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丫还牙》第23章

纯无知一根筋，对大师兄的感情很大的成分是个人崇拜，那根本不是爱，是像对兄长一样的景仰。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我这人其实自愈能力还蛮强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自己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几句，立马活蹦乱跳的。有时候自己都不禁感慨，还真是有出息。
三十晚上，我爹娘边看春晚边讨论着，我抱着电脑坐在一旁，一边聊天一边瞟着电视，还偶尔参与着他俩的讨论。
苏睿说他跟我的状态差不多，抱着电脑，陪着三老，还聊着活宝。
正好一个小品掀起高潮，我妈笑得前仰后合还不断地掐我爸的大腿，我也跟着哈哈大笑。
然后有一个唱歌的节目，我妈说：“我去煮饺子了，这个歌手我不喜欢。”
我妈去厨房以后我问我爸她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歌手。我爸说因为这个歌手人品不行，抛妻弃子和小三结婚了。
我跟苏睿说了以后他只是回道：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后来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我最爱的冯巩的节目演完我才去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我娘掀着我的被子才把我弄醒。然后我跟着她去近处的亲戚朋友家拜年。
其实过个年挺没有意思的，就一套程序下来，热闹过后最终还是归于落寞。
下午的时候我妈被她的老姐妹叫去打牌了，剩下我爸在看电视。
我发信息问苏睿在干嘛呢，他说在他老师家。
我表扬他是尊师重道的好青年，他客气了一下说我过誉了。我心里美美的，比别人表扬我还要美。这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少年是我的苏睿呀，我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和别人夸我漂亮时我妈的心态一样，但是，我知道，我以他为傲。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跟着去各种亲戚家拜年，有的长辈们热络，我却觉得寡淡，自己抱着手机聊天。当然我和低龄的儿童还是比较玩得来的，苏睿说这是因为我也是低龄儿童，遇到同龄人自然玩得来。
走完亲戚就是各种同学聚会。我其实人缘还蛮好的，可能大家觉得我傻乎乎的不具有威胁性吧。以前聚会的时候我还闹闹气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觉得人越来越虚伪，觥筹交错中虚情假意的多，真心实意的少。你付出的是假意别人认为正常，你付出的是真心，人家也不会当真，即便是当真也会当你是傻瓜。渐渐地，我也学会了不当回事儿地应付一下。对于那些不管是不是吹牛炫耀的，也都会假意逢迎。
其实情谊这东西，只是用来怀念的。真的摆在台面上，什么也不是。或者更残酷点说，情谊这东西只是用来被利用的。
久而久之，有的聚会就成了遭罪。
比如小学同学聚会，发现当年那个最爱打架的卖起了猪肉，那个爱捉弄人的当起了城管，那个爱打扮的嫁了个二婚富豪，那个读书用功的依然还在用功读书。其实我们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只不过还在为那个莫须有的情谊强撑着。
初中同学其实感情也不深，主要原因是像我这样一个在那时这么优秀这么出众的风云人物竟然还有人不记得我了，这让我很受打击。
所以我还是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去掺和这种聚会，要是有关系好的单约那我是不会拒绝的。
高中同学聚会要去主要原因是还是有一些能聊得来的朋友的，而且徐徐也去。大记者现在混大城市，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呀，而且那时候我们俩算是我们班的双姝，多少青年羡慕嫉妒，我俩要是不去那都不叫聚会。
正当我梳洗打扮完毕准备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徐徐打电话打来，说是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同学聚会了，问我什么打算。
我很纳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缺席过，“什么事儿非得今天办啊？而且这可是班长组织的。”
她对我也没什么遮掩，“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去，他都要带着女朋友去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我一听就火了，“那更要去啊，靠，什么东西，去骂他去。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凭什么说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啊？”
