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最美年华》第152章


人嘛!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
陈浮生和陈富贵兄弟二人抬着陈龙象走出了大千山水,李红拂则由王虎剩、张三千、陈庆之三人打理。
来时步伐矫健的两人,走时却被人抬着出去,正应验了那句老话,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一路无言,一个小时后,五个走着的人和两个躺着的人一共七人进入陈家大院。
大管家张三千很快就让佣人们穿起白色丧服,同时陈家大院的门口挂上了一对白色灯笼,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接到电话的陈平和陈安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南京时已经是深夜。
陈平远远的就看见自家门口挂上的白色灯笼,深夜的陈家大院并没有往日的寂静,反而是一片忙碌,到处可见身穿白色丧服的佣人和脚上别着一朵黑红相间颜色花朵的亲属。
陈家,在南京没有亲戚,这些亲属大部分都是从张家寨走出来的穷苦刁民,算是陈龙象的娘家人,半个亲属。
陈安和陈平同时走进陈家大院,入目的是一个由稻草编织而成的灵堂,那里安静的躺着两人,地上还跪着两人。
不用看,陈平和陈安就知道跪着的肯定自己的父亲和大伯,快速的放下行李,陈平走到陈浮生面前,说道:“父亲,我来守夜!”
“大伯,我来吧。”陈安乖巧的走到陈富贵身前,小声说道。
陈浮生摇了摇头,道:“你们去休息吧,我和富贵守就可以了。”
陈平听着父亲用他那与往日雄厚嗓音完全不同的沙哑声音说出这句话,抬头好奇的看了眼父亲,发现陈浮生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很显然是刚刚哭过。
想到这里,陈平拦住一旁准备劝阻的陈安,道:“那好,我先带安安去睡觉了。”
陈浮生点点,道:“去吧。”
陈平和陈安往房间的方向大概走了三十米,陈安回头看了眼陈浮生所在的位置,小声道:“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劝劝父亲和大伯啊?都那么大年纪了,守夜这种事应该有你我来做,哥,你不会是怕熬夜吧?”
“笑话,我夜店小王子岂会怕区区熬夜?我刚刚注意了下父亲和大伯脸上的神色,发现这两人明显是刚刚哭过的,可见我们那从未蒙面的爷爷在他两心中地位应该不低。”
“你现在劝阻是没用的,还不如睡好觉、养好精神明天晚上接班,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我说再多也打不开他两心中的结。”
陈平听到陈安如此说自己,一蹦三尺高,先是反驳,然后解释道。
“这倒也是,哥,你说我们那从未蒙面的爷爷是个怎样的人物啊?”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也是个大枭级的人物,我陈家男儿,有哪个是一般的?”
“切,尽往自己脸上贴金,陈平,我告诉你,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行了,别说废话了,爷爷走了,你我在这世间又少了一个亲人,哎!”
“是啊,哥,好好睡觉,晚安。”
“晚安。”
次日,陈平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窗子边拉开窗帘,发现今天是个好天气,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让人感觉全身上下懒洋洋的,很是舒坦。
在这初冬时节,有阳光享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不过一想到大厅里摆放的灵堂和躺在那里的两人,陈平莫名的心情变得抑郁起来。
默默的穿好衣服,陈平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灵堂前,一声不响的磕了几个头,道:“爷爷,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爷爷,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属于你的印记。”
“爷爷,素昧平生的爷爷,从未蒙面的爷爷,陌生而又熟悉的爷爷,一路走好!”
