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灰》第40章


“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高明!”贝铭宸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也亏得你舅舅打下的基础好,我是真佩服他狡兔三窟,狡诈入狐。居然从三年前就打着一个外资旗号,慢慢浸润S市的广告业和地产业。磐石,明面上做着城市广告,实际做着商业楼盘。这次,我们要是能够既把聂氏洗白了,又把‘磐石’真正推向了明处,估计S市又会迎来新一轮洗牌了。”
此时,李梓良转动椅子,看向身后的窗外,东方初露,黎明将现,又是一个夜晚过去。
“这只是按照我们计划的,能预计的最好结果,但商场上从来风云即变,要达到我们刚刚设想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李梓良背着身子说道。
贝铭宸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总会迎来黎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关山难越 红颜成枯 第三回 繁花
这一世,如果我陪不了她天涯海角,陪不了她长相厮守,那就送她一段锦绣繁花吧。
经过半个多月的审查,在最后一次竞标前,由税务局、工商局出具的年检报告显示,聂氏经营情况良好,不存在偷税漏税和非法经营的情况,就此彻底为聂氏一振声誉。但从旁观者的角度说,聂氏遭逢此劫,虽没伤筋动骨,但毕竟累及名声,大家显然更看好冯氏。
不出所料,最后一次竞标,冯氏以更低的造价,赢得了“西山毓湖”开发案。第二天,无论是新闻还是报纸,都对前一天的会议进行了详细的报道,还有特意附上了聂氏和冯氏握手的照片,李梓良,徐天霖,两位新一代民营企业家中的领军人物,在这次博弈中终于有了一个定论。一个赢得漂亮,一个虽败犹荣,是大众对他们的评价。
然而实际上,当徐天霖和李梓良握手的那一刻,他们只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此案做了总结。
“这局你赢了。”徐天霖道。
“霖哥,怎能这样说,冯氏赢得‘西山毓湖’这个项目是人心所向,聂氏后劲不足,甘拜下风。”
“梓良,咱们就别打马虎眼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李梓良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和徐天霖握着手,朝周围的镜头一一看过去。
然而身在香港的陈韵,也在第一时间通过网络了解到了这次竞标结果,顿时如坠冰窖。聂氏输了!!!徐天霖骗了她!!!他居然骗了她,他这招棋本就走得阴损,但她认为他还不会违背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最起码的契约精神。但显然,他再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识。怎能让她不急火攻心。透过镜头再次看到李梓良,他比上次更瘦了,和徐天霖握手的时候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但她看着更心疼了。
她拿起电话想要打过去,可是按着按着,动作又渐渐慢了下来,她要不要打过去,该说什么,她气愤、后悔,自责,有些话该怎么说,怎么解释。
在房子里来回踱步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却是另一个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贝铭宸”。
“喂!”贝铭宸声音听起来不耐烦。
“……他,现在怎样?”
“如你所愿,满盘皆输。”
陈韵一凝:“我看他又瘦了,最近身体……”
“陈韵,你现在是站在什么角度关心他?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
“我说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等着看吧!你所放弃的,可能是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他只是服了你这味药,但即便是毒,也有戒掉的一天。”
“我……”
“啪”的一声,不待她再说什么,贝铭宸把电话挂了,她想说,她现在就后悔了,她想说,他还有个叫念念的儿子,她想说,能跟他在一起也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可是——她现在只能握着冰冷的电话,孤零零的站在离他一千公里外的地方。
魏书从房间出来,就看到陈韵握着手机靠在窗边发呆,她常用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随意地搁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路过时随意地瞟了眼电脑屏幕,再来到她身边,给她披上:“怎么了?”
