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年少》第21章

终只是个孩子，她甚至干脆叫我小弟、我无言。
偶然的又一次公司聚会，与珂依同桌；那一晚我们似乎都很开心，基本上都喝趴下了；包括那些平日坐在办公室绅士的让人觉得拘谨的职员及中高层管理人员都一个个烂醉如泥。我除了走路摇摇晃晃，头脑基本上还算清醒；看着和周围同事们一样在酒精发作的珂依，我的心中有种怜悯。
当我走过去扶住她时，她竟用力一甩，挺不淑女的挣扎道：“我没醉，我可以走”。众同事都各自忙着疯狂；有在继续猜拳、继续提着酒瓶猛灌的、还有不停的跑洗手间；根本无暇顾忌我们。我想现在能够送她回去的也只有我了。我不忍心看到珂依在醉酒中受到伤害、不想她跌倒依然没有人去搀扶，于是匆忙打了辆的士送她回宿舍。
珂依依然挣扎着，边闹边说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话；半路她突然叫司机停车，我惘然；问她要干嘛：她好像清醒了些，说要在草坪上坐一会儿再回去。
草坪上人很多；有夫妻、情侣、有提着二锅头和一些熟食的民工、还有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偌大的草坪显得有些拥挤和肮脏。
扶着珂依找一片干净的草坪，她似乎真的清醒了；不吵也不闹，像个听话的孩子望着我。我警告她已经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她不语，流着眼泪紧紧的抱着我。她的突然拥抱让我完全不知所措！
完全清醒并冷静下来的珂依，开始给我讲述一些关于自己的故事：
04年大学毕业的珂依放弃家人早已帮她联系好的一家国营单位而随相爱3年的男友来到这座城市漂泊；一年多以来，曾经的梦想、曾经的浪漫已不再；而留下更多的是严峻而又残酷的现实，先是工作的无着落和生活的拮据，男友由于从未吃过苦、受过累而不愿屈身一些在他认为不体面的工作。近半年，所有的生活开支几乎都由珂依一个人承担，对此珂依并无怨言，她依然幼稚的认为她们的相爱可以胜过一切，而男友只是一时失意而已。
好不容易在同学的帮助下给男友找到了一份合适而又体面的工作，但游手好闲惯了的男友早已荒废了自己，早已不再是她心目中有才华，有魄力的男友。她为之痛心，最后男友终于忍受不了在外漂泊的艰辛，终于对现实馁协了，他和珂依商议回家，或许家里才适合他们生存，她拒绝了，她没有脸再如此狼狈回去见自己的家人。但最后男友却狠心的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座城市，自己独自逃回了家，她绝望地面对自己这份破碎的感情。
今天，正是珂依的男友回家的日子，她没有去送他，不是因为恨他，而是心灰意冷的绝望。
珂依讲完这些，眼睛早已含满了泪水，但她依然强作笑颜的告诉我，或许结束也意味着开始，她会理智的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那一夜我和珂依一直聊到很晚，她一直在跟我讲述关于自己的一些故事，而我只是细细聆听，她现在或许需要的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最后起身要走时，她突然认真的望着我：谢谢你的真诚与善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第二天上班，路过珂依的办公室，见她的办公桌空空的，她的同事告诉我她一早就收拾东西辞职走了。我愕然……
她给我留下了一封邮件：
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或许我已经远离了这座城市，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只想远离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你是我在这座城市唯一感觉到亲切的人；你的眼神和性格无不让我想起共同走过三年大学生活的他；可如今却物逝人非……
这匆匆的离别只是想用这种痛来麻醉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不再有关于他的回忆。
最后真诚的祝福你，希望你能永远快乐！
……
珂依的瞬间远离让我似乎失去了唯一的依恋和寄托，我再一次如行尸走肉般的成为了工作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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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依的远离对我的震撼很大，不是为自己没有向她坦白而惋惜，我明白我们之间的距离，这种距离不在于思想，而在于心——在我心目中她只是嘉仪在我生命中的替代品，而她给我的仅仅只是一种感激。
