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是瞌睡虫》第59章

“走吧。我送你回家。”圣野笑着走过来。我听到那些人在叹着：“好可惜哦。”
“好。”我望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我真的不想走了，圣，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去游乐园，一起玩游戏，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
“呵，那就不要走，只不过明天要上课怎么办？”
他果然没有听出我的话来，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的情况。让我一个人走吧，不要留任何人为我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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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周末早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有事哥哥出去了。
这时，门铃响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伯父！”门外是圣野的父亲。
“你好。”
“你来找我哥吗？他有事出去了。”我侧过身，让他进门。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他拿出一张纸，接着说，“这是你的检验报告，我知道你得了‘血癌’，我想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一下子怔住，第一个反应是――“圣野他也知道了？！”
“没有，我没跟阿圣说，我会尊重你。你是我恩人的女儿，我会帮你。要不是我跟你上次去的医院熟，我也不会无意间得知这件事。我想带你去美国治疗，那里的医疗设备应该可以治好你，我再一个月就回美国，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伯父，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他们，真的……”我痛苦地抉择着，望着伯父那张关切的脸。我想活着，但是我不想离开我身边的人，尤其……圣野。
“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个真的不好办，我会等你的答案，毕竟你才是当事人。一个月的抉择时间应该不会影响到你的病，请你想好之后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你拿着。”伯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我收好名片。
“那就这样，这里是根据你的病情配的药，每天记得按时吃，那我走了。多注意身体。”伯父起身，将药放在桌上才离开。
“谢谢你，伯父，真的谢谢你。”我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
“不用，毕竟没有你父母，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跟子寒说，我很想他，要他考虑清楚就回来吧。”
“好，伯父，慢走。”
我回到房间，将自己扔在床上，双手举起伯父的名片。心里不住叹息。我该怎么办，爸爸，你说我该答应他吗？那我的朋友怎么办？我想活下去，爸爸，当时生病的你又是怎么抉择的呢？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了……
“涵雪，在家吗？”是哥哥的声音。
我马上跑出去，看到哥哥拿着一袋水果回来。
“哥，刚才你爸爸来了。”我接过袋子对他说。
“他来了？都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说让你回去，他很想你。哥，我在想，他是你爸爸，你应该……”
“够了，不要再说了。以后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就是了。”哥心情不好地喊道。
“但是……哎，算了，我知道哥哥你其实也是想他的，只是无法原谅他抛弃你而已。”我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直视他的眼睛。哥哥不自在地偏过头，不看我的眼睛。
他的默不做声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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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以后我该做的事，我想和圣一起牵手，想和他一起看朝日和夕阳，想和他一起逛街，想和他一起吃米线，想和他一起过生日，想和他一起爬山，想和他一起去海边，然后傻瓜似的堆城堡，想和他一起坐着，不需要谈天，不需要嬉笑，仅只是坐着，我的头就那么轻轻枕在他的肩上……
我在掐算着我的时间，时间它如沙漏般流逝，早晨的一束阳光，黄昏的渐暗，都在警告着我生命的无奈。我想着我该做什么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无奈地抬头，叹息，叹息，叹息……
亲爱的，假如我们有以后，不贪求，仅只我们有以后……
又是一个雨天，十月的昆明细雨蒙蒙，我打着伞，随哥哥步入校园。十月的校园，落叶纷飞，如同凋零的生命。
“哥。”我转过头看着哥哥。
“恩？”他疑惑地转头。
