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丫还牙》第42章

我们俩换了鞋，进了客厅，还没来得及打量他家的装修布局我就石化在原地了。因为我看到了客厅里的两个人，他们也正看向我们的方向。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巧，巧到让人不敢相信。
可能是觉察到气氛有点诡异，大黄打破个沉默，“都愣着干嘛呀，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爸，这是我好兄弟苏睿。爸，苏睿，这是我女朋友程兮，你们叫她小兮就好。”
我努力地想扯出一个微笑，可是却以失败告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两个人也是满脸的讶异。
黄老毕竟是经历多了，抽离的也比较快，他对他儿子说：“这是你女朋友？”
“是啊，刚刚不是说了嘛。”大黄显然没有料到他家老头会是这种反应，因为他之前还跟我说过说老头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你们认识多久了，彼此了解吗？这么早带回家是不是有些仓促？”
“五年够不够久？是你们要我带她回来的，又不是我们非要赖着要回来。”大黄怒了。
黄老没有再搭他的话，表情却是很沉重，他转身对苏睿说：“小睿，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苏睿应了一声，跟了过去。看来他并没有把我们的事向黄老汇报。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我说黄老没有孩子的时候苏睿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拔牙以后神经没有恢复，大黄马上去给我买了维生素B族。
我和苏睿在体育场的时候苏睿接到一个电话，两个人一直说老头老头的，说苏睿才是老头亲生的，要是敢抢苏睿的女朋友老头会打死他。
一直叫“大师兄”“大黄”，都忘记他原来也姓黄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程小兮，你真没用。
大黄拉着我坐下，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说：“你得罪过我爸？不可能啊，你们不可能认识的啊。看来他是单纯为了反对而反对啊。小兮，你会坚持对吧？”
“我，我不知道。”我紧咬着嘴唇。
他紧握着我的手，仿佛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
黄老和苏睿刚好走了出来。他们会谈什么？苏睿承认跟喻安瑾有一腿，然后黄老逼他俩分手？黄老要知道他俩在一起一定会生气的，一怒之下跟苏睿断绝师徒关系。我使劲摇了摇头，反正都跟我没关系，他如果硬要拆散我们那也得给个正当理由。
黄老的目光从我们的手上移开，他坐在主位，十分严肃地看着我们说：“不如我们谈谈吧。”
“好啊。谈吧。”大黄的眼里有意思挑衅的意味。
手心里都是汗，也不知道是谁的。
“对于你们俩的事，我不同意。”语气里不容半分拒绝。
“为什么？”我和大黄异口同声。
“呵呵，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凭什么？”大黄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他平复了一下，放柔了语气，“爸，我承认，当时我和小茜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小兮她和小茜完全不一样，对我的意义也不一样。”
这俩父子还真是，都觉得我不一样，哪不一样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俩眼。
“哦？她不一样？你了解她吗？”黄老啊黄老，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护短到否定我？
“我认识她五年，难道这五年还比不过你的第一印象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不用告诉别人，也不用别人教我。还是，你仅仅是为了否定我？”说到最后，大黄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一丝苦楚。这娃跟他爹斗了这么多年，还真不是一般的心酸啊。
“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黄老不屑的说。
“那好，我退一步。如果我接受你的施舍呢？”他的语气十分的沉重。
接受施舍？这是什么意思？没等我多想，黄老就开口了，“呵，真是长本事了啊，都会接受施舍了，那你也得问我愿不愿意呀。你竟然为了这丫头连以前口口声声一直追求的尊严志气理想之类的都不要了，你可真行。你也是，可真行。”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忍了好几忍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再行也没有你行啊，你可真够专制霸道独裁的，真是难为大黄受你压迫受了这么多年，也难怪他会反抗。好啊，不同意是吧，那我偏不顺你的心如你的意。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别人双宿双飞的我却要孤独终老？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谁也没有义务按照你的要求来活。我看这顿饭也没有吃的必要了，祝你生日快乐啊，你想多快乐就有多快乐。告辞，不送。”
“别自作多情，我也没想过要送。”
大黄见我要走，也起身要跟我一起走。也是，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当爹的能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的亲儿子翻脸。不过话又说回来，苏睿还真是会做人呢。不管老的小的怎么闹腾，人家始终跟老的亲跟小的好。
“你敢！”黄老气得吼了出来，电视剧里都这样演，接下来就该说“你要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就别想再回来。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之类的话。
可是黄老还没吼出来，大黄的妈妈就从厨房出来了，“怎么回事，还没说两句又吵起来了。老黄，我看这姑娘挺好的，你为什么还要挑剔呢？”
“我……”黄老一时语塞，“我乐意，我就看她不顺眼。”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黄妈妈说。
“我还就真无理取闹了。你知道这姑娘是谁吗？我跟你说她叫程兮，程兮，她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神经病。神经病，想起来了吧？”嘿，这老头。
“你才神经病呢。”同样的话来反驳，哦，确实有这么回事，我俩互骂过对方神经病。
“你看，想起来了吧？我就说嘛，这点刺激都受不了。”
黄妈妈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原来……”她又转头看了看苏睿，“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我还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呢。莫名其妙被人甩了，重新开始以后又碰到这老头了，我跟这老头命中犯冲啊。凭什么呀？
“今天黄老生日，为什么要闹得这么不愉快呢？大家心平气和的吃个饭，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说话的是苏睿。
靠，你说的轻巧，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好吧，要不是你为了喻安瑾把我甩了，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你现在倒是在这装好人了。
“那个，我一个外人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吧。”我说完就往外走，也不去看他们的反应。
“小睿，你送送客人吧啊，别让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黄老还真是不嫌事大。
大黄没有拒绝，拥着我出了门。
我们在小区门口等苏睿回去取车。
大黄的怒气像是还没消，我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冲我勉强地笑了笑。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总能遇到。”见他欲言又止，我接着说，“我想，你现在心里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虽然我们在老头面前都嘴硬，但是我们都知道，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了解你，他可以背叛，但你不能，就像虽然刚开始动机不纯但是始终没有办法背叛小茜学姐一样。我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我不明白为什么生活平淡是错经过一系列碰撞之后还是错。大黄……”我一抬眼，已是一片朦胧。
他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特别伤感，“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是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时间还是不对。”
我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可是我真的喜欢过你。”
“我知道。我也是。”他说。
苏睿车停在路边按着喇叭催我们，我们上了车，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我说了再见下了车。
多么荒唐啊，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
我喝着二锅头，迷迷糊糊的想着，明天应该会好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泰国
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大概是昨晚的酒作怪吧。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跟他们道了别就直奔小区超市买了瓶二锅头。以前陪客户都是啤酒红酒的，从来没有动过白的。这次可是动真格了，呛得我眼泪鼻涕的都出来了，但是我仍旧不服气的一遍又一遍将酒送入口中，直到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给卓群打电话说最近不想上班，想出去走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吃饭了吗。
半小时后他带着早餐敲开了我家的门，话说快十点了还早餐着呢。
他一直盯着我看，但是就是不说话。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是埋头吃饭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头顶上有眼睛在盯着我。我抬起头冲他傻傻的笑了笑，他也学着我的样子笑了笑，然后马上收起笑容，还是像原来那样看着我。
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