“小时候父亲总跟我提起祖爷爷的事情,他总说祖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说他能有今天全靠祖爷爷的栽培,那时我就在想,我的爷爷会是个怎样的人物。”
“会像祖爷爷对父亲那样用力栽培,还是会像很多人家的爷爷那样溺爱孙子,我甚至在想,我的爷爷是不是也会像很对人的爷爷那样给睡在身边的孙子讲故事。”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我见爷爷的第一面竟然是在灵堂。”
“安安从小就喜欢问家里除了父亲、大伯和哥哥还有没有人,那时父亲总会点头说还有,那时安安会用她那单纯的微笑追问是谁,而那时的父亲仿佛就像链子一般卡主了,没有下文。”
“我一次偶然中听大伯说我还有个爷爷,那时的我欣喜若狂,我不止一次的在脑中幻想过爷爷的长相,也不止一次的憧憬过与爷爷见面时的场景。”
“可我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到我和爷爷见面竟然会是在这里,竟然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竟然连亲口叫一声爷爷的权力都没有。”
“爷爷。。。。呜呜。。。。爷爷。。。。。”
说到这里的陈平已经是泣不成声,只是不停的呼唤着爷爷二字。
空荡荡的灵堂里没有人能给陈平一个回答,而这时阳光正好照进灵堂,给挂在正中间的那张属于陈龙象的头像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一刻钟后,陈平揉了揉由于跪着时间较长有些酸痛的大腿,站起身,恭敬的朝正中间的头像鞠了三躬,道:“爷爷,我走了,晚上再来陪您!”
陈龙象的死在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很多收到消息的人都亲自前来陈家大院吊唁,这既是对陈龙象的尊重,也是对陈浮生的认可。
傍晚时分,忙于接客应酬的陈平终于闲了下来,他又像早上那样重新回到灵堂,跪在了陈龙象身旁,开始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时陈平才从陈龙象的灵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张家寨,还是那个穷乡僻壤的张家寨,但今天的张家寨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因为今天一大早村民们就听见了好些汽车的轰鸣声,还有那敲锣打鼓声,和比过年还要多的鞭炮声。
张顺,是张家寨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员,他自小在这里长大,到现在已经是个年约二十的小伙,但依然没有离开张家寨。
清晨,张顺按照自己的习惯准备去一趟村子的入口处,至于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因为他听说在遥远的二三十年前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刁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一次福缘,从而一飞冲天。
他不奢求自己也能像那位一样,鲤鱼跃龙门,他知道自己没那本事,他只不过希望能在这里遇见从城里来的人,顺便从他们手里得到些零花钱,在顺道取个媳妇。
因为他还听说当年的那位在这里随便给人带了一次路就获得好几十张红毛头,他的目的也就是这几十张城里人眼里的零花钱,他眼里的娶媳妇钱。
按照习惯,张顺会在村口从六点半待到七点,半个小时,不多不少,多了他感觉会妨碍了他每天的劳作时间,少了他怕错过福缘。
张顺就这样带有目标性质的从家走到村口,开始了他的一天。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等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相信自己和当初的那位一样,肯定也会有像他那样的一次机会。
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张顺用四个字概括,守株待兔。
小学都没毕业的张顺知道的成语不多,但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四个字,他很羡慕那位一觉醒来带着兔子回家的农夫,也很羡慕那个二三十年前从张家寨走出的妖孽。
张顺小步从家踱到村口,随便找了个人脸庞大小的石头坐下,蹙眉观察远方。
六点五十九分时张顺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回头眺望一眼,确定远方没有行来的车辆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张顺突然听到小孩的惊叹声。
“哇,好多车。”
张顺火头一看,大喜,暗想道:“机会终于来了,我张顺注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
很快,张顺就发觉到不对劲,因为在领头的那辆车上他看见一朵纯白色的花,貌似这群人不是来打猎的?也不像是来旅游的,看这形式,好像,似乎,貌似,是死了人才有的行头?
张顺慌了,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次机会竟然是死人进村?可是谁死在外面呢?死后还能有这么大的派头?
那位?张顺立马就想到了那位二三十年前走出张家寨的刁民,不对,很快张顺就将这个答案否决了,因为他知道那位现在正值壮年,是不可能死的,那是谁???
张顺迷茫了,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好不容易盼来的一次机会岂能失之交臂?一瞬间,张顺就打定主意,不管是死人还是什么,只要能给钱,他不在乎。
随着车队离张家寨越来越近,张顺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额头上的汗珠直冒,手心捏了一把汗,他感觉仿佛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即将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两年前村长给张顺递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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