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陌生人》陌生人-第23章


厨房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看他做菜,寥尘玉甚至还默记了叶朝的几道拿手好菜,可每每自己在家里演习的时候却发现明明是一样的程序,可他做出来的东西总是难吃的无法下咽,和叶朝的比竟有天壤之别。最后寥尘玉实在忍不住的去问叶朝是不是专门学过做菜,叶朝笑着回应道:“我哪有闲钱去上那些厨师班?做菜又不难,做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寥尘玉听后,赞同的连连点头道:“practice makes perfect,practice makes perfect。”。 叶朝看到寥尘玉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冬去春来,夏转秋至,匆匆间一年半的时间转瞬即逝。祁业翔的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发展速度让所有业内以及业外人士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这段日子里叶朝又去了祁业翔的公司三次,每次都是还钱,每次都是两万,前两次第一次由祁业翔收下,第二次由秘书麦小姐代收,第三次叶朝去还钱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后天便是祁业翔的生日,可由于这两年他一直都在还债而且前天又刚刚交了房租,现在的叶朝除了手里即将要还的两万块钱外存钱卡里竟只剩下了210元3分。虽然叶朝告诉自己至少要留出后半个月的菜钱,但他还是神差鬼使的又从卡里取出了200块。
叶朝在祁业翔的公司门口碰到了他,那时的祁业翔正在和麦小姐边走边谈着什么事情,祁业翔似乎在一边思索着一边说着话,而在他一旁的麦嘉欣则边听边不住的点头,叶朝紧赶两步走到祁业翔近前叫住了他。
祁业翔打量着叶朝,这个人穿的还是那件高领的墨绿色毛衣,自从他回国后只见了叶朝四次,竟有三次见面时叶朝穿的是同一件毛衣,这件高领毛衣看着虽厚却是粗针粗线、毛线之间空隙很大,冬天穿着会冷而春秋时分穿却太热了。如今才入金秋十月,天气刚刚转凉,叶朝就又套上了这件衣服,祁业翔不知怎的竟觉得这件毛衣莫名其妙的碍眼,叶朝停下来后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从黑色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两万,”他将钱递给祁业翔,祁业翔接过钱来却总觉得这包东西的重量似乎要比两万块纸钞要重一些。他突然想到有一天叶朝恐怕真的会还清了欠他的债。
“还有,”叶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他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曾在一篇有关祁业翔的专访上看到过祁业翔说他是偏好这种红酒的,“祝你生日快乐。”
祁业翔看着那瓶酒有片刻的失神,想了想终于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明天就是生日了,”他接过酒来转到商标处看了看笑着说道,“你从哪里买到的?我还以为这种酒早就不出产了呢。谢谢。”
叶朝刚走秘书麦小姐就白了一眼祁业翔手中的红酒嘟囔道:“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不知道您以前因为酒后驾驶出过车祸吗?!他居然还过来送酒!再说您都戒酒两年了啊!”
祁业翔回身把酒递给麦嘉欣,笑着说道嘉欣不用旁敲侧击的提醒我,这瓶酒送给你了。祁业翔最后又加了一句,这种红酒虽然不贵但酿的味道的确很好。
麦嘉欣开玩笑的大声说道:“祁总!您送东西也要有点诚意好不好?总得是自己买的吧!要不您干脆折现多发我点奖金吧,我十月一的加班费您还没给呢!还有上次春节加班的……”
祁业翔对她的纵容的笑笑:“好,好,这里是两万,你把上星期看上那个包买下来吧,算是我送的。”
麦嘉欣高兴的接过钱后做个鬼脸,又一把抢过了祁业翔手里的红酒说:“被你这个资本家剥削了两年,才得两万奖金怎么够?这瓶酒我也要了!反正你也不喝,我回家孝敬我老爸去。”
叶朝还完钱后径直朝寥尘玉家走去,最近的寥尘玉突然对改进自己的厨艺有了浓厚的兴趣,硬拉着叶朝去教他做饭,还理直气壮的告诉叶朝说自己自从生病那时白吃了他一个月的饭后现在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觉得没味道了,所以叶朝至少要教会他做饭才不至于被饿死。本来叶朝打了好几份的零工,实在没空去教人做饭,但他本来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又实在经不住寥尘玉的左说右劝,最后终于同意了。但没料想到寥尘玉哪里都极聪明的一个人在做菜上却实在没有天份,叶朝教了他一个星期可寥尘玉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连家里养的大白猫都不愿闻,叶朝无奈的打趣道:“干脆你做的东西就叫猫不闻好了,说不定哪天也能跟狗不理一样出名了。”寥尘玉也自知理亏,只好在一旁看着一盘子黑漆漆的东西干笑。
这天叶朝到了寥尘玉家后发现一个高大壮实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客厅里恭恭敬敬的和寥尘玉说着话,可看到叶朝开门进来后那人便立刻禁了声,并警惕的打量了叶朝几眼,回头请示似的望向寥尘玉。寥尘玉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地把叶朝招呼进来,转头对那个年轻人说道:“小赵,这个课题我们周二去学校后再讨论吧。”
年轻人站起身来礼貌的对寥尘玉点头说道:“好的,老师我先回去了。”
那人经过叶朝身边时又瞅了叶朝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叶朝只觉这个人目光锋利如刀,被他瞅后竟全身不舒服。
待那人走后叶朝随口问道:“老师?我还以为你所有的学生都叫你撂倒(寥导)呢!”
