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失眠》第47章


我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际,叹了口气,道:
“我骗你的,就算我有再大的能耐,还不至于这样。”
话说,我包裹里到底装没装炸弹,还是别的什么能够引起刘先生和粥粥争吵的东西,我也忘记了。
“蔻蔻,耍我很好玩吗?你泄恨了?”
我从刘先生的语气里能听出一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刘,我曾经为你做了很多,我本来想在不久的将来为你做很多。可是,我发现,你好像根本不值得我为你做些什么。所以,从下一秒开始,我要正式忘记你,忘记你姓什么叫什么,忘记你现在是我的谁,曾经又是我的谁,忘记我是怎么和你互相认识,爱上对方,甚至憎恨彼此。”
“蔻蔻…”手里的听筒那里传来了刘先生的大叫声,而我早已把攥在手里的手里手机放下了。
“刘,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缓缓松手,看着那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坠进冰冷的海水里。扑通一声,一个小小水花在东京湾上溅起。接通着刘先生电话的手机最后沉进了海水里,而我对刘先生的执念,亦是石沉大海。
缘起,我们从人群中来,看到彼此,似曾相识。缘灭,我们回到人群中,不再往来。
一切都结束了,到头来,我没有伤害宫本先生,也没有伤害刘先生;朝他开枪,更没有伤害我自己。
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以后,我会更爱自己。
大雨停了,我收起了手中的折伞,踩着缓慢的步子,伸了个懒腰,让肩膀上背负着的辛酸全部烟消云散。
我在彩虹大桥上慢慢踱步,欣赏着沿途的美景,直到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我的身边。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摇下了车窗,对着我用一口带着关西腔的不正宗英语吼着:
“where is your fucking phone!蔻蔻!”
这个人一生气就会爆英语,我知道的。他现在暴怒的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随时都会扑向猎物,将其撕烂。
我指着平静的海面,无辜的回答道:“I thrown it into the sea。”
我想是因为一幅难过委屈的样子,宫本先生也消了气,扶了扶额,叫着:“上车,这里不能靠边停车。”
闻言,我也没说什么,快速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了宫本先生的车。
我知道,其实他气得是我没等他,气得是我拜托凉子小姐转告他的话。我以为他会生气离开,一个人回品川,谁知道,他居然开着车,一点一点沿途找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蔻蔻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彩虹大桥 (四)
01
星期天的早上,还没等我睡醒,宫本先生就拿着我给他的备用钥匙,从品川冲到我家来。他先是用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哄喜欢在假期赖床的我起床,然后当我在慢慢悠悠洗漱的时候,他自己在厨房里给我煲粥。
我应该算是捡到了一位勤劳善良的田螺先生。
前几天,我答应了田螺先生,要搬去他那,和他一起住,以至于他开心兴奋了好久。我答应他之后,他就三天来给我收拾东西,五天又来给我打扫屋子,出入频繁。
今天,我们把所有该带走的东西都装进了纸箱,然后等着搬家公司来帮我搬家,搬去宫本先生在品川的家。到头来,关于我和刘先生的事情,我始终没有告诉宫本先生,他也没有刻意的来问我那天为什么要把手机丢进大海里,为什么那天拼命的跟他说对不起,以及那天为什么我要搂着他哭泣。
他了解我,他知道只要我想说,那么他根本不需要来问我。况且,两个人之间还是需要保留一些自己的空间,我有我和刘先生的过去,他也有他和高桥美月的过去,我和他从不过问对方。
刷完牙洗完脸的我走进了厨房,看着系着粉红色绣小白兔围裙的宫本先生正认认真真的切着展板上的胡萝卜。我慢慢靠近,从身后搂着了他的身子,双手环在他的腰际上,微湿的脸庞贴在他厚实的背上,就像个爱撒娇的孩子。我能听到从他胸腔传来的有节奏的心跳声,还有笃笃笃,有规律的切菜声。宫本先生跟我说,他本来不是个特别会做菜的男人,可当他第一次到我家,发生我整天吃些垃圾食品或者外卖的时候,就下决心要学做菜,来改善我的伙食。当然,那时候的改善伙食是动机不纯的。说真的,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成功的以一手好菜俘虏了我的胃,让我离不开他的手艺,特别是他做的鳗鱼饭和味增汤。
我搂着他,他不能大幅度的动作,便转过身来,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脑袋,笑道:
“蔻蔻,你饿了吗?”