陈韵拢了拢毛毯,带着客气的语气说道:“没什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跟你打的那个赌,我可能要输了。”
魏书安慰道:“先别这么早下定论,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战场博弈,有时候不是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陈韵虽然有些灰心,但还是点点头,道:“你也早点睡吧。”说着率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魏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沙发上的电脑。电脑的画面还停留在那张李梓良和徐天霖握手的照片上,他当然一眼就辨认出了谁是念念的父亲,因为父子俩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念念继承了他俊俏的轮廓和又大又深的眼睛,连眼尾那微微一撇的上扬都是一致的,说不出的骄傲。这个人就是李梓良吧,魏书心里默默的想着,而后又看了眼照片上另一名男子,沉稳隐忍,雄踞一方,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个应该就是徐天霖了吧。
魏书不再多看,细心地把电脑关上,又叠好毛毯。此时,夜已半深,他吁口气,没有回房间,却朝地下酒窖走去,现在的他,也需要半杯红酒来放松一下心绪。
另一边,S市,此刻在冯家的大宅里也站着两个人,徐天霖和冯糖。而他们面前坐着的是冯糖的父亲——冯远山。
徐天霖微微颔首,平视前方,如一尊石像般静静地站着,站得笔直。
“天霖,你这次做得很让我失望,公司里几位股东对你的认可度都有所下降。”
“对不起,爸。”徐天霖诚恳地说道。
“作为一个领航人,要是都在途中改变方向,会让所有的部下都迷失方向的。你这是拿所有员工的饭碗在冒险。”
“对不起,爸,这次是我判断失误。”
“可我怎么听说是另有原因啊!”冯远山幽幽地说道,隐隐有泰山压顶之势:“听说好像扯上了陈家的丫头。”
“爸~”冯糖一直站在一边绞着手指,此时也听出父亲语气里的压迫,急忙维护到:“你怎么净听别人瞎说,都是些没影的事儿,那陈韵都结婚了,还能翻出个什么事儿。”一边说着,一边撞了下身边的徐天霖,给他打了个眼色,叫他说点好话。
徐天霖顿了顿,道:“爸,这次是我对产业前景预估不足,还惊动了您,让我万分抱歉。我只能说,您要是还相信我,接下来的实施阶段,我一定把它做好。”
冯远山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不过面色稍有松动。
冯糖走过去,坐到父亲身边,搂过手臂,撒娇道:“爸~,您看,天霖都跟您道歉了您还想怎样。反正公司也是要给我的,我都相信我老公,您怎么就不相信您女婿呢?您不是说让我们年轻人多历练嘛,那您就应该放开手让我们干,我们年轻人本就有自己新的一套理念,您老这么小心翼翼,这冯氏还怎么壮大呢?”
冯远山难得的宠溺一笑,拍拍女儿的手:“有句古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啊,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那也是被你宠出来的呀,再说了,只要我丈夫不嫌弃我就好了呀!”
“鬼精灵。”冯远山剜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冯糖皱着鼻子,道“哼~,那也是遗传你的。”
“行了,天霖,我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能相信谁呢?你先回去吧,我让孙妈给糖糖煲的汤还没到火候,待会让司机送糖糖回去就行。”
“行,那我就先告退了,爸。”徐天霖微微一躬身,然后把自己留在沙发上的大衣拿给冯糖:“待会回来的时候多穿点,别着凉了。”
冯糖接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甜蜜地点点头:“嗯!”
待徐天霖走后,冯远山的脸色恢复了平静,重重拍了女儿膝盖一下:“你啊,火都烧到家门口了还不自知。”
“嘶~”冯糖往后一跳,抖弄着身上的衣服:“爸,我只注重当下。现在,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这就足够了,陈韵早已经是过去时了。”
“是过去时了吗?我看怎么还是现在进行时。”冯父冷冷地看着女儿。
“爸,我看中的男人,我想办法征服。”冯糖穿好他留下的大衣,直视着父亲说道:“我不过是输在晚了几年时间罢了,但我跟他的时间是一辈子,他的心思总会放到我身上来的,你看,他不还记得我的冷暖吗?”
“哼,那不过是做戏给我看。”冯父不屑地哼了一声。
“爸,你不要总是抱着阴谋论的思想看问题嘛。”冯糖也皱起了眉头,表示对父亲上述论断不满意。
“行了,行了,你也早点回去。要是哪天觉得委屈,我们把他炒了也行,又不是非得吃这碗饭。”
“爸~~,你说什么呢,还诅咒你女儿离婚不成。”
“啧!”冯父咋舌道:“要想拴住你男人,就赶紧给他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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