寥尘玉呵呵地笑着说:“这个是去年新招的研究生,唉,学生爱怎么叫就随他们去吧。”
第二十一章(下)
每当祁业翔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总是漆黑一片,他似乎习惯了在日出前起床,而这个习惯二十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连周六周日也毫不例外。拉开落地帘,不知道是屋子里的黑色涌了出去,还是外面的黑色渗了进来,里外都是一色的黯淡,只有流动的风和带着露水潮气的空气才让他重新有了空间存在的感觉。
他用中指触摸了一下床头灯,明亮的橙色的光迅速的击败了黑暗,充满了大半个房间,祁业翔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黑漆漆的影子里看着窗外,大概再有5,6分钟,就会有第一束阳光带着喜洋洋的气氛在玻璃上映出它金灿灿的光芒,而窗户会将这欢乐的光芒反射出去,穿透沉甸甸的压在城市肩膀上的昏暗雾霭。
日子像细沙,你握的越紧它便流的越快。这种流逝常让祁业翔感到垂头丧气,他开始不再乐意去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日子换成银行卡里的符号,即使换成实在在的纸币拿在手里也不能使他感到满足,有的时候他仿佛能看见在他垂暮之年那些¥后跟着的数字是如何流进医院而给他换来一瓶瓶苦不堪言的药水的。
所有无法企及的理想都会以梦境的形式在无数个黑夜里重复的出现。而祁业翔的梦永远都滞留在小时候居于幽深巷子的家里,就好像他的灵魂被永远的囚禁在了那里。在每个学生放学大人下班的傍晚,那些像人类血管一样在古老城市里蔓延的胡同里会常常弥漫着炒菜时散发开来的油烟,大他几岁的哥哥总会将日间学校里踢球时弄脏的衣服搭在椅子背上,拖着书包走进里屋写作业,喉咙里还哼着祁业翔从没听过的流行歌曲,这时候的母亲会一边埋怨着疯玩的儿子一边给他们打好饭前洗手用的清水,而父亲自行车的铃声总会准时地在巷子口响起……所有过去的斑驳岁月像一个满是尘土的钟,疲惫庄严的诉说着失传的传说。每当金色的阳光终于把黑暗笼罩的苍穹重新变回蔚蓝色的时候,祁业翔便开始怀疑起那些梦境,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的回想,总是想起不自己曾在一个迷宫似的隐蔽巷子里居住过。
今天他无暇去回味昨晚的梦境,早早的便开始洗漱,因为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都会和廖尘玉约好去击剑俱乐部,而今天恰好是那一天。祁业翔并不是很喜欢和廖尘玉待在一起,他猜想廖尘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不舒服,这种不适是由于两个人的天性而与生俱来的,就好像是两只饥饿的狼随时都要警惕着对方一样,以防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被对手咬上那么一口。事实上自从在水云阁见过廖尘玉后祁业翔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每次去塘沽提货的总是一个叫老周的人,祁业翔知道廖尘玉私下里对于这种安排有着诸多不满,但在厚厚的帷幕后操纵提线木偶的那个老头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持手下的势均力衡。
“在你身上总有一种把亲近的人推远的力量。”三个小时的击剑过后,廖尘玉在休息室里一边脱防刺背心一边笑着对祁业翔说,“一般来讲在幼年时期不断经历过亲情丧失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旦小孩子发现亲情无法依托的时候便会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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