我点了点头,笑道:“恩。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
随即,肚子也传出了咕咕的声响。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摆在宫本先生腰际的手,然后取出了餐具和餐布,摆置在餐桌上。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大厨宫本先生终于把培根和蛋都煎好,装盘上桌,而我早已将热牛奶倒好,坐在了凳椅子上,等着报餐一顿。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烤好的土司从一旁面包机里弹了出来,宫本先生则安静的给一片片烤好的土司涂抹草莓酱,然后再将第一块可口的,散发着草莓香味的土司递给我。
他总是这样,无论吃什么,日餐中餐西餐,正餐或者零食,第一口,他都会递给我或者送到我嘴里。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爱我,所以最美味的才会让我先尝。
我咬了一口被烤的有些脆的土司,喝了一大口的牛奶,宫本先生则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培根,慢慢咀嚼。
我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小心吞咽,然后问着:“孝信,搬家公司几点来?”
宫本先生闻言,转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回答道:“再过三十分钟。”
“恩,那不急。”我应着,接着吃着早餐。
早餐就这么在三言两语中结束了,或许有人会问,你们感情不是很好,为何吃个早餐,话语会如此至少?
我答:一来,我和宫本先生都属于话比较少的人。二来,我喜欢那种,宫本先生他忙他的,我吃我的,偶尔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的感觉。
吃完早餐,我在厨房里洗碟子,盘子和茶杯,而宫本先生在卧室里用透明胶带打包我的纸箱。等我洗完盘子,将餐桌擦干净,搬家公司的人也如期而至。我看着搬家公司的一个个壮汉将我的一件件物品搬出这间出租屋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这个出租屋,孤身一人,茕茕孑立的我住了两年。
走到浴室,那微湿的花洒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我走到窗前,将百叶窗拉开,让光投进这个朝北的浴室。曾经,一刻悲伤回忆涌来,我打开花洒,站在这淋浴间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敲打着白蓝相间的瓷砖。后来,我有了宫本先生,我和他在这淋浴间一起欢爱过,一起冲洗着污浊的身体。这个花洒,花洒下的水珠,皆承载着我的悲与喜。
退出浴室,我转身进了房间朝南的卧室。卧室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唯独留下了那张柳曲木的单人床。宫本先生家不需要单人床,我也不需要单人床。走进几步,我盘腿坐在了飘窗上,看了会楼下的景色。
待搬家公司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折回了客厅,看着宫本先生一个人坐落地窗前的那张孔雀蓝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休息着。那张孔雀蓝色的单人沙发是我平时最喜欢呆的一个地方。平日里,我将那沙发搬到自己觉得最适合的位置,再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置一个烟缸,自己裹着条珊瑚毯,蜷缩在沙发里不停的抽食香烟,透过落地窗,俯瞰东京湾的夜景,以及看第二天的日出。
这么说起来,其实我跟这张孔雀蓝色的沙发和旁边那只小茶几的感情很深了。
可是,我不能把这张单人沙发,以及卧室里的那张单人床搬走,因为宫本先生家有双人沙发,不需要这张多余的孔雀蓝沙发了,宫本先生家有双人床,不需要那张柳曲木的单人床了。更因为,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住了,即便想要坐在落地窗前抽烟,想要俯瞰东京湾的夜景,想要从日落看到日出,想要在床上躺一天,那也有宫本先生陪着我。
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已经从深水里浮上来了,我已经从泥潭里爬出来了,真好。
02
同居第五天,我和宫本先生开车去涩谷吃一家有名的乌冬面。吃完乌冬面,饱腹的我们决定散会步,消化一下胃里的乌冬面和花枝丸。走了一会,天空中就开始飘雪,宫本先生贴心的替我把围脖围好,然后把我搂进怀里,用身子顶着风,走在风雪之中。
今天早上起床上班的时候,他就突然跟我正式告白,搞得我感动了一天。话说,他之前都没有正式跟我告白过,都是说些“蔻蔻,和我一起住”这样间接表白的话,至于“蔻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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