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易浊》第52章


陈清水抓着门的手一顿,神色骤然僵硬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有些恼怒,为什么他这样蛮不讲理。儿子。她开始紧张。
“怎么,有话说了吧。”顾浊用力一推。门开了。他闪身进去。迅速关上门。一个辗转,半搂着她。陈清水还没回过神,形势早已天翻地覆。他被顾浊高大的身形禁锢,贴着木门。狭小的空间,她退无可退。正面是顾浊坚硬的胸膛,后面,是同样坚实的门板。她沉默。沉默,是目前,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137】顾浊。惟愿你我,后会无期
顾浊见她低垂着头,发丝别在耳后,漂亮的耳垂显露无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妖娆魅惑。他骤然倾身,一口咬住。发间,还有洗发水的香味,柔软的肌肤,清香四溢。诱惑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睛里,血色莫名地充斥。
陈清水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个可恶的混蛋,他的意图,这样卑劣。时过境迁,他休想再靠近她。她决不允许 。陈清水开始猛烈的挣扎。紧闭着双眼,双手四处乱抓。碰到什么,都是一顿胡乱地撕扯。
激烈的一番挣扎过后,顾浊有些微恼,狼狈却无奈。他一向清楚陈清水的逆鳞,她从不肯轻易屈服,一旦认定,到死都是偏执。
他放开她。
狭小的空间有了自由的芳香,陈清水狠狠呼吸。睁大双眼。倔强的,毫不怯弱的,直直看向眼前,发丝紊乱,神情挫败的男人。
胜利的微笑。
“顾浊,我不想看见你。现在!”她趾高气扬,发话。转身开门,送客。
顾浊一愣,这样有主见,勇敢的陈清水。和记忆里总是唯唯诺诺,依靠着他的陈清水,截然不同。她成熟了。有自己的意志了。不再是当年软弱,死心塌地缠着他的陈清水了。
当然,依旧偏执。
他忽然就笑开了。也许,未来的路。会很有趣。关于她,他错过一次就够了。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放开手。
就算迫不得已,鱼死网破。他还是会拼死抓住她的手。上天入地,他死皮懒脸的跟随。遇见了,就决不再错过。
“陈清水,后会有期。”他盯着她良久,收敛起了恣意邪笑。摇摇手,大步走出去。
陈清水立马关门。依着厚实的木门,缓缓蹲下去。像是突然失去了依靠,紧紧倚着门。狠狠呼吸。她曲起双腿,头埋进膝盖,制造一圈暗影,供她挽救自己虚弱的喘息。
发呆。茫然。
待到紊乱的心跳平静下来。开始复苏清醒。
她缓缓仰起头,望向玻璃窗外被朦胧的雨丝打湿的沉寂的夜空。混浊的苍穹里,没有一颗星星为她指点迷津。前方的路途,遥远而错乱。
顾浊。惟愿你我,后会无期。
、【138】不能想
陈清水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外。踌躇不决。化妆间里面的情形,她不愿细看。自从那一晚折腾的闹剧之后。顾浊当真依言再没来烦过她。只是,不管在哪儿,都能看到他。一枝独秀。拍摄地,酒店大堂,楼梯口,天台。就像是一个影子,她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折磨呢?对她而言。
比如此刻。化妆间里。又有他。当然,也少不了方子怡。这几天,他们正如胶似漆着呢。看来,方子怡上了心,打算绑定这个钻石王老五了。
但是,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呢。陈清水头靠着墙,脑子里纷繁复杂。越想越烦。可不可以请这对璧人,不要随时随地**,兴致来了,哪里都能上演激情戏码。
她到底该不该进去,棒打鸳鸯。把接下来的行程告之方子怡呢?
天知道,方大小姐日后会怎么怨恨她!
