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情》第22章

他俩终于无法面对自己明明白白的心，走了。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只是，更痛的那个人，不是吴恒远，不是贾
笑，而是……
十四章（上）温柔是最厉武器
更新时间201176　20：44：01 字数：2216
最痛的是秦深。他的胃在痉挛抽搐，又犯了。他看着台上的林欣莹，只觉得她忽远忽近，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快撑不住了，只觉肚子里面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在来来回回地绞。秦深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他跟喝醉了就一样跌跌撞撞，举步维艰，甚至在门口撞了一下。咣当的铁门响被音乐声淹没。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适，除了……
除了林欣莹。“等你宛在水中央。”歌已经唱完了，余音似乎还在屋子里，像清晨的雾一样久久盘旋，挥之不去。那个学服装的男生鼓掌最为热烈，一方面是确实为她的声音折服，另一方面，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没错的，清新甜美，他一眼就觉得这是林欣莹的本质，她的底色。此时他愈发有种惺惺相惜和赞赏之感。世上焉有不爱千里马的伯乐？倒是刘正，他萌生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林欣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向光头请假要离开。
光头面露难色：“这么多人都在，你走了，怎么继续下去？”
说得也是，这样一走像话么？她焦躁地在台上走来走去。刚才的甜美像风一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失魂落魄。台下的他们只当是她是为下一首歌做准备，歌未启，情绪先行。见证过短短时间里林欣莹如脱胎换骨般的转变，就算这会儿她歇斯底里泣不成声他们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非走不可吗？”低头弹贝司的光头突然抬头问，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余光里。
“非走不可。”林欣莹肯定地说。
“你去吧，下面的我来想办法。”
“谢谢。”林欣莹担忧的脸上浮出笑容，转瞬即逝。下一秒钟她一转身，她蹬蹬地跑下台，一路跑到门外去了。
“秦深！秦深！”林欣莹将喧嚣的乐器声抛诸脑后，疯狂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条近两百米的小路上没有路灯，荒草在这里肆意往上蹿，都没膝了。林欣莹平时来这儿的时候总要拿跟棍子，边走边敲，发布通告：蛇啊虫啊什么的，请注意！有人经过，请挪个地方，拜托动作快点！可这回，哪顾得了这些？
“秦深！你在哪儿？”林欣莹听到自己焦急的声音落寞地响起。秦深到底怎么了，千万别出事啊，从没见过他这样……这才想起自己脑子进水短路了，应该打电话找他！抖抖瑟瑟地掏出手机来摁，眼前浮现的是刚才秦深扭曲的脸。恨不得全部替他承受，虽然，自己也很怕疼。但是，如果可以，让她疼好了。
附近就有诺基亚的铃声。林欣莹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到秦深蹲在草丛里，几乎被淹没。吐得那真叫一个昏天暗地，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方显彻底。林欣莹不断给他拍背，擦拭嘴角。心疼得掉下泪来，就像自己小时候做手术的妈妈。
“林欣莹小朋友是吧？你妈妈说你是最勇敢的孩子，那你一定不怕疼不会哭对不对？”穿白大褂的医生说。她乖乖地点点头。手术的时候很痛，林欣莹咧开嘴，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去，簌簌地掉下泪来，却忍住不发出声音。被推回病房的时候，依稀听到医生跟妈妈说话的声音：“很乖，没哭。她把手塞到嘴巴里面了，都是牙齿印。”在迷迷糊糊中林欣莹看到妈妈抬起自己的手看，红红的眼睛。
拒绝去医院，这个秦深！吐完之后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都很勉强。林欣莹想要扶着他回宿舍的努力纯属徒劳，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才走了五十米的样子。打电话找吴恒远搬救兵。在等待的空隙里，他俩坐在草地上休憩。林欣莹把虚弱疲惫的秦深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脸颊，眉毛又是皱起来的。林欣莹刚把它抚平不一会儿又恢复原样。她轻叹一口气，低下头来温柔地亲吻他。秦深终于像个孩子一样舒展开来，没有任何防备地睡过去。
“欣莹！林欣莹！在哪儿呢？”吴恒远的声音在这儿显得格外洪亮。明白为什么来自草原的大多声音听起来悠远的样子，太辽阔了，还不是被逼的！没穿透力鬼都听不见啊！
林欣莹不敢高声应答，怕吵着秦深。她高举起手挥了挥。
“小莹，你倒是冒个泡啊！”贾笑也来了么？
这才想起黑灯瞎火的晚上，举手顶个鸟用。
林欣莹摁下手机，举至头顶晃动。他们过来了，是三个人，外援是吴恒远的老乡，人挺好的，就是有点无厘头。
齐刷刷的手机灯照过来，林欣莹不知怎的，心里虚虚的，感觉自己做了坏事一样。难怪乎警察那强光灯一射，甭管那犯了罪的不法分子还是安分守己的良民，都会无一例外地举起手来投降。生理反应啊！
“我说，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那男生马上扭头就走。
“操！给我回来！你丫的说啥呢？！”贾笑一把拽住他，真没见过这种人，有没有一点记性啊！太雷人了。“你当自己是学校方面派来抓地下情侣的啊？即便真是，你丫的也忘了党和国家交待的光荣任务了呀？你说你对得起人民对你的信任吗……”
这种时刻还来这一出，林欣莹真是哭笑不得。秦深居然也没被吵醒。睡吧，秦深，乖，好好地睡一个长觉吧。希望你好梦……
吴恒远把他背到宿舍平放在床上，秦深都没有醒来。林欣莹坐在床头一直守着。“他经常这样胃疼吗？”
“不是经常，但有几次厉害的。”吴恒远拉开他的抽屉，拿出一个瓶来，这是他的药片。那么大一个瓶子，看得林欣莹心惊肉跳。“这个秦深，还是饥一顿饱一顿么？多这么大的人了……”她说不下去，哽在那里。
“欣莹，我们回去吧。这里交给吴恒远好了，待会儿他们另外两个室友回来一看到女生在这多尴尬啊。”有长进啊，这个贾笑居然还会想起尴尬。可能是上次的教训吧，她一个猛子冲进来，迎头装上光着膀子的一兄弟，然后是另一个穿着裤衩的兄弟情急之下拿了吴恒远的毯子跟裙子似的往身上围。窘得贾笑扭头就跑，据说秦深和吴恒远两个家伙还幸灾乐祸地狂笑不止。就是此般鸡飞狗跳地混乱……
走到门口，林欣莹忍不住飞快地回去。吴恒远和贾笑都以为她落了什么东西，但见她疼惜地摸摸秦深的脸，这才转身而去。
十四章（下）温柔是最厉武器
更新时间201177　22：39：17 字数：3334
一大早，买了早餐和水果过去。没想到，居然碰到……
“林菲－－－”林欣莹吃惊地叫她名字。
“怎么啦？”她冲林欣莹翻了个白眼：“秦深病了，我就不能看看他吗？”带着火药味，真是让人头疼。林欣莹可不想在这儿这种时候跟她有任何争吵，她从来就不想和林菲闹得这样僵，怎么说也算是……在男人身上，彼此都有着同样的品味。
“当然可以。欢迎，谢谢！”林欣莹温和地笑笑。她在心里祈祷，林菲，你千万要看看场合啊，这是男生宿舍，秦深还是病人，真的不能吵了，怎么着也得给女人留点面子啊……
也许是祈祷奏效了，也许是林菲今天没有吵架的心情，总之她没有再说话。
“感觉怎么样啊？”林欣莹伸出手去轻触秦深的额头。
“傻瓜，我是胃疼，又没发烧。”秦深虚弱地笑笑。
林欣莹脸红：“对对对，我想着你不舒服，就条件反射地……”林菲也笑了。像朵百合花清新的样子，林欣莹微微地发愣。人嘛，还是笑起来好看，干吗没事皱着眉头铁青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样子呢？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啊……
吴恒远拎着早餐回来，他一进门看着这三个人都在笑，不可思议地当下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眼睛没花吧。
林菲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的惊愕，拿起包走过去，在他的眼前故意夸张地晃晃手指：“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林欣莹冲着她的背影道：“林菲……”她站住了，却没有回头。似乎是想等着听林欣莹的话，而并不想见到她本人的脸。
“谢谢你！”尽管如此，林欣莹还是要表达谢意的。林菲停顿了几秒钟，依旧没有回头。她直接出了门，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说出来像放下来心头的一块石头，林欣莹释然地笑了。“你说，这算是和解吗？”她直视目瞪口呆的吴恒远。
他摇摇头：“不知道。依照林菲的脾气，我可不敢保证她以后就不为难你，但是貌似她不会那么恨你了吧。但愿，希望如此。”
林欣莹突然回过头，对秦深逼供的样?