“我想自己进去了，你也回自己的教室吧。”
“好。”他应着，径自拎着包包走掉。
我确定他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从口袋里拿出药，飞快地吞下。我不要任何人担心，我会好好的。加油！
整理好自己的心态，收起伞，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室。
英浩仍象往常一样打招呼，敌视我的希珍仍是那种表情。无预警的晕眩感让我只能趴在桌上。越来越不正常了，我苦笑，讽刺自己的软弱。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我的桌子：“班长，外找。”
我勉强抬起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还有一节课上午的可就没了。我软趴趴地挪出教室，看到洪成站在我面前。
“洪成，你找我有事？”
“老大，那个……我想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了，我要自己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好大学！”洪成握着拳头，看似义愤填膺地说。
“哦。”他没事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啊。
“那个请你多保重，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等不及我反应，他就一阵风地走了。奇怪的人啊……
我拖着自己的身子回教室，神志恍惚了一下，趴回桌子上一直到中午。
“哥，我来了。”我打起精神向哥哥打招呼。
“恩，坐下，吃饭！”他站起来压下我的肩膀，硬让我坐下。
我勉强地吃下饭：“哥，我身体有点疲惫，就回去了。请你帮我请下假，谢啦。”
“怎么了？”哥哥马上放下筷子，伸手触我的额头：“没有发烧……既然你不舒服，我会帮你请假的。你自己回得去吗？”
“恩。”我不去看哥哥担心的表情，然后挤出笑容来，“我走了。”
“好。”哥哥挣扎着要不要起来送我，我按下他准备起来的肩膀。
“真的没事，哥。”在看到他放弃自己的想法后，我马上转过身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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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反侧地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跟伯父去美国。我想活着，去美国就有希望，去美国回来，就可以一辈子跟他们在一起。多好。可是，心里却那么舍不得他们，即使分开短短数月，我都不想。
不，涵雪，为了你的未来，你要活着，你不是想要和圣野一起再去游乐圆吗？你想看到他们因为你的离开而伤心吗？不！不要！
我飞快地找出宇伯父的名片，不容许自己拒绝地按下电话：
“是宇伯父吗？我是涵雪。我想我考虑好了，我要跟你去美国……”
“伯父，很抱歉让你抽空来找我，我想我决定要接受去美国治疗的您的建议，但是我又不想让他们担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伯父说。
伯父一手支着下巴，沉思了一下：“我想你可以说跟我去美国留学，我想他们就算想你也不会以为你是得病而去了美国。”
“这样好吗？”我垂着头，心情复杂。
“没有问题的，我们下个星期就去吧，我在这边的事基本上办妥了，至于你的护照，在我跟你提议之前就已经帮你办了，过几天就下来了。还有问题吗？”
“谢谢你，伯父，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我在得知具体时间后伤心地想，没有多少时间了，跟他们……
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将旅行箱拖出来，安静地收拾行李――
这件是哥哥送的裙子，当时是我的生日……忍不住又想起生日那天的幸福。
这是圣前几天为我抓的SNOOPY，它正咧开嘴笑着，就象圣眩目的笑意……
这是哥哥给我的游戏光碟，只要看到它，就会想起哥哥……
这是宣宣送我的水晶苹果，折射着淡淡的紫色，想起宣宣开朗，有点神经质的脸……
这是翰凝送的吊坠，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联系我，果然见色忘友……
才想着，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即使他们再怎么见色忘友，以后，我都见不到他们了，不能跟他们一起扯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了，再也无法一起出去玩了……
没有人会知道我的悲伤……
我拿起电话一边流泪，一边一个个地通知――“我要去美国留学了。”
很快地，他们回过来了。一个个疑惑着，吃惊着，感叹着。但是不会有悲伤……因为我不愿告诉他们真相……
下午6点，哥回到家，我做了丰盛的晚餐，露出幸福的笑容：“哥，看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点去洗手！”
哥哥似乎没有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捏了下我的鼻子：“什么我爱吃，明明就是你自己爱吃！”
等他端着碗，微笑着优雅地吃着，我开口想对他说我要走了，却发现喉咙梗住，几度想说却说不出。我埋头，泪就那样掉进碗里，消失在白胖的饭里。
“哥，很早以前，我跟伯父商量好了，当做他报答我父母的援助之恩，我跟他去美国，这几天想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