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夜话》第120章


“可不是,我父母辛苦一辈子,舍不得吃喝,我一说买房子,老爷子二话不说一辈子的血汗都拿出来了,这钱我花着烧手。”曲华宇接着话。
“他们就喜欢看你住大房子,看你有个比别人都好的家,比吃了蜜都甜。给你钱你就买,好好地成家过日子。看着你好了,就都值了!受什么罪都值了,天下父母都这样。”
“是这个理!”赵建国难得绷不住的插句话。
贝冬宁有些同情的看着赵学军与王希,但是一点忙的帮不上。 王希一直没吭气,听到高桔子要给赵学军说对象,更加不愿意吭气了。他这一赌气,难免就在行为上带出一些孩子气的样儿,老赵家是见惯了的,只是以为他在拘留所过的不如意。可曲华宇他们看到,却觉得这个人,未免有些鼻孔朝天之嫌。
一顿饭下来,高桔子一肚子怨气发了出去,老太太一高兴发了好多购物卡出去。都是年前印的现金卡,照顾下小辈儿人,她愿意,现在谁还会去计较那几个小钱,人年纪越大,越愿意家里来许多奉承她,陪伴她,不反驳她的小辈儿人。曲华宇他们的态度正是如此,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送走曲华宇他们,高桔子与赵建国要去出去遛弯,家里便只留下贝冬宁与赵学军和王希三人。看赵学军与王希不高兴,贝冬宁开始胡咧咧。
“哎,我觉着吧,你们这次可是不好逃,赶紧想法儿吧,不然到时候老太太非给气死不可。”贝冬宁带着一丝同情与调侃的说着。他家去年就闹起来了,现在上杆子有俩陪绑的,难免觉得有些窃喜捎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赵学军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苦笑:“能有什么办法,不去见就是了,我上面还有个二哥呢。”他说完,看下王希。
王希神色自若的靠着沙发,脸色并未为难,不知道那股子压力有多可怕的人是幸福的,反正他不在意。还挺放松的说:“我妈给我找的都是那些老亲戚家的姑娘,这里面看我的能有几个,都是看王瑞的面子,我不回广州,她也抓不到我。反正我们母子的隔阂也不是现在有的。不结婚能怎么,都是过日子呗。看你们这样,天塌了一样,没事儿!”
贝冬宁不说话了,他拿着叉子叉一些西瓜吃,一边吃一边看着赵学军的表情。赵学军烦躁的抓起沙发垫儿对着王希丢过去:“少点废话,烦死了,咱出去透气,这一下午的,憋死我了!”
“你这才出院。”
“没事,你们喝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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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 
多日没沾酒,心情有些不好的王希从酒吧出来,喝高了,话有些多,还带着一些放开的张扬,他不顾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只是抓着赵学军说情话。贝冬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后来在赵学军的瞪视下,开着车子将他们送到三鑫商城便走了。
“军军,其实我得知足是吧?你那么好,我不知足我就是混蛋了!”王希靠着电梯门唠叨着。赵学军看着上升的楼层数字应付他。
“不知足能怎么样,知足又能怎么样,想开点吧!?”
“我就是想不开!”
“我有没做错事,谈个恋爱,跟做贼一样,学军,我真想告诉全世界,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只愿意跟你在一起。他们能拿我怎么地吧!杀了我?我日他祖宗的!”
