出。。。
“我都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李宝的声音带着些歉意。
“刚刚你不是给了我礼物么？”
我知道，蒋清风说的是那个吻。。。
“啊？有吗？”
“嗯。。。没有。。。再补送一份大礼？”
我突然觉得，李宝就算被推上床，也是自找的！！
“那。。。你想要什么？别太贵！你知道我没什么钱。。。”
居然主动要求。。。像蒋清风这么有钱的男人，会在乎你的钱么。。。他要的分明是想要你的身体。。。
“让我想想，等吃完饭，再跟你说。。。”
吃完饭？我看到服务生端着出了名顺口却易醉的香槟，停顿在我身后。。。恐怕是要用酒后乱性做伪装吧。。。脑中突然跳出李宝带着醉意抱着蒋清风却叫着我“白雨”的场景。。。然后愤怒的黑社会老大，撕裂李宝的衣裤，分开他的双腿，毫不留情地。。。等等，等等。。。这算什么想象？？
我要整理一下我的思路：蒋清风生日→李宝作陪→我偶然遇见→偷听到蒋清风不可告人的计划，不对，我明明没有偷听。。。然后，然后。。。明明知道蒋清风猥琐的想法，却放任李宝不管。。。也不对。。。之前已经分析过，在我离开的十五年里，他们很可能是情人或者炮友关系，就算多上一次床，又有什么分别。。。可是。。。 ｜｜｜说蒋清风是老手倒很有可能，若说李宝。。。一眼看去就像二十多年没开过荤的小绵羊。。。当然也有可能是披着狼皮的羊。。。
“宝贝。。。”就在我思想斗争的关键时刻，蒋清风带着笑意开口了，“才喝了一口就脸红了。”
我“噔”一声霍然站起，对着送餐的服务生，往自己身后一指，挑眉道：“我和他们认识，现在要并桌。”
“白雨？！”李宝一脸惊喜。他现在的模样有些好笑，两颊极不自然地红成一大片，不像是醉酒的红晕，反倒是像过敏。
“蒋先生。。。”我对着脸色明显发黑的蒋清风挑衅一笑，“真巧。”
“我似乎没有邀请白先生同桌吧。。。”蒋清风冷冷地看着我。
“哦？我以为小宝很乐意。”妈妈从来都叫李宝为“小宝”，我如此热络地称呼他并奉上45°角完美地颠倒众生的微笑。
“我乐意，我乐意！”李宝立刻晕陶陶地答应。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坐在蒋清风旁边。。。
晚餐到一半，明明阻止他喝酒，我却发现李宝的脸接近于发紫了。
“喂。。。”我看着李宝，“脸是不是有些奇怪？”
李宝眨了眨眼，拿掉黑框眼镜，摸了摸滚烫的面颊，轻轻一笑：“嗯！经常这样，过一会儿就好。”
也许，从见面开始一直都是带着眼镜的模样，我从来不知道，李宝拿下眼镜是这样一幅模样。。。他的眼睛很漂亮，因为看不清东西而微微眯起来，浓密的睫毛交叠的时候，有些诱人。
“咳。。。”蒋清风警告的一声，让我收回视线，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李宝的脸上。
“你的脸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么？”
“真的没关系。”李宝一脸感动的模样，“从小时候，你把颜料涂在我脸上后，就经常这样。。。”
｜｜｜。。。是我的错么？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有那么回儿事。。。
（小屁孩的日记，11月1日~2日。。。）
37
37、天气干燥　心情烦躁　。。。　
12：14
自从前几天，脑子发热“救”了李宝以后。他开始每天中午找我吃饭。。。我曾经找过苏年陪同，她居然语出惊人——“你们小夫夫吃饭，别再炮灰我。”
实际上，我有听公司的其他人说过，前段时间李宝频繁找过苏年。因为以苏年的职位提拔新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公司里不知有多少心眼极多的人盯着苏年和其他人的交往情况。李宝撞在档口上，就有许多人眼红，到我面前说三道四。我自然知道傻小子不会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接近苏年。我有百分百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找苏年是因为我。而且用了难以预知的方法让苏年下了“小夫夫”的定论。
李宝。。。算你狠。。。
就这样。。。我和李宝现在面对面。。。
“白雨，@#￥％……&*”
我无奈地吃着饭，他说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白雨，！@#￥％………………*&……％￥#@！”李宝继续努力地说着，“你说怎么样？”
。。。什么东西怎么样？我一直在晃神中，根本没听到对方说什么，既然问怎么样的话，倒是可以给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答案：“还可以。”
“还可以？”李宝瞪大眼睛的样子确实纯良无害，“那就是答应啰？”
“答应什么？”我一惊。
“今天晚上，先去吃个饭，然后一起看电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约会模式么。。。
“然后。。。”李宝捂着脸，“在电影院附近找一间旅馆。。。就。。。”
“等等，等等。。。”我忙打住李宝，明明刚刚还是略带情人感觉的正常相处，为什么突然就直线上升到极限制？？？
“等什么？”李宝成娇羞状，“妈妈说我不小了，该长大了。。。”
“长大？”
李宝红着脸点头：“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白雨。。。而且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就成事吧。。。”
。。。这是清纯的处男该说的话吗？
“李宝。。。”我郑重地告诉他，“我们并不合适。。。我不喜欢你。”既然说不喜欢男人无法成为拒绝李宝的理由，那么我只能用这样的话让他离我远一些！
“你不喜欢我？”李宝奇怪地眨着眼，“为什么？我那么可爱，那么单纯，那么让人想保护，而且人笨笨的很好骗，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吃干抹净了再甩掉啊？”
｜｜｜我相信这绝不是傻孩子自己能想出的话。。。“谁告诉你的？你的那些个‘优点’。。。”
李宝一下露出很惊奇，很崇拜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告诉我的！！！”看到我朝他瞪眼，李宝赶紧收起裂开的嘴巴，如实说：“‘而且’前面是清风说的，‘而且’后面是妈妈说的！！”
好吧。。。蒋清风对李宝一心一意，无人不知；但是李妈妈后面的补充是什么东西？？？
“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妈妈了！！”李宝红着脸低着头，手指对着戳啊戳啊。。。
“我们的事？？？”我惊讶地看着他，“我们什么事啊？”
“我们今晚的事啊。。。”李宝说着快速睇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睛继续戳。。。
我们今晚的事根本还没发生，有什么好说的。。。我抹汗，心里升起阵阵不安。“李宝，”我耐下心强忍着安慰自己不要发火，“你怎么和你妈妈说的。”
“我说，”李宝甜蜜地笑着，“我们两个在交往。而且打算进一步了解彼此，于是相约去旅馆，以后也可能常常不回家睡，希望妈妈原谅。。。”
。。。　
13：30
由于我和李宝的过度亲近。惹来了许多人的侧目。就在方才午饭时谈话的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李宝已经被无数人戳了脊梁骨。而且午餐后有很多阴谋论者开始揣测李宝的实力，并在背后小心论证着。
“李宝和蒋清风的关系，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苏年为我拿资料时，突然这样开口，“蒋清风在李宝的事上如此高调，不就证明他想将李宝困在身边么？”
“。。。”我睇了苏年一眼，工作时间突然提这个合适么？我自然不会斥责苏年渎职，只是她这话究竟想要我如何回答？
“总经理，你就不会有危机感？”苏年见我不语，补充道。。。
危机感！？我为什么要有危机感。。。“这似乎不关我的事吧。。。”
“李宝，可等了你十五年，这么好人，你真的如此漠不关心么？”苏年义正言辞。
什么叫等了我十五年？不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