思来想去，我不想在自己现在所面临的生活中留下过多的文字，那样只会让我的生活显得更加苍白。我依然想回忆自己曾经的生活，依然对自己的曾经有种难于割舍的眷恋。
飞凡仍然在云南，过着他自认为清静的生活，而我一样依然在广东漂泊，至于怡恒，耗子，智渊他们终于都有相继混进了高等学府，成了许多人心目中的天之骄子。
几年以后他们终于还是记起了我这个兄弟，终于在忙碌中开始频繁地和我联系——或许他们和我一样对过去的生活有种强烈的回忆吧。看来我再次犯下了一个错误，我不该怀疑自己和飞凡之间兄弟般的情谊会因为时间的洗刷而变得苍白；那似乎只是一种充满血性和义气的冷漠。
时间让我们的思想和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我们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智渊和耗子他们常在网上给我留言，笑我这样的人不进大学真的很浪费，比如大学有大把的美女，有大把属于我们去挥霍的东西，而我却告诉他们我讨厌那种前半个月迪吧，舞厅，后半个月泡面加白开水的生活，讨厌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所谓大学生活。
最后连消失了好几年的怡恒也莫名地从家乡打来电话；他告诉我，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家乡的那座城市。在那座城市继续读大学；他还告诉我面对那座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他终于再次产生了依恋。最后伊恒还深情的透露他很想我们；想我们兄弟般走过的日子；他甚至和耗子他们不谋而合说到我和飞凡不读书实在是浪费；对此我只是淡淡一笑。
不可否认，我对大学生活有种无法言喻的憧憬，我能想像出大学生的那份烂漫。但我认为自己无法承受毕业后那份现实的厚重，不想自己眼高手低，什么都不会却又总是以大学生标榜自己。我宁愿早些远离学校，不想自己在大学校园里变成一个只会挥霍的少爷。
当我真正决定不读书并把这个决定告诉我的父母时，他们先是一惊，而后又很镇定地叫我考虑清楚，他们对我没有任何威逼的态度。
父母对我的爱是一种无言的祈祷和无私的赐予。
记得读初三时，那时我还不怎么混蛋，成绩也能说得过去，但身体却一直很虚，有一好心的乡下郎中告诉母亲，我的身体不易读书，因为读书的那份苦可能将我的身体拖得更虚弱。母亲当即无言，但从她的神情中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很清楚一但我放弃读书将意味着什么。
母亲从来不会要求我的成绩要有多好，一定要考取什么大学，她觉得我要承担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给我增添任何的思想压力，特别是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同学的父母大多都早早地去学校照顾或是鼓励自己的儿女，而母亲却只是镇静的为我送来一沓人民币和一些如注意身体的问候之后又匆匆的回去了。当时我无法理解，之后才明白那正是无言中流露出伟大的母爱。
父母表面的镇静只是不想让我有更多的思想压力，其实他们内心比我还紧张。他们殷切的希望我能金榜题名摆脱我们家世代种田的命运，很可惜为人子孙的我未能如他们所愿，我为之汗颜的同时只能逃避。
……
曾经的兄弟开始都有了联系，他们的再度现身让我忘切了许多生活中的苦与愁，他们的改变告诉了我许多关于生活的真谛。耗子随父母在国外几番漂泊，终于在日本定居并加入日本国籍。对此我们几个兄弟都多少有些意见，日本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国度，在我的头脑中那是一个科技发达，但却肮脏虚伪的民族。他们曾经以“推动大东亚共荣”为幌子。给整个亚洲，甚至整个人类留下了太多的杀戳和血腥，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又一次次地用种种的理由和手段掩饰自己的民族曾经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意见归意见，兄弟终究是兄弟，耗子依然从日本给我们带来些异国他乡的祝福。
智渊在首都的一所军事院校读大三，据他说他们学校都是些党、政、军、商界名流的后代，在他们学校，老爸是县委书记的那是土包子，家里是百万富翁的那叫穷人，言下之意可能已经很明白了，智渊在那所学校只能做个穷人。不过在那里面做穷人也是一种光荣。
伊恒在家乡他父母执教的那所学院读本科，听说快混到头了，而且单位也开始有些眉目……
看着曾经的兄弟个个过得如此顺意幸福，说真的心里是高兴还是惭愧，我自己都说不清；或许两者都有之吧！
17：
像几年前一样，我依然可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