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灰》第43章


“我幸福着呢,干嘛要离婚!”陈韵梗着脖子说道。
“哼!你就别硬气了,你的那些舍生取义,我和梓良都知道了。”
陈韵一呆,皱着眉头看着他,那李梓良……
贝铭宸继续道:“包括你还瞒着他,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的事,当时,人家可是要气炸了。” 
“那他,还在怪我吗?”陈韵此时气势矮了半截。
贝铭宸冷冷一笑:“哼,他什么时候怪过你,怪你的是我。他,失踪了。”
“什么!!!”陈韵两眼一瞪,这个信息来得太突然太爆炸了:“他怎么会失踪,他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失踪,是不是他又到什么危险了?”
贝铭宸有些怜悯的看着陈韵,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良久,“他应该是躲起来了。”
“躲?”陈韵一脸不解。
“陈韵,他生病了。”
“他又感冒了?”
贝铭宸摇摇头,深吸口气说道:“自他回国后,你也见过他不少次,可你没发现他越来越瘦了吗?上次发烧,你也照顾在他身边,可是你不觉得他烧发的比一般人都来的虚弱?”
陈韵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工作忙,三餐不定,每次去S市,我在他饮食上没少下工夫。然后呢,是,什么病?”陈韵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贝铭宸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两手交叉着靠在椅背上,“陈韵,接下来我想跟你说个故事,从他刚去英国说起,有些事,我再不说就永远成为秘密了。”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陈韵,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
陈韵看着他,体会到了他话里的沉重,连呼吸都变清浅了,等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李梓良刚到英国的时候,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知道。等我到英国的时候,我就像捡到了一条流浪狗。那个时候,李家刚刚走出危机,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某些人对李家的监视还没放松,而你父亲逼他逼得急,梓良可以说是净身出户。在那种情况下,他基本上是毁灭性的自我放逐。他没钱,嗑药,欠债。我捡到他的时候,替他还了钱,把他带回家去戒药。那个时候孤独,愧疚,自责,生存的压力几乎把他逼疯。”
听到这,陈韵不禁攥紧了拳头,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他磕过药,他居然磕过药!在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年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低到尘埃里,心里一拧,就拧出一把酸苦。
“后来,把他收拾干净,总算有点人样了,可是人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我让他把药戒了,他也听话。但是他总是会出现发烧的症状,有时候烧糊涂了就喊骨头痛,我本以为全身痛痒是戒药的正常反应,所以便买了感冒药给他吃,结果他不但吐出来还呕血了。我立即把他送进了医院,结果是——败血症。”
“嘶~”陈韵倒抽一口凉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有满心的疼。
“过了半年,他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我们也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只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感冒。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也知道,他要是振作起来,发起狠劲,那就是个拼命十三郎。所以直到毕业,他的身体状态也就勉强维持在出院时的状态。”
“直到要毕业的时候,他再次病倒,是无缘无故的晕倒,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图书馆泡了一个星期,我是接到同学的电话赶到医院的,他说情况很严重,我想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呢?结果医生告诉我……”
“医生说了什么?”
良久,贝铭宸吐出了三个字:“Leukemia,白血病。”
“砰!”是心脏爆炸的声音吗?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血液停止了流动,大脑停止了思考,心脏停留在爆炸的一刻,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可此时,对她而言,却像经历了三千年的冰封,连全身都在寒冷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你一定是在为他的离开编理由,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陈韵说着便去拉车门。
贝铭宸一把扯住她肩膀:“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还有救,他还有救,只要我们努力,还有希望。”
陈韵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这话还存有疑虑。贝铭宸做势一压,安抚道:“还有希望,从确诊到现在,他不是已经活了两三年了吗?”
陈韵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白血病又分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好在他得的是慢性白血病,CML型。”
“什么意思,那还有多久,怎么治才能好?”
贝铭宸咬咬牙,道:“确诊后不久,我们就回国了,那个时候他是初发,属于慢性期,只要吃些药抑制一下就行。后来接管聂氏,创立良宸,他几乎没有一天休息,休息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身体罢工的时间。你那次见他发烧就是他劳累过度,听说你要来,他立马拔了点滴,回家里等你。那个时候,他手臂上还有留置针头,若你仔细点,掀开他的衣袖就能看得到。结果,你却说跟他分手的气话。”
贝铭宸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气愤,哪怕事出有因,但瞧着身旁的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知道她也很自责。
“你没必要自责,都是他自愿的。那会儿,好不容易退了烧,你又传回消息说结婚了。这下好,直接把他气进医院了。这一次他差不多住了半个月的院,我面对他是没法子了,因为他这次白细胞高的吓人,如果不降下来,很可能就会进入加速期。”
陈韵心里一紧,接着便像擂鼓一样跳动着,加速期,是不是就意味着会变得严重了,都是为她吧,都是她害得,都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陈韵自责地想着。
贝铭宸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是再也无法替他隐瞒了,就告知了他父母。这对李家来说无疑是个噩耗。李伯父立即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适合的骨髓,为最可怕的结果做好准备。可是,能力再强,资源再丰富,寻找合适的骨髓这种靠运气的事儿,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一年了,我们还在等。”
“接着,没过多久,我们从白述那知道了念念的存在,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知道了你结婚的原因,他心里总算好过了点。然后,当天,他去了香港,这个你一定不知道。可是,当他看到你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不敢接近你。回来后,他对我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失去,而是求不得。明明你就在他眼前,可他怯弱了,他怕他给不了你幸福。”
陈韵的哭声越来越大,是后悔,是自责,是穷途末路中碰到了一丝光明,却发现那只是一抹残阳。她终于明白,那天看到了不是错觉,是真实,他真的来过。如果,那天她下车,是不是就可以拦下他,是不是……
有那么多的如果,却终究成了错过。
“从香港回来后,他比以前更疯狂的投入到工作中,他不想你再受到威胁,若你能就此得到幸福那更好。可想而知,这种状态下,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差了,办公室放着吊瓶架,整得跟半个病房似的,有时候贫血贫得厉害,全靠输血撑着。他说,如果陪不了你天涯海角,陪不了你长相厮守,那就送你一段锦绣繁花。所以他扫除障碍,合并公司,成立良宸,然后想着,等良宸走上轨道后再交到你手里,但望你一生无忧。陈韵,李梓良对你,至死不渝,拿命来护,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陈韵把头埋在膝盖上,哭声已经沙哑。
贝铭宸说完这一大段沉重的话后也有些疲惫了,此刻气氛太过悲伤,连他的情绪也充满了压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静静的听她哭,似乎她的哭声能安抚自己的情绪——也许他的内心也在哭吧。
此刻他不说一语,默默的等,慢慢的等。
等她哭完后,听见她抽着气问道:“你……你说他……他失踪是什么意思?”
“失踪就是……”良久,贝铭宸缓缓道:“我怀疑他的病情进入了加速期。”
“什么?”陈韵胸口一紧,那他还有多久的寿命,那他现在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在脑海里。
贝铭宸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谁也找不到他了,他把良宸扔给我后,就消失了。”
“没有……没有一点线索吗?”
“最初的信息显示去了美国,我联系了在美国那边的朋友,没有找到他。然后他又去了巴西,摩纳哥,迪拜,香港,等等地方。有时候赌钱,有时候泡妞,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韵咬咬牙,这是要自生自灭的意思吗?但听说他来过香港,她又立即问道:“他还在香港吗?”
“没!”贝铭宸摇摇头,“现在他应该在印尼。这种国际航班不好查,我也是找到了段局还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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