“有什么用，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承诺。我年前就听说这个消息了，当时特别震惊，打电话骂他，他一言不发。”她顿了顿接着说，“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我之前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本来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呢，现在我偏要去，我去骂他去打他去。他凭什么啊，要是对你没意思为什么高中的时候要追你，为什么大学又跟你暧昧了这么久，你为了等他都快成尼姑了，这个贱人竟然敢找别人。我一定要去问清楚，让他给你个合理解释。”我越说越气，怎么就说断就断呢？
“你不许去，你去咱俩就绝交！”
“你，徐新颖你竟然为了他，你……”气死我了。
我真的没有去，只是瞒着她给班长打了个电话，大骂一顿，不骂不足以泄愤。班长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越是不说话我越是上火。
骂完班长我又找苏睿诉苦，“你说男人怎么这样呢，我们徐徐哪里不好，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又找了一个。”
苏睿回道：因人而异。
我：在爱情上啊，女人总是很天真，容易认真，而男人却从不当真。
苏睿：真有文化。
我：过奖过奖。
苏睿：我明天去看姑妈，她那边没机场，所以要坐大巴回去。
我：提前了？
苏睿：想跟你一块过情人节。
我：真乖。等你哟。
苏睿回来前还有一场同乡校友会，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数猴、掷硬币各种方法都用上，还是没有确定下自己的心意。
徐徐说我大师兄心里是坦荡荡的，我心里原来的那点不坦荡也在苏睿出现后变得坦荡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尴尬，就是一场叙旧。
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感觉自己之前的纠结都是无用功，真是白耗心神。
可是我还是没有去成，因为苏睿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房
接到苏睿电话的时候我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消息，突降大雪，高速封路。他是晚上出发的，想着一觉醒来就能到达了，可没想到一觉醒来被困在一片白茫茫中。我本来没怎么在意，觉得很快就会过去，封路总比在路上跑着要安全。我爸看到新闻说很多年前他也遇到过在高速上堵了一天多，又冷又饿，好在自己身上还有点吃的，不然也会像其他乘客那样不得不买附近居民提供的天价食物。我装作无所谓地嘲笑加教育他说到了那个时候就不要在乎钱了，填饱肚子要紧。
他们并不知道苏睿提前回来，也不知道苏睿被困在高速上了，所以当我说回去还有好几个同学聚会所以要提前走的时候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听了我爸说被困在高速上又冷又饿的事情以后我就特别心慌，怕他那小身板受不住。
我急匆匆地赶到苏睿住的地方拿着他的车钥匙，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开着他的车上路了。
我虽然早就考出了驾照，但是从来没有实践过，特别怕出什么事儿。但是这一次却是没有半点犹豫与害怕。
我边开着车边给他打着电话，问他现在的情况。车现在已经在临市了，本来如果没有这场大雪的话，顶多再跑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现在车堵了很长，根本不能目测前面有多少后面有多少。不过据司机得来的消息是距离后一个收费站比较近，虽然现在正在调清路的，但是要正常行驶最早也得到傍晚。
好在雪停了。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要考考他，问在这上高速往西走的话一个半小时能到哪。我爸笑笑说这算什么难题，要是他答不出来的话就丢老脸了。我没有底线地把我爸夸了一通，夸得他心花怒放的，然后定了导航，绕路去找苏睿。
市里的道路因为清扫的及时再加上车流量大，道路中间的雪已经化了。我开的不快，也不敢开快，心里想着就算我爬去也比让他在那干等着受罪的好。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是冰凉的，全身一直在绷着一根弦。
走了一个小时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大概还没有离开本市吧。苏睿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提前回去收拾收拾屋子。
苏睿在那头又笑了，他说：“程小兮，不是我嘲笑你，就你还收拾屋子啊。”
我灵机一动，说：“我是在给你收拾呢。”
“哦？那请问你给我收拾什么了？”
“那个，你这么多天没住，都有灰尘了，我在帮你擦呢。”我结结巴巴地说。
他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程小兮麻烦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这样很给我丢人的。你在家打扫卫生还开着交通广播啊。”
好像旁边还有别人的轻笑，我真的无语了，不是他太聪明，是我太傻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