佳人在怀,顾浊有些无动于衷的敷衍着。媚眼如丝,桃花满天飞。望着门缝外那个显得很是焦灼的娇小身影,忍俊不禁。嘴角,有意味不明的笑容。静静等待。
果然。
陈清水来来回回徘徊不下半个小时。终于,深呼吸。敲门。
方子怡皱眉。鲜艳的唇瓣不情不愿的离开顾浊,顺带一个哀怨娇嗔的眼神。一转头,看见陈清水无辜的出在门口,眼里能冒出火花。
顾浊未起身,斜倚在沙发里。一副看好戏的优哉游哉的姿态。
陈清水握紧藏在衣服下摆的小拳头。不看他。
“陈姐,有什么事?”方子怡的语气尽量克制。早就察觉云峥和这位村姑大姐之间有点猫腻了。她秀眉一皱,不太客气地问。
“哦,子怡。这是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陈清水战战兢兢,立马递上一张表。打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一闪。
出了化妆间的门,跑向楼梯间的栏杆。拍拍胸口,喘口气儿。
天已经放晴。窗户外,冬日的阳光微凉。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心里有块小疙瘩,不痛不痒。只是,些许的空落。
不,不能想。
除了小卓子,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缓缓镇定,一下一下沉淀有些浮躁的心跳。换上恰到好处的表情。转身。
、【139】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
自上次出外景后,陈清水难得的悠闲了几天。大概,方子怡顾着和她那位情意绵绵。倒是成全了她。
陈清水把小卓子从孙永年家里接回来。小卓子似乎是感冒了,一直咳嗽。孙永年带他去医院看了。好在他自己就是一位医生,所以看病方面,比较方便。开了些药。这几天还在服用。陈清水看着小卓子消受的小脸一阵心疼,病怏怏的,不复往日的神采和活波 。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她凝着她有些不安的睡颜,一阵揪心。小时候,他就不太爱和同龄小朋友来往。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玩游戏。
陈清水无法想象,他和自己玩躲猫猫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总是来去匆匆,工作忙,这里忙那里忙。很少有时间管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从小到大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简直就是奇迹。
小卓子从未将他的孤独和寂寞溢于言表,总是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她面前装出一副笑脸。让她安心工作,自我安慰。
陈清水站起身,床头小台灯昏暗的光亮散发出的温暖足以将这间小房子照得透亮。她给小桌子掖好被角,关灯。来到自己床头,从床底下取出一个被灰尘埋没的小匣子。来来回回好几遍,心里面的退堂鼓也在敲响。良久,深吸一口气。打开。
木匣子表面已经客商岁月的痕迹,闲得很陈旧,色泽暗淡。这个,还是那时顾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本来是装一些女孩子的首饰的。如今,里面孤零零的横陈着一沓纸。最上面的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100万的数字。对于陈清水来说,这也仅仅是一个不甚了解的数字而已。它承载着谁给谁的伤害,和逝水流年。一段黑白的回忆。
她还记得顾浊在递给她这张支票的时候,清俊的脸上依然是倨傲的神情。仿佛撒下她这个沉重的包袱后,瞬间的松弛就跃然于他的脸上。多少年漫长寂寥的岁月,她屡屡拿出来看。仅仅是临摹他那一刻的神情而已。如今,许久不曾见面。已然陌生。
这算得上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遣散费吧。对于她来说。只是,她留着,究竟是出于什么意图呢?
不记得了。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深究。而且,没有必要了 。
留着。也许只是给自己青春里蹉跎的岁月一个不堪的纪念吧。
只是,下面写放整齐的一好几页文件。首页刺目的几个大字,‘流产同意书’始终消遣着她内心的疼痛。最后一页,躺着她歇斯底里的名字,凌乱破碎的故事夹杂在里面。如今回味,亦是丝丝痛楚。
想起那天晚上,顾浊刻意提到她的小卓子。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是心里越发的急躁。却又无可奈何。顾浊的势力,她在电视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要干什么,与她无关。只是,不要把小卓子牵扯进去才好。
原谅她不安的眼泪。原谅她碎裂的时光。
睡到半夜,陈清水到底不放心。爬下床,看看小卓子。一摸他的头,滚烫。她吓坏了。赶紧打开灯。果然,小卓子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嘴微张。不停的呓语。这明显是发高烧的症状。
陈清水从包里翻出手机,急急忙忙打了孙永年的电话。
进了急诊室,陈清水才松了口气。经诊断,小卓子已经由发烧气管发炎,牵扯到肺炎了。陈清水又急又燥。还好孙永年在旁边照料。
、【140】如何不会想起他
直到黎明,小卓子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小小的脸上,眉毛紧促。嘴里不断说着胡话。陈清水顶着两个熊猫眼,一直守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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