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英雌》第17章


一个闪神差点撞上过马路的行人,他猛地煞车,额头的冷汗不断沁出。他挥掉汗珠,抬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稳住心神。
他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的影像为什么像魔鬼一样紧缠着他?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地失常与心不在焉,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怎么能把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不行!他不能让这个女人主宰他的情绪,他必须确定一些事!略迟疑一会儿之后,他掉转了车头。
车子在阿诺公寓前停下。他抬眼瞄了瞄六楼,没有灯光透出。他纳闷地看錶,十点不到!她……这么早就睡了吗?
将车子熄火后,他颓然地倒在椅背上。来这里又想证明什么呢?他实在愈来愈不能了解自己了!
闭眼假寐了数分钟,他被一阵谈笑声惊醒。看着路灯下不断移动前进的两个身影,他回过神想集中精神。在看清楚并肩的两人后,他的睡意顿消,心头如遭重殛一般难受。她……和他已进展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看着两人并肩上楼,丁介血管中的血液如被抽乾般,所有不确定的感觉、所有不敢确定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得到证实,他——已无可救药地爱上那个小魔鬼。她的睡颜、她的薄嗔突然深刻鲜明地浮上脑海;他十分心惊,如此深刻鲜明的画面到底从何时便深植在他的心中?
见张煜人吹着口哨从他眼前走过,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车门下车。
送走了张煜人的阿诺正想拿衣服洗澡,脑中却浮现今晚几次张煜人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叹了口气,看来不能再答应张煜人的邀约了,他是一个好人,她不应该欺骗他的感情。
门铃声令她的动作停顿,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张煜人,未设防地拉开门。
「你怎么……」
才说了三个字,她便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地立刻想把门关上。不过,迟了,对方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意图,强而有力的手早已先一步的抵在门前。
「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说!」丁介嘶哑着声音道。
她使尽浑身的力气顶住门。「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无话可说?」他冷笑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他粗暴地用力一推,门应声而开,后座力令阿诺仆倒在地。
丁介反手关上门,伸出手想拉起地上的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我要告你擅闯民宅!」
「请便!」他红着眼,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丁介这个模样。他的衬衫凌乱,领带歪了一边,以往服贴的头发竟垂在前额;最恐怖的是,莫过於那双彷彿要吃了她的眼,那双眼所透出的慑人光芒令她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诺站在至少离他三公尺以上的距离。
丁介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他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笔直地朝她走近。「为什么不回来眩铮俊?br />
她望着他充血的眼睛,心中略过一丝恐惧。她边退后边道:「我……很忙!」他的质问竟令她有些心虚,平日的理直气壮与勇气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忙?」他冷笑。「忙着上高级餐厅吃料理?忙着与人月下散步聊天?可真是忙啊!」
他的嘲讽令她脸色大变。「姓丁的,你竟然跟踪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跟踪?我丁某人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我爱与人上高级餐厅吃料理、爱与人月下散步聊天,关你屁事!」他的态度惹恼了她,她大声地吼道。
她的吼叫令他有些狼狈,他拨开额前的乱发冷哼一声:「不关我的事?你确定?不要忘记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
「谁是你的女人!」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你少乱讲!那晚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是你以为吧!」见她激动地想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他的心头揪痛了一下。
几日来不敢碰触的疑虑,如今得到肯定的证实,阿诺几乎崩溃。她真的失身了?不会、不会、不会的!她绝望地摇头放声吼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不是、不是!」她似乎想藉着摇头来否定掉这个残忍的事实。
「成为我丁介的女人是如此无法令你接受的事实吗?」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咬着牙吐出这一句话。
「对。」她怨恨地望着他,绝望的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她用力地搥打他,想忍住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卑鄙、你无耻,竟然趁人之危!你可恶、可恶!」
阿诺的眼泪令他为之一愣,他有股冲动想把感情全盘托出;但,她绝望的样子又令他黯然,他痛心疾首地拉开她的手。
「你的眼泪为谁流?为张煜人吗?」他狠心地甩开她,这突然的力道令她扑倒在地。「那种温吞的男人有什么好?」
「起码他是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她睁着泪痕未乾的眼低吼。
「我不许你继续跟他在一起!他根本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我?那么谁配得上我,你吗?你能给我婚姻吗?」此话一出,连阿诺自己都有些愕然,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提到「婚姻」这两个字眼?她随即掩饰性地道:「爱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张煜人是一个好人,谁也没办法阻止我们在一起。」
乍闻「婚姻」二字,他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但见她护卫着张煜人,一副誓死从他的模样,心头涌起的酸涩令他彷彿失去理智般口不择言。
「结婚?哈哈!太可笑了。」他走近地上的阿诺,用食指抬起她的脸残酷地道:「你想结婚?很抱歉,我没办法满足你,你还是去找你那位可怜的男主角吧!」
他继续伤害阿诺:「提醒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跟我上了一次床的女人,没资格跟我谈婚姻;顺便告诉你,我是一个永远也不会结婚的男人,别在我面前谈那两个可笑的字眼,要弄清楚自己的身分。」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挥开他的手,撕心裂肺地大吼:「出去出去,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出去!」
在定定地凝视了她一眼后,丁介迅速地甩过头,迈开大步离开,此举恰好遮掩掉眼底升起的那份落寞。
阿诺屈辱的泪水在门被重重摔上后不争气地涌出,她像个孩子似地趴在地上,委屈地放声大哭。
一路上跌跌撞撞回到家的丁介,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花飘香,答应她的巴黎之游。
第九章
酸酸的梅雨季。
酸酸的雨、酸酸的天空,呼应着阿诺酸酸的心情。
这个月,她的「好朋友」已迟了近两个星期,虽然强迫自己别往那方面想,但……月事每迟一天,她的心就下沉三分。
阿弥陀佛!上帝!阿拉!她暗中祈求上苍,千万千万别让这样的不幸落在她身上才好。
今天,好不容易储存足够的勇气踏入妇产科,但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她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走进去。
一个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妈们从她身旁走过,她们抚着肚子、脸上那种期待的笑靥触动了她的心。倒抽一口气后,她如赴义般、凛然地跨进了医院门口。
半小时后,却见她如丧家之犬般走出医院门口,三魂严重少掉七魄般的苍白模样令人心惊。她脑中一片空白地走在红砖道上,根本无法思考。刚从护士小姐口中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徬徨地掩着脸,欲哭无泪地蹲下身子。来往的行人纷纷对她投以好奇的一眼,却未见有人上前盘问关心。在这人情疏离的社会中,人们早已养成自扫门前雪的冷漠。
回到家,她混沌的大脑才稍为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但她仍旧慌乱,仍旧不知所措。
她不敢把事情告诉宋自然。学期一结束,自然就要随着江扶风回台北,若让自然知道,她绝对不会放心离开,她不能再成为自然的绊脚石。
打掉好了,一了百了!
但是念头才起,医院中那些准妈妈们幸福笑靥立即浮上心头。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平日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内疚半天的她,如何能狠心地扼杀一个小生命,她做不到!
突然地,她悲愤地抬起头,为什么她要独自一人承受这样的压力与矛盾?是他造成这样的结果,凭什么他可以在一旁消遥?他必须付百分之一百的责任!想到这儿,她愤恨地拿起包包,奔出门。
来到丁介的门前,她毫不考虑地猛按门铃。门被拉开,应门之人——绝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竟是满头湿发、身着男人浴袍的花飘香。这样的景象首先令她的心头一凛!
一见按铃的人竟是周慧诺,花飘香的愕然自不在话下,但不愧是老江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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