一阵静默,有时候折磨一个人,何必杀了他。挂在高墙全城瞻仰已经是难受,再拉上挚爱的亲人一起陪绑就更加难受了,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不经历这样的磨难,他们永远不知道这种磨难有多可怕,赵学军自己知道那种感觉,上一辈子他被吓得胆小如鼠,这辈子他是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扶着王希往屋子里,王希一直唠叨着: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是虚的。他问赵学军想要什么,赵学军无法回答。
他想要什么,他只想要一份单纯的属于亲人的认可。不管身上带着多少钱,多少身价。他都是父母的子女,都必须在情感这个问题上给赵建国,高桔子一个交代。他想得到全世界的认同!那是不可能的。
跌跌撞撞的,他们走进客厅,赵学军把王希丢在沙发上去找热毛巾,王希却一把拉住他,将他拽到自己的怀窝里。他细细的上下打量这张算不上英俊却清秀的脸,他细细的亲吻他,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锁骨,他一边亲吻,一边喃喃自语的跟自己唠叨:“别怕,有我……我们什么都不怕,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谁能分开我们呢?军军……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赵学军当然害怕,很想哭,眼泪流出来,王希帮他都舔了。他们都有一肚子的苦闷以及对命运的无奈,他们需要宣泄,唯一的渠道便是对方的身体。他们拧在一起,狠狠地相互折磨,都想把对方撕碎,将碎肉搅合成为一体,哪样最好。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了,只是简单的一份情感,缺承不起那么多的应该,按照,该是的情感规则。这就如一位伟大的神佛诞生在了虔诚的传统基督徒家庭那般痛苦。这一刻的宣泄,就如在伊甸园的偷情,接下来便是被赶出天堂的最后狂欢一般,极放得开,爱得深,将对方心疼在灵魂那般折腾。
“我是多么的爱你。”王希说出这话,打破了赵学军的一切隔阂,一切畏惧,一切他所恐惧的东西都被瞬间丢开,他招惹了他,必须回报人家。他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王希的一腔热爱,每一个动作他都会回应他,每一句话他都圆满的给王希答案。
“我爱你。”
“我也是。”
“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不……能。”
“我会为你死……”
“一起吧!”
他们翻滚着,将室内的空气煮的几乎要爆表,就那般坦荡的肉麻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他们亲吻一直亲吻到……一只花盆从温室那边丢过来,碎片飞溅在热情的两具躯体前方的电视墙上。时间刹那的终止了。赵学军冷汗淋漓,抬起头,看到了一脸阴沉的父母。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有个硕大的枝干,迅速萎靡,直到这一刻,他竟然担心起来。
哎,王希不会吓得阳痿吧,这可怎么好?
赵建国跟高桔子抱着两盆刚从夜市上买的兰花回家。家里这段时间实在是憋闷,谁不想好好地清闲的活着,可烦躁事儿总是商量着就一起来了。抱着放松的心情,买两盆兰草儿装点一下生活,那也是可以的。老两口开开心心的说着花儿得事儿,这一路赵建国一直劝阻老妻,别给小二操心了。这人啊,必须想得开,不想开怎么办?人家爱来爱去的,现在谁阻止谁就是敌人。父母啊,就是世界上最吃亏的职业,跟子女能说出个道理儿来?别说道理了,想开点,还有我呢,有我在这家乱不了。
高桔子对丈夫的最高指示,连连点头,满嘴称是。搞得赵建国颇有些成就感,他们上楼,看到儿子的小楼隐约有着灯在亮着。就寻思着,分儿子一盆兰花儿叫小三儿粘粘闲情。没成想到的就是,一进门,听到一阵肉麻呢哝的爱来爱去,接着老两口看到,他们最最爱的小儿子与干儿子就那么地在沙发上□相见了。
赵建国满眼发晕,气都喘不上来了。他使劲吃奶的力气丢出那个花盆,怕丢到儿子身上伤到他,他丢到远处的墙上。丢完那个花盆,赵建国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指对着呆愣着的,脸色苍白的儿子浮空点了三下:“你好!你好!你好……畜生!”
高桔子傻了,傻得兰花摔在地上,盆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碎片溅到她的大腿,划破皮肉流了血她都不知道疼。她哭了,没有像以往那般嚎啕大哭,嚎的鬼神共憎,她默默地流着眼泪,不知道这么办好。
赵学军傻了一般的看着,看到父亲坐在地上那一刹,心便揪了起来,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努力都是徒然,他又看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干的那点子事儿,那时候,他不懂事的只是大喊着真爱,大喊着山盟海誓的要与世界对抗。父亲那时候也是这样,瘫坐着,不久便神色苍白的喘不上气,送进医院急救,再也没回来。
赵学军感觉自己从未这样冷静过,他冷静迅速的穿起衣裳,丢下傻乎乎的王希直奔着父亲就过去了。这一刻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什么情感,爱情。所有的情感这一刻都不抵赵建国养育他这些年的亲恩。
他跪下,扑通一声的跪在碎片上,抓住父亲的衣领子非常肯定,非常确定的说:“爸,你别气,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您千万别气,您先冷静,我最听话了,您想我怎么我就怎么。您先吸吸气……妈,我楼上有救心丸,硝酸甘油,赶紧的……”
王希那边,犹如遭遇到了